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牢房。
“圣旨到,韩安国接旨!”传旨官来到牢房,大声说道。
“臣接旨!”韩安国跪在地上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安国智勇双全,忍辱负重,实乃国家之栋梁,现吴楚七国叛乱,国家陷于危难之际,擢升韩安国为梁国内史,即刻赴任。钦此!”传旨官宣读圣旨。
“臣谢主隆恩。”韩安国说。
“韩大人,恭喜恭喜,你何止是官复原职,而是官升三级呀。”传旨官说。
“您辛苦了!”韩安国说。
韩安国出狱以后,前来拜见梁王。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上次是酒喝多了,然后听那个公孙诡的鬼话,一时糊涂,把您关进了牢房,都是小王的不是,让您受委屈了。”梁王刘武说。
“梁王,您不必自责,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看我在这牢狱之中,不但没瘦,还长肉了不是?”韩安国笑着说道。
“是啊,”梁王笑得有点尴尬,“韩大人,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言归正传,目前,吴楚联军攻打棘壁甚急,棘壁危在旦夕,还望您能教我退敌之策啊。”
“吴楚联军号称五十万,此时兵锋正盛啊,而我们梁国首当其冲,确实是不好斗啊。”韩安国说。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刘武问。
“那公孙诡不是自比管仲乐毅,智慧过人嘛,梁王何不请他前去棘壁与吴楚联军对抗呢?”韩安国说。
“韩大人,你就不要计较那些了,公孙诡是有点小聪明,让他搞搞后勤,记记账目什么的,还行,像运筹帷幄,带兵打仗这样的军国大事,他怎么能行呢?”梁王忙打哈哈,“像这样的国家大事,我还得仰仗大人您啊。”
“好吧,您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您的母亲和兄长都在长安,我们在此处挡住吴楚联军也是应该的,既然梁王看得起我,那么,我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条件。”韩安国说。
“什么条件?”梁王心想这个韩安国真会挑时候伸手。
“请梁王借调给我一个人。”韩安国说。
“您想借调谁?”梁王问。
“将军张羽。”
“棘壁城内,武将多的是,您又何必借调他?”梁王也明白张羽是难得的勇将,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更好?
“梁王,这您就不必问了,请您把他借调给我就可以了,”韩安国说,“怎么,我就提这点要求,您都不答应吗?那,不然的话,您让公孙诡去守棘壁好了。”
“好吧,可以。”梁王勉强一笑,只得点头同意。
狱吏田甲听说韩国不但出了狱,还官升三级,吓得他辞官不做了,藏匿了起来。
韩安国放出话去,说:“如果他不来见我的话,我就要灭他的全族。”
田甲得知消息以后,没办法,只得裸露着上身,把自己捆了起来,来向韩安国请罪。
“韩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的虎威,实在是罪该万死!”田甲跪在地上,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说。
“田甲,你还记得我在狱中跟你说的死灰复燃的故事吗?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韩安国哈哈一笑。
“哎呀,大人您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国家的栋梁呀。”田甲磕头如鸡啄碎米。
“起来吧,你值得我动手吗?回去继续做你的官吧。”韩安国说。
“这么一说,大人您是饶了我了?”田甲激动的说。
“饶了,瞧你这出息!记住了,以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韩安国说。
“是是是,小人记住了。”田甲如释重负的说。
韩安国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即刻与将军张羽起身赶往棘壁。
“张将军,你看清当今的形势了吗?”韩安国问。
“什么形势?我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将军,我就知道敌人胆敢来犯,我就要把他们全部消灭。”张羽身材魁梧,声如巨钟。
“我给你打个比方,现在的形势就好比是一盘棋,我们都是太尉周亚夫手里的棋子,太尉用的计策叫做丢车保帅,一石二鸟,你看出来了吗?”韩安国说。
“何为丢车保帅,一石二鸟?”张羽不解的问。
“车就是我们梁国,帅那自然就是皇帝陛下了,吴楚七个诸侯国都是刘氏宗亲,他们自己的实力强大了,就想着要推翻朝廷,取而代之,而我们的梁王刘武也是一个诸侯国,所以,周亚夫就让我们梁国来当这个先锋,在正面抵挡吴楚七国联军,让我们诸侯国与诸侯国之间互相残杀,消耗彼此,你明白了吗?”韩安国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张羽想了想说,“那我们和吴楚七国联军不要再打下去,行不行?”
“这就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打怎么行呢?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即使你想不打,那吴楚联军能答应不打吗?你能眼看着把棘壁和睢阳都丢了吗?”韩安国继续说道,“所谓一石二鸟,这个鸟是指梁王刘武和外戚窦婴。”
“韩大人,此话怎讲?”
“你想,如果我们跟吴楚七国联军交战,如果打胜了,固然是好,倘若打败了,下一步将会怎么样呢?”
“如果我们败了,吴楚联军打胜了的话,他们将会继续西进,往长安方向打。”张羽说。
“没错,那么,梁国往西的下一个城池,是什么城池啊?”韩安国问。
“下一个城池是荥阳。”
“没错,那么,谁在驻守荥阳呢?”
“大将军窦婴啊。”张羽说。
“正是,现在你明白了吧,即使吴楚联军打败了我们,他的下一个对手将是大将军窦婴,那么,太尉周亚夫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呢?因为自我朝建立以来,诸侯国和外戚一直是朝廷的两大隐患,那么照这样打下去的话,吴楚七国联军面对的,将是梁王刘武这个大诸侯国和以窦婴为代表的外戚两大集团的势力。而他们之间的互相攻伐和彼此消耗,对朝廷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我明白了,照你这么一说,那这个周亚夫心机很深,够狠的呀。”张羽说。
“那是自然,不智不狠能当统帅吗?不过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韩安国说。
“韩大人,此话怎讲?”
“周亚夫也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啊,他也只不过是陛下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韩安国说,“以他那个军人钢硬的臭脾气,即使打了胜仗,将来能得好结果吗?”
“大人,您真是洞若观火,深谋远虑啊。”张羽称赞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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