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谷玉兰在单位就发现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儿不对,可是没往心里去。
今天早晨她刚到保洁组,张凤娥也到了,一见面就问:“谷师傅,你咋还来上班呢?”
谷玉兰莫名其妙,说:“今天又不休息,不上班能行吗?”
张凤娥说:“你姑娘那么能挣,要是我就让她养着,说啥也不干这破活儿了。”
谷玉兰说:“我姑娘的工资还不够他自己花呢!”
张凤娥说:“现在有本事的女人谁靠工资啊!”
这时董桂花也来了,说:“谷师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哇?春节你姑娘去香港,李老板为她花了三十多万。那才几天哪,都赶上我干三十年了。”
谷玉兰一听就急了,说:“别瞎说。春节我姑娘去的是上海,没去香港。”
张凤娥说:“谷师傅,你就别瞒了。现在时兴傍大款,只要能挣钱,卖啥都光彩。”
就这样,谷玉兰跟张凤娥董桂花便争竞起来。
张凤娥和董桂花不但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还把红丽跟李老板在香港是怎么玩儿的,都买的啥全说了。
因为事关女儿的清白,谷玉兰当然不依,后来王亚茹和楚云梅耶也帮着她,问张凤娥和董桂花是怎么知道的。
开始她俩不说,后来眼见王亚茹要去找所长,这才说是王玥说的。
谷玉兰去找王玥,结果王玥边学事情经过边损谷玉兰。谷玉兰当时受到的羞辱可想而知。
中午,谷玉兰打扫完担当区就跟组长请假回到了苏家。
先是一个人流泪,后来才打电话把红丽叫回来。
开始她之所以没直接问红丽去香港这件事,主要是因为:
一,是在难以启齿;
二,还抱着幻想,希望全都是王玥出于忌妒编出来的;
三,想看看红丽还有多少诚实,有多少良知。
谷玉兰说:“既然没忘,为啥还跟李老板去香港?你跟他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红丽说:“妈,啥叫勾搭呀?咋说得这么难听呢?去香港之前我跟李老板只是认识,有来往也不多,到香港那天晚上才……才……”
谷玉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红丽说:“现在不都这样嘛!”
谷玉兰说:“士华对你那么好,这么做不丧良心吗?”
红丽说:“妈,一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是老脑筋,根本不了解行情。实话跟你说吧,现在的女孩子,只要有几分姿色,一般都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不结婚,随心所欲地玩儿,三天两头儿换男人,等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年龄也二十七八,三十来岁了,再成家;
另一种是先结婚,完了再找情人。你常常遗憾我没上大学。你知道现在大学里的女生都啥样吗?她们进大学以后最忙的就是处朋友。几年下来,少的处过一两个,两三个,多的处七八个的也有,个个都上床,等毕业各奔东西的时候,处女已经没几个了。妈,时代不同了,现在找情人是时尚。我正想劝你也……也……”
谷玉兰说:“你太无耻了。”
红丽说:“妈,我咋无耻了?谁有情人说明谁有媚力,没情人难免被耻笑。”
谷玉兰说:“当初你跟士华好的时候我就担心。”
红丽问:“担心啥?”
谷玉兰说:“就担心怕有今天。”
红丽说:“妈,多大个儿事儿啊!看把你愁的。”
谷玉兰说:“你……我真后悔生下你。”
红丽说:“谁让你生了?当初还不是因为你想男人,所以才……”
还没等说完,红丽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红丽捂住脸,往后退了一步,说:“妈,你打我?”
谷玉兰说:“什么也别说了,明天跟士华去把婚离了。”
红丽说:“我不离。”
谷玉兰说:“怎么?士华受的羞辱还不够吗?”
红丽说:“这年头儿女人出轨的多了,要是有外遇就离婚,恐怕又一半儿夫妻得拆开。”
谷玉兰说:“别人啥样妈不管,你得赶紧离开士华。”
红丽说:“这么着急干啥呀?”
谷玉兰说:“你把士华害苦了你知道吗?”
红丽说:“人家的妈都向着女儿,就你,胳膊肘咋朝外拐呢?是,若论聪明,士华确实无人能及,可聪明不等于钱,你知道李老板请我吃饭一顿花多少钱吗?一万多港币。士华能行吗?他这么大方过吗?”
谷玉兰说:“你说啥?咋这么没良心,这么忘恩负义呢?你刚上班从头到脚是谁给你换的?你结婚时那么多衣服是谁给你买的?你……”
红丽说:“你咋就知道提陈芝麻烂谷子呢?那些东西我嫁谁谁都得给我买。再说了,都加起来才值几个钱哪!”
