“都给我滚出来!”一个个官员心虚地站了过来。让老皇帝欣慰的是,还是有高官没到的:“你们学学秦关!他就从没有这些多余的好奇心!”秦关,就是大将军的姓名。“什么没有好奇心。”永昌侯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他不需要‘送子’。”许烟杪左瞧右瞧,确实没看到大将军。【奇怪了,难道真的是男同不需要孩子?】【那也不对啊,我虽然不是男同,但我也不需要孩子。可我就很好奇这个“生”字碑。】【他……草!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扮成乞丐了,怪不得老皇帝那么利的眼睛都没有发现他!】墙角处,一个匍匐爬行,好像瘸腿了的身影眼看着要从这里拐弯,逃离众人视线了,此刻,他默默地,默默地,又转了个身爬回来,拖着一条腿爬到老皇帝脚下,从那个破碗里扒拉出今晚唯一的收获,小心翼翼地放到老皇帝靴边。那是一枚铜板。老皇帝:“……”他又想问了。为什么他的大臣都这么特立独行?!作者有话说:关于肉那个据欧洲人记载:13世纪时,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各部之后开始挥军西征,在欧亚大陆建立起一系列的蒙古诸汗国。征战的旅程中,蒙古骑士发展出一种奇妙的牛肉(或马肉)的料理方式,先切一块肉放在皮革做成的袋子里,然后压在马鞍下。骑士继续出发往目的地前进,颠簸的过程中,肉一来被压扁碎裂,二来马鞍与马背中间的热度大概能到50度左右,也算是类似低温加热。到了用餐的时间就把肉拿出来,拌上香料与调味料生吃。(真假不确定,文里就图个乐子)*第45章 别问!问就是万能的锦衣卫!朕像是缺那一枚铜板的人吗!老皇帝抬脚就踹了大将军一下。也不重, 大将军顺势一倒,彩衣娱“帝”。老皇帝扭头,就看到许烟杪清澈的眼睛里充斥满了震撼。“至少……至少……”老皇帝张了张嘴, 又闭上, 然后又张了张嘴:“至少, 太子没来……”许烟杪眨了眨眼睛:【啊!太子!差点把太子忘了……】眼看着他又要沟通神器, 老皇帝面无表情。够了!我不想知道太子在哪,现在又是谁!他把一拍许烟杪的肩膀, 皮笑肉不笑:“愣着干什么, 你不是想看吗,我今天让你看个够。”一直低头跟在老皇帝身后的偃师县县令差点惊掉下巴。其实之前观看奇行种京官们, 他已经惊掉一次了。救命!为什么这些高官好像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难道他们不应该是龙形虎步, 气宇轩昂,每一句对话都关乎着天下大事,每一个笑容都暗藏玄机的吗!而现在, 他更加懵逼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让皇帝去拍他的肩膀, 说话还那么亲近!许烟杪没什么感觉, 毕竟老皇帝在他面前一直就是这样, 他更多的是注意力直接从太子身上转移,小眼神瞟了瞟那个石碑在的方向, 想了想, 迈腿。【不管老皇帝是杀鸡儆猴还是破罐破摔,反正我都得去做。心态放宽一些, 看石碑去!】这么几句想下来, 许烟杪更加放松了, 步子迈得坚定有力,穿过有些诡异安静的众臣,往“生”字碑走去。老皇帝瞥了一眼四周:“动吧。”然后也向那边走过去。大将军当场表演一个医学奇迹,瘸腿乞丐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又蹲下去,把那枚铜板小心翼翼地捡起,擦干净揣兜里。吏部尚书扛起了他的糖葫芦垛,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想要多喊两声。兵部尚书不慌不忙地把耳朵上的花拿下来,放进花篮里,挎着花篮继续走正月初二,他搞到这一篮花也不容易。刑部尚书收起相面摊子的幡,对着那张竹编椅子沉思了一个呼吸,决定还是随缘吧。出来后如果还在就搬走,如果不在就算了。其他官员也各自把自己的神通收了起来,老老实实跟着皇帝走。然后,他们就在“生”字碑前看到一个人,围着碑,这里戳戳,那里碰碰。“真的会让人感而有孕吗?我不信!我再戳戳!再戳戳!”站在他旁边的太子舍人一如既往的木讷敦厚,明明急得不行,却也不知道说什么阻止。只能干巴巴地连声喊郎君。太子头也没回:“诶呀,别叫我,我在研究这送子观音怎么送的……”“你研究好了吗?”“还没呢,这石碑的字写得不错……”太子感觉到那个木呆呆又特别重视尊卑的太子舍人竟然大胆的拽自己的衣袖,当时就感觉不太对,一转头,讪笑:“……爹。”