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书房。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斩杀晁错,才能平息众怒,退七国之兵了。”在窦婴的安排之下,袁盎果然见到了景帝。
“爱卿,为何这样说?”景帝问。
“陛下请想,要不是那晁错竭力要削藩,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呢?这七个诸侯国,都是陛下的刘氏宗亲,向来并无反意,他们的口号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诛晁错,清君侧’,他们是针对晁错这个小人来的,并不是想要造反,夺取您的江山啊。”袁盎分析给他听。
“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吗?”景帝有点疑惑。
“事实如此啊,目前,七国之军,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朝廷上下,人人自危,有没有一个人给您出谋划策,以退敌兵?”
“唉,这些人,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到了危急的时刻,没有一人挺身为朕分忧啊,”景帝长叹了一口气,失望的说,“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多年不曾打仗了,都被吓破胆了。”
“陛下,如果能下定决心,斩杀那晁错小人的话,我愿出使吴国,前去说服七国的军队退兵。”袁盎说。
“爱卿,你说的是真的吗?”景帝眼前为之一亮,有点动心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先不说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不管怎么说,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再说了,以晁错一人的性命,换来天下太平,这买卖也不亏。
“只是晁错身为朕的老师,从我做太子时起,一直陪伴朕,并无什么大的过错,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将他杀害呢?”景帝说,“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么天下人岂不骂我刻薄寡恩,忘恩负义吗?”
“陛下真乃仁慈之君也!不过,陛下你这是妇人之仁啊,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心中要考虑天下苍生啊,如果因为舍不得杀晁错一人,而致使天下大乱,使天下的黎民百姓陷于水火之中,甚至到最后,丢掉了祖宗的江山,那才是真正的罪孽深重呢。再说了,像战神白起的功劳那么大,秦王不也杀了他?汉家的天下,可以说有一大半都是韩信打下来的,高祖帝不也照样将他在未央宫除去?这些都是形势所迫啊,而且,这也并不会影响秦王和高祖的威名,相反,这叫杀伐决断,反而起到了震慑那些有异心的臣子,从而使他们更加忠心的为朝廷服务。而晁错的功劳又怎么能与白起和韩信相比呢?”
“卿所言也似乎不无道理,”景帝听了以后,茅塞顿开,“这样吧,我封你为太常,出使吴国。”
“谢陛下,陛下英明。”袁盎磕头致谢。
袁盎献策十多天后,丞相陶青、中尉陈嘉、廷尉张欧联名上书,弹劾晁错,提议将晁错满门抄斩。
汉景帝经过十几天的反复思考,权衡利利弊,批准了这道奏章。这一天,景帝派人诱骗晁错上朝,晁错身穿朝服,正在上朝的路上,就被朝廷派去的甲士不容分说押至东市腰斩,随后,又灭了他的三族,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处死。
这一天校尉邓公从前线回来了,前来拜见景帝。
“爱卿,你从前线回来,我现已将晁错满门抄斩,那吴楚七国联军退兵了吗?”景帝连忙问道。
“回禀陛下,吴楚七国联军并没有退去,相反进攻的更加猛烈了。”邓公回答说。
“为什么会这样呢?”景帝听了以后,吃了一惊。
“陛下,那吴楚七国想要谋反,已经准备多年了,是早有预谋,他们打出‘诛晁错,清君侧’,这不过是一个糊弄人的口号罢了,否则,他们出师无名啊,”邓公说,“现在陛下把晁错杀了,我恐怕天下有识之士从此闭口,再也不敢说话了。”
“为什么呢?”景帝问。
“晁错为人是刻薄了些,有点孤傲,有时也可能会做一些越权的事情,但是,他对陛下您那是绝对的忠心啊,他是担心诸侯的势力过大,朝廷难以控制,所以,才向陛下上书削藩,这真是巩固大汉政权的好政策,可是,这计划才刚刚实施,晁错就全家被杀,这样,对内堵塞了忠臣们的言路,对外等于替诸侯们报了仇,可以说是,亲者痛,仇者快啊!我认为陛下这样做是不可取的,您即使要杀他,把他杀了也就得了,怎么说,他辅佐您这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为何要灭他的三族呢?”
景帝一听,邓公说的有道理,于是叹了一口气,说:“您说得很对,我现在也很后悔。你有这样的见识,我提拔你为城阳中尉。”
“谢陛下,”邓公磕头谢恩,然后说,“我听说吴国的臣子,周丘凭着一柄汉节和三寸不烂之舌,一路向北,目前,已经招募了十万的兵马,这些人是不可能退兵的,请陛下速速制定应敌方案,如再迟误,大汉的江山真的要保不住了。”
“啊!”景帝大吃了一惊,“这个周丘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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