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阳子说出这等狠话,大仁并不在意。如今青云门出动这么高手,别说一个长生堂,就是再多一倍的力量也别翻盘。再说,如今青云高手是立体作战,高手轮流在空中施展神剑御雷真诀。长生堂门下只要冲出圣殿就要同时面对空中和地上的两面夹击,本力实力就不济,又处这等逆境,怎能不败?
玉阳子心知大势已去,一狠心,喷出一口血来吐在阴阳镜上,然后猛然扑向商正梁。宋大仁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当下后发先至拦住了他的去路。玉阳子双眼发红,手持宝镜,大喝一声,一道黑雾向大仁袭来。
商正梁见状,吓了一跳,忙道:“大仁小心,千万不要跟他硬拼。”他边说边祭起飞剑,迎向黑雾,试图挡上一挡。
孰想这黑雾大有古怪,竟然瞬间就将飞剑污损。本命飞剑与主人息息相关,飞剑受创,主人也会波及。就这一下子的功夫商正梁就口吐鲜血,委顿倒地。朝阳峰门下大弟子李志慌忙过来护住师父。
大仁也吃了一惊,忙大喝一声“咄”,再度用起定魂碎空诀,打算一剑刺死玉阳子。只要玉阳子一死,这黑雾再厉害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长久不了。为了一劳永逸,大仁这一剑不光用足了法力,还暗中解开降魔剑的部分禁制,将摄魂的妖力也释放了出来。
摄魂本是千年邪物,能噬生魂,用来做精神攻击自然事半功倍。大仁心中暗道:玉阳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玉阳子不知厉害,也不躲闪,只将阴阳镜一翻,刹那间,黑雾化作白光竟将大仁这一剑反射回来。大仁早就知道阴阳镜可以牵引或反射对手的攻击,可没有想到连定魂碎空诀这样的真诀也能反射。
好在大仁也有一物,他左手一探,六合镜已然在手。这反射回来的定魂碎空诀又被他重新送了回去。
剑气和摄魂有如实质的妖力在阴阳镜和六合镜之间瞬间反射了好几个来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玉阳子见状大吃一惊,没想青云也有这等宝物。他之前喷血,施了秘法,修为虽然大涨,却不能持久,再拼下去法力崩溃必然是死路一条。
这时,瓶儿突然冲了过来,喊道:“姐夫,我来帮你!”
玉阳子眼珠一转,突然将阴阳镜又翻了个面,顺手一带,剑气和妖力猛然扑向了瓶儿。瓶儿正在半空,忙凌空一剑斩去,试图将这一招化解。
剑气经过多次反射,威力大不如前,自然被她轻松化解。可瓶儿没有提防剑气后面的摄魂妖力,眼见就要被这妖力击中。
大仁在玉阳子翻转阴阳镜的时候就知道不妙,见瓶儿托大用剑去接,慌忙喊道:“快闪开!接不得……”
瓶儿也是绝明之人,墨雪刚一接触到摄魂妖力就知大事不好。她甚有决断,立马舍剑,试图侧身闪开。
大仁风状稍松了一口气,这时已经严重垮塌的圣殿里面突然窜出一道人影。这厮有如鬼魅,隔空一掌击在瓶儿身后。
这一下,谁反应得过来?瓶儿猝不及防,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像向前方倒去,刚好迎面撞上摄魂妖力。
大仁惊得寒毛都竖了起来,慌忙扑上前去,试图接住瓶儿。自觉有机可趁的玉阳子突然袭向大仁侧后。大仁这时候满脑子都在想瓶儿的伤势,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眼见大仁就要伤在玉阳子掌下,旁边杀过来一人将玉阳子挡了下来。这人正是龙首峰首座苍松,玉阳子秘法快要失效,不敢久战,慌忙向南逃窜。
玉阳子逃出去不过十余丈,就被周叔常和天云联手拦了下来,好几名长老也加入战团。伤瓶儿的那神秘人却趁乱逃走了。
大仁冲出去扶起瓶儿,只见她面带黑气,已然香消玉散。面目虽然还像以前那般姣好,却已经不复生机。大仁不死心,又试脉搏、心跳,甚至还用真气探查其脑电波,可惜无一反应。
看着瓶儿的躯体,大仁心中大痛!他拿起降魔神剑,大骂道:“都是你这邪剑害死了瓶儿!”说着,用尽全力,对准剑身猛击一掌。
降魔剑悲鸣一声,突然脱柄而出,于空中盘旋三圈,往南而去,瞬间没入长空。众人惊诧万分,一时议论纷纷。
此时大战已经结束,除了逃走的那位神秘人,长生堂自玉阳子以下全军覆灭矣。青云门方面不过数名长老身受重伤,陨落的只有瓶儿一人。
苍松安慰道:“大仁,自正魔交战以来,我青云门不知牺牲了多少弟子。为了天下安危、正道存亡而死,正是我辈之本份。瓶儿亡故,虽是大不幸,可你也不必过于悲痛。”
大仁痛哭道:“若非我贪图战力,妄用邪剑,瓶儿又怎么会死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一战虽然大获全胜,可瓶儿因此亡故,大家也开心不起来。齐昊和何大智死死盯住大仁,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若非他们心里明白此事不能怪大仁,只怕早就不顾兄弟情意,当场火并。
其他的弟子也对大仁多有不满,更深恨玉阳子与那名神秘黑衣人。倘若亡故的是别人倒也罢了,瓶儿可是青云弟子们心中的女神啊!