老皇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得还挺快。”太子干笑两声:“我是直接走进来的,不伪装就比较快。”百官:“……”合着太子早就看穿他们的伪装了?算了,看穿就看穿吧,他们又不是陛下的亲儿子,确实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热闹。许烟杪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太好了!看到大家都在伪装,只有我一个大摇大摆过来,突然感觉自己挺憨憨的,还好还好,太子也是裸妆过来的嘛。】百官再次沉默了。他们真的很想说,那是因为人家是太子,还是特别受宠的太子,永远不用担心位置不稳。……哦,小白泽好像也是特别受宠兼永远不用担心位置不稳。那没事了。老皇帝把人扒拉开,旁边好几个锦衣卫迅速排成两排,点燃火把,将“生”字碑照得纤毫毕现。偃师县县令脑海中想七想八,紧张到冒汗。老皇帝则慢悠悠地观赏这块碑。碑就是一个巨大的“生”字,大概一个人那么高,底部连接着底座。字迹确实是他本人的字迹,有些地方都黑了,老皇帝有丰富的民间经验,明白雕像变黑,除了烟熏火燎以外,还有就是会在受到严重侵蚀和抚摸后,变成黑色。……他已经不想去思考,到底有多少人来摸过这个石碑,沾沾“送子观音”的福气了。偃师县县令的眼珠转了转,小碎步上前,低声说:“陛下,自从本县立了这块石碑,不少人从外县慕名前来,本县商税都比以往提高了半成。”毕竟这可是皇帝的字!这就打中七寸了。如果一个县立一块石碑,能提高半成商税,如果给九州所有的县都立一块石碑,那大夏的商税……展望着如此金光灿灿的未来,老皇帝的心底都仿佛抠出了一丝又一丝奇异的快乐。但很快他就晃了晃脑袋。物以稀为贵,每个县都有,就相当于每个县都没有。还是算了,就弄这一个吧。老皇帝一手按在这“生”字碑上,怎么看怎么喜欢,对着身后的偃师县县令道:“既然本县百姓如此喜欢,就留着吧。”老御史连忙献上马屁:“主上这是与民同乐。”毕竟他比老皇帝年纪还老,不方便叫大人。老皇帝哈哈笑了两声,突然停顿住,看向许烟杪,直看得许烟杪心里纠结起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老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放心笑起来。他怕啊!他怕刚高兴不到两个呼吸,许烟杪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好在,这次小混蛋终于干了一件人事,让他能安安心心笑完,老皇帝心中诡异地升起一股欣慰感。他还难得对许烟杪和颜悦色:“许烟杪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至于视察,他留了一些锦衣卫。皇帝刚走,一般人都会下意识松口气,一松,就会流露破绽。锦衣卫负责检查有无破绽。*第二天,皇帝的大船走了,被留下来的偃师县县令这才吁一口气。他虽然没做什么恶事,但也不想皇帝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待。走了好,走了好。船开到巩县,停留了半天,很快又前往汜水县。说汜水县可能有人不知晓,但它附近的虎牢关,可是鼎鼎有名。“一人荷戈而立,百人自废”就是在夸赞虎牢关的险峻。这一次,停留了五天,工部的人好好检修了一遍虎牢关,他们才再次出发。这一次,出发居然是坐马车。地方官们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去哪?”郑州在虎牢关附近,郑州知州含笑自人群外走进来,对自己麾下的荥阳县县令说“良寨,我给你寻了个好差事,你要怎么谢我?”荥阳县县令惊而抬头:“甚么好差事?”“我和主上以前有些交情,这次他叫我过去说会儿话,回忆往昔,我特意向他提起你,你不是说你夫人的疙瘩汤做得特别好吃吗?我跟你说呀,咱们这个上位就好这一口!我还和他说了,你十分亲民,哪怕当了官为人也从不奢华,上任后镇静不苛,勤政爱民。”“行在本不准备前往荥阳县,一听我这么夸,便调转了行程,去荥阳县……好好品味你夫人那一碗农家疙瘩汤!”“怎么样!高兴吧!这可是圣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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