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引起某个不戳不动的蜗牛的关注,发现弄巧成拙,被误会成了索要礼物。
谢谨行难得窘迫的同时也为自己用力过猛感觉到难受。久久等不到回馈,从来很淡定的谢先生干起了清纯男高的事。
——跑来了顾安安租住的小区楼下。
不过车子抵达了小区,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妥。
他在楼下靠着车,咬了一根烟,没抽,仰头看楼上顾安安住的那间屋子的灯。只是站了一会儿,雪粒子就落满了肩头。
正当他想着要不还是回去吧,发现楼上灭灯了,他鬼使神差地就上了楼。
顾安安往旁边让了让。意思是让他进来坐。
谢谨行瞥见了她的小动作,站着没动。
顾安安看着他,感觉就有点难顶。小舅舅的这个分寸把握的吧,就有那么点既当又立,就……人来了,但我就不进来,哎我就在门口看你。
他仿佛过来就是来说那句话的:“刚好在Q大有会议,结束了,顺路过来看看你。”
“快半个月没见面,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这个人给安安的存在感太低。不然怎么从游轮回来这么久,马上到我二十八岁生日了,一条来自安安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呢……”
他说。
顾安安黑线了好一会儿,干巴巴的解释:“…………最近是有那么一丢丢忙。”
“忙着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大赛?”低沉的嗓音夹杂一丝笑意,问她。
顾安安:“…………”
“可乐好喝吗?”
顾安安:=-=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
一周之前刚返校的时候,学校新一季的校园十佳歌手初赛开始了。
由于大一的时候原主追爱旷课太多,导致她的课外实践学分基本处于毕不了业的状态。顾安安询问导员学委,有没有办法补救。对方表示还能补救,所以她让他们有什么能加学分的活动都务必通知她。然后,顾安安就收到了学委给她安排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大赛的邀请。
据学委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报名,就有两学分。
有名次,学分更高。
顾安安想了下,很划算,兴致勃勃地跑去了。
她虽然经常跟人自谦只能唱生日快乐歌和abcd字母歌,五音不全,但内心还是抱有侥幸——其实有歌唱天赋只是尚未被发掘——所以雄赳赳气昂昂,结果开口才唱三句就被刷了。
大概是主办方评委看她被按铃时的表情太破碎太不可置信,以至于都不忍心开口点评她。老师们非常有教书育人的园丁精神地安慰了她人各有所长,并顺手将自己桌子上的一听可乐给了她。
:)
当时,林袅袅忙着考计算机二级证书,不在,是同样具有摇滚梦的郑慧陪她一起去的。
据郑慧说她的梦想是成为视觉系美少女摇滚主唱,成为万千少女追捧的对象。顾安安肯定了她的追求,两
人前后相差十个名牌地上了台。
顾安安先上,她后上。
比起顾安安得了个可乐,她连一听可乐都没拿到。
不过这一点不会打击她摇滚梦的自信心,认定了不是她不行,是评委不懂欣赏。郑慧掏出手机,对准顾安安白嫖来的可乐现场来了个十连拍。
分别在群里和朋友圈直播了两人的战果,被塑料千金团狂笑一天一夜。
原以为谢谨行跟二世祖不是一个圈子,应该不会看到。
……尬到了,尬得脚趾又开始抠地了。
脸颊热度一瞬间攀升到烫鸡蛋的程度,顾安安扯了扯嘴角:“……挺好喝的。”
谢谨行敛了敛嘴角的笑意,表示有机会一定要欣赏一下她美丽的歌喉。
然后,将手里的一个包装很小巧的纸盒子递给了她。
顾安安:“…………”
鉴于对方虽然消失,圈子里发生了什么其实都心知肚明。
顾安安有那么点警惕地接过来,害怕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丑事被他知道了。特别小心地问:“是什么呀?”
“空手上门,不太礼貌。”
“哦……”当他的面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冰淇淋蛋糕。
——这蛋糕是最近京市最火的网红打卡店畅销榜第一的雪里梅花。学校最近好多人去打卡这个冰淇淋,一般没预定都买不到。
林袅袅在她耳边叨叨好几天想吃这个,但都排不到。
顾安安的心嘭嘭一跳,一瞬间惊喜到不行的心情,让她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想笑但又怕表现得太惊喜不太好,就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嘴角,摆出一脸故作镇定的表情地问他:“小舅舅,怎么会想起来买冰淇淋?”
“不喜欢哦?”口鼻溢出的轻飘水汽在脸颊旁侧飘散,迷离了他的双眸。
“没。”
顾安安忍了忍,还没忍住,很没出息地弯了眼睛。
“喜欢吃冰淇淋?”