众首座、长老倒是见惯了生死,心里早就有些麻木了。不过,看着弟子们凄凄惨惨,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苍松想宽慰大家几句,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吩咐众人打扫战场,并将魔教圣殿撤底毁去。
清扫战场时,大家还发现一件怪事。圣殿本有一只护殿神兽的,之前还曾跳将出来与众人厮杀一翻。这个时候再沿途去找,竟然半点踪迹也无。活不见兽,死不见尸,真是咄咄怪事。
众人收拾妥当后,一路南行,到河西郡边界与田不易和水月带领的第三拨人马汇合了。得知青云门攻打长生堂,魔教各大派还真派了不少人前去支援,但在途中遭到了田不易他们的伏击,伤亡惨重,不得不退回西南。
田不易打了大胜仗,心中自然高兴。他见苍松他们一行垂头丧气,奇道:“你们不是说已将长生堂彻底荡平了吗?怎么都是这般神情?”
水月也连声问道:“出去见了世面不是?咦,瓶儿呢?这鬼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竹峰几名女弟子实在忍不住了,当场痛哭道:“师父,瓶儿,她亡故了!呜……”
水月闻言脸色变得苍白,连声怒斥道:“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小竹峰李师妹哭道:“师父,瓶儿真得死了!”
水月抢上前来,正好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瓶儿尸骨,当场吐出数鲜血,昏厥倒地。这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大家慌忙将水月救醒,小竹峰弟子们哭成一片。
水月醒来,幽幽问道:“瓶儿是怎么死的?”
大仁不敢隐瞒,把当时的情况给水月讲了一遍,然后跪倒在地,哭道:“师姑,都是弟子不好,害得瓶儿惨死,请您责罚!”
水月不顾有伤在身,怒斥道:“我就知道瓶儿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还我的瓶儿!”说着,便要动手撕打大仁。大仁也不反抗,仍由水月打骂。
众人看不下了,前来分开两人,谁想水月一急又昏了过去。
回到青云,大仁到通天峰向掌门道玄真人覆命。道玄见大仁跪在玉清殿外,长叹了一声,说:“瓶儿之死本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自责?”
大仁摇头,说:“征讨长生堂是弟子出的主意,瓶儿当时又是为了救弟子才赶过来,伤她性命的更是弟子飞剑所含的妖力。怎么能说与弟子无关呢?”
道玄念了声“无量天尊”,又对大仁道:“一派胡言!征讨长生堂乃是我青云七脉聚会定下的大计!你出这个主意有错吗?瓶儿救你,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伤她性命的是魔教妖人,不管他们用何种武器,又与你何干?”
大仁又道:“是弟子救护不周……”
道玄说:“生死有命,攻灭这样一个大派只死一人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这样的结果也怪责于你的话,当年正魔大战死伤无数难道还要怪师尊不成?罢了,贫道看你是伤心过度,你且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吧!”
大仁辞别真人,回大竹峰时路过通天峰客舍恰逢前来助拳的梵音寺普智神僧。神僧见大仁一脸悲痛,双手合手,道:“阿弥陀佛,宋施主何故如此悲痛?”