谷玉兰说:“几个钱?那是用钱能衡量的吗?”
红丽说:“妈,咋不能衡量?这人世上的事最后都得归结到钱上。李老板为我花的可是三十多万哪!”
谷玉兰说:“三十多……太贱了。”
红丽说:“还贱?能让男人一次花三十多万的全春城也没几个,不贱了。”
谷玉兰说:“我说的是下贱!”
红丽说:“我不想过苦日子。”谷玉兰说:“你跟士华在一起苦吗?”
红丽说:“士华要是听我的话去英国,我就不会跟李老板去香港了。”
谷玉兰说:“被食心虫啃过的梨子在哪儿都一样会烂掉。”
红丽说:“妈,其实你年岁也不大,就是思想老。彩霞她妈比你还大七八岁呢,你看人家,自打彩霞记事儿开始,她妈身边就总围着一群男人,像众星捧月似的。”
谷玉兰说:“你也想像她妈那样?”
红丽说:“人这一辈子很短,为啥……”
谷玉兰说:“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离完婚就从这里搬出去。”
红丽急了,说:“妈,士华还没赶我,你咋……他床上的功夫特棒,我舍不得离开他。”
见谷玉兰一脸茫然,红丽接着说:“我是不是你生的?连我都有了,咋还好像不知床上功夫是咋回事儿呢?”
谷玉兰用绝望的眼神儿看着红丽,说:“还不住嘴。”
红丽说:“妈,我说啥了?本来就是嘛!这事儿也得讲……”
谷玉兰说:“你咋这么不知害臊呢?”
红丽说:“我哪儿不知害臊了?现在连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都知道男女结婚是为了那事儿。你都做了还不能说,太虚伪了吧?”
谷玉兰低下头,把两只手插在头发里,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扶住桌沿儿,说:“你……完了。”
红丽说:“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咋会完呢?”
谷玉兰说:“我真后悔。”
红丽说:“妈,就算我明天想去办离婚,士华也未必肯。”
谷玉兰问:“为什么?”
红丽说:“士华都跟我说了,天冷,他怕我们一分开你就回小南岺,说要等天暖了再办手续。”
谷玉兰说:“都这样了他还……还替别人着想,像士华这么好的男人你再也找不到了。”
红丽说:“那可不一定。凭我……其实,找不到也不怕,一个抵不住他我找俩,俩抵不住他我找……”
谷玉兰说:“你真的没救了。”
红丽说:“我这是选择生活,想活出自我。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你也有。”
谷玉兰说:“你是有权利选择生活,可你没权利伤害士华。”
红丽说:“我要是明天真把婚离了,你去哪儿啊?”
谷玉兰说:“回家。”
红丽说:“反正士华也不会逼你走,你就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等春暖花开再走不行吗?”
谷玉兰说:“你嫌妈的脸丢的还不够,是不是?”
红丽说:“有些事就看你怎么想。如果你认为有情人,傍大款是本事,甚至是对女人媚力的肯定,你就不但不会怪我,还会为有我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
如果你认为有情人,傍大款是……妈,现在特时兴有情人,傍大款,你不知道吗?”
谷玉兰说:“我只知道做人要本分,要正派,要实在。”
红丽说:“妈,本分正派和实在加起来才值多少钱一斤哪?那都是傻。你要是穿的不好,就是再本分,再正派,再实在,也没人用正眼看你。
就拿我们公司经理来说吧,她本分吗?她正派吗?她是在吗?不!她情人无数,肚子里全都是利用人和骗人的鬼主意。可是,当她坐着好车,穿着好衣服出现的时候,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对她都恭恭敬敬,夸她本事。
咱们中国人现在是笑贫不笑娼。我年轻漂亮,这就是资源,这就是资本,不利用多可惜呀!你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打个电话就把别人跑断腿都办不成的事办了,挣钱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谷玉兰说:“你疯了。”
红丽说:“妈,我也想通了,离就离,离了想干啥干啥,就再也用不着顾忌了。”
谷玉兰说:“明天下午我请假,回小南岺把炉子生上,等你晚上回去炕也差不多热了。”
红丽说:“我回去?我才不会去呢!你千万别再提小南岺,一听这几个字我都头痛。卧室宁可死也不会再回那儿了。”
谷玉兰问:“那你去哪儿?”
红丽说:“去哪儿也比回小南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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