大仁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闷声道:“瓶儿师妹殂于此役,大师没听说吗?”
其实大仁错怪普智了,普智只知道青云亡故一人,团灭长生堂,却并不知道瓶儿与大仁的关系。这年头正魔大战死得人多了。瓶儿虽然份属同门,可青云弟子那么多,要是死一个就悲痛欲绝,那就不用活了。
普智毕竟是得道高人,没有计较大仁的无礼,又道:“宋施主且慢!何不听贫僧一言?”
大仁停了下来,说:“神僧莫怪大仁无礼,在下实在是心疼欲死!”
普智念了声佛,说:“人固有一死。瓶儿施主为降魔而死,宋施主又何必过于悲痛?”
大仁长叹一声,说:“大师有所不知,瓶儿是我和内人从魔教妖人手中抢回来的。虽非至亲,却情同骨肉,没想到……”
普智双手合十,说:“善哉,善哉,贫僧不知内情,施主莫怪!”
大仁说:“我怎么会怪大师呢,我只恨我自己害死了瓶儿!”
普智惊讶道:“施主何出此言?”
大仁就把瓶儿亡故的经过讲了一遍。普智听了叹息一声,说:“不想摄魂竟被施主所得,此物贫僧也有耳闻,上古邪物,果然不详!”
大仁苦笑一声,说:“可不是吗?早就道我就该将其毁去。若非在下起了贪念,又怎么会连累瓶儿惨死呢?”
普智念了声佛号,说:“施主此言差矣,待贫僧给施主讲个故事吧!或许能减轻施主内心的伤痛。”
大仁摇了摇头,说:“神僧的故事定然能化解在下的悲痛,可在下宁愿受着悲痛之苦。在下心中痛苦反而好受些,不痛苦则更加难受!”
普智叹息道:“真是痴儿!既如此,贫僧且教你一个起死回生之法!”
大仁闻言一振,但很快低下头去,说:“神魂俱灭,怎么可能再生?”他刚说完,突然想起一事,大喜。
普智看在眼里,笑道:“不错!前次贫僧前来观礼,就见这位女施主身配至宝,只要肉身无碍,定能保其一魂一魄。不过,要想再招回其逸散的两魂六魄也非易事。”
大仁深深鞠了一躬,欢喜道:“多谢神僧指点迷津!”说完忙往小竹峰而去。
小竹峰上,正是愁云惨淡。迎客的李师妹看见大仁忙道:“宋师兄,你快些离去!师父正恨你呢!”
大仁忙道:“我有救瓶儿的方法了!”
李师妹吓了一跳,说:“宋师兄,你?”
她正想说你是不是伤心过度,神志有些不清了?这时一声怒喝,水月跳将出来,怒骂道:“好贼子,还敢上门!”
文敏跟在她师父身后也不敢相劝,只得猛打眼色,示意大仁快走。
大仁忙道:“师姑,我有救瓶儿的方法了!”
水月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文敏,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疯魔了?
文敏也吓了一跳,忙道:“大仁,你怎么啦?”
大仁道:“敏儿,你还记得合欢铃吗?合欢铃能护主,瓶儿的神魂尚有一魂一魄,还有救!”
众人闻言大喜,忙往回跑。水月自然冲得最快,众人赶到时,她已经检查一遍合欢铃,并探查了瓶儿的神魂和肉身。
小竹峰弟子们忙问道:“师父,你看得如何?”
水月喜出望外,说:“果然尚有一魂一魄!”说完她又皱眉道:“可是神魂大损,想要救回怕也不易!”
大仁喜极而泣,说:“师姑,我知道有人能救!我这就带瓶儿前去医治,保证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儿!”
嗯,好了!本书就写到这里了,至于瓶儿最终能不能得救,宋大仁最终又是什么结局,那就是下一个故事了。
按山人的本意是要写到百年之后的,可惜限于版权问题,主流网站都拒签同人小说。山人不能光为了兴趣而写作。本书就只能写这么多了。
这个结局有些空兀,似乎有些意犹无尽。山人觉得这样也挺好,大家可以自己想像心目中的完美结局,岂不是要胜过山人一家之言吗?
最后,再次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山人的读友们。山人的新作《抗日保安团》已经上传,喜欢历史军事类请百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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