“嗯呢!超级喜欢!”都泄露了,顾安安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
“嗯。”
谢谨行注视着小姑娘快乐的眼角,眉眼嘴角都是压制不住的惊喜,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心想那帮渣男总算提对了一个建议。算了,放他们一马。
心里满意,谢某人面上维持住温文尔雅,小心地克制住了心中想要得寸进尺的念头。
“很晚了,外面很冷,回去睡吧。”他体贴地表示。
京市冬天的夜晚真的很冷,传说中倒开水都能在半空中结冰的程度。此时哪怕房间里是开着暖气的,但因为站在门口,窜风了,冷得很刺骨。
顾安安穿着毛茸茸的室内睡衣,素净的一张小脸,皮肤白皙到透明。
“哦。”
顾安安悄悄瞥了眼谢谨行,长风衣,里面是深色的西装。
此时小舅舅立在灯下。
神色淡然又柔和,口鼻呼
出来的气体很细微,在亮眼得白炽灯下只依稀看得见一点点模糊的影子。光从他的头顶照下来,将他的眼睫拉扯得纤长。
高挺的鼻梁与轮廓错落,光影在他纯黑的眼眸中投射出斑驳的幽沉色泽,看人的时候,就脉脉含情。
他朝她矜持地点点头就转身下楼了。
就……衣着完美,礼仪完美,距离若有似无,礼物又能送到人心坎上。
“小舅舅。”
嗯?v_[(”走到一半,慢条斯理的谢某人回过头。
大概是雪里红梅给了她勇气,顾安安这一刻突然就胆子大起来:“……是谁传授了你什么,就,咳咳,那个恋爱小技巧么?”
谢谨行顿了顿,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顾安安举了举手里的冰淇淋。
谢谨行微笑:“我刚好在附近吃饭,店里打包的。”
“可是……这个冰淇淋店在三环外的淮河路那边,不在京传或者Q大附近唉。”
顾安安说,“而且你知道不,它其实是个网红打卡点,每天人超级多。从早到晚都大排长龙。这个雪里红梅刚巧是那家火爆网红店的tp热销产品……”
她举起一根手指头,笑得像一个发现狐狸尾巴的小动物,“每天限购一百份,基本中午就卖完的哟~”
谢谨行优雅的站姿僵硬了,一动不动地站着。
顾安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看到小舅舅这个表情,真的克制不住嘴贱的心。
她龇着一口大白牙,贱不嗖嗖地问他:“唉,果然做人不能装模作样哦,被拆穿了真的尴尬吼?”
谢谨行微微抿了唇,没有说话。
“小舅舅,你脚下的三室一厅抠出来了吗?”
谢谨行:“…………”
“嘻嘻,好晚了哦,天好冷啊,小舅舅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我困啦,我也要去睡觉啦!”
丢下这一句,顾安安啪嗒关上了门。
谢谨行:“……………”
一言不发盯着紧闭的门,许久,他突然啧了一声。
掏出手机,给秦嘉树打了个电话。
不管对方刚准备睡觉,被他电话骚扰时有多暴躁。正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地咒骂他资本家没人性,这么奴役别人,以后死了钱都带不走。冷酷无情地表示明天再加一天班,否则晚发项目款。
“谢谨行你个狗东西!你就拿这拿捏我吧!”秦嘉树咆哮。
……
拿回去放冰箱,暖黄的小桔灯照着乳白色点缀树莓果酱的冰淇淋,隔着包装看起来也很奈斯的样子……
好吧,自己diy的那个丑东西可以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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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某个声称被自己存在感弱一不小心就会被忘记的人又一次没了动静。
顾安安现在每周六回老宅一次。
听谢爷爷说,南城的项目出了点事,他现在人在不落日国处理事情。
顾安安正在跟阿秀阿姨商量狮子头里面千万不要加姜末,她真的不想快乐地吃肉时下一秒咬到姜。阿秀说放姜末对身体好。老爷子突然溜溜达达地跑过来跟她说谢谨行的行踪。
眨了眨眼睛,她扭过头,拄着拐杖的老爷子一脸笑意。
顾安安的耳根子不可遏制地热起来,绷着一张脸‘哦哦’地应了声。
南城这边的问题有点复杂。谢谨行这次飞国外,并非单纯是项目出问题,而是与中铁三局共同修建地铁时发现的那个大墓。进行了深入挖掘,发现了有被盗取的痕迹。
里面部分重要的陪葬品遗失,南城警方和边境军方已经联手调查过。发现附近边境地区的古玩黑市上流出了一些千年前的陪葬器具。
这些东西,目前已经不在金三角地区,正在私下里秘密转移到欧洲。
有消息声称,部分新掘出的千年前文物,将在不落日国的大商行进行拍卖。
这些东西,谢氏肯定是要负责收回的。
谢谨行南城、边境国家、不落日国满天飞,就是为了这件事。
顾安安当然没有听到太细节的东西,只知道他人在国外,就恍惚地‘哦’了一声。
一周时间到了,她跟林袅袅一起去取了各自的手工艺品。
别说,还真别说。
做出来确实丑了吧唧的,但是烧好了莫名有种艺术的气息。就怎么说,有点抽象派艺术品那个调调。
林袅袅捏的那个奇形怪状的猫,上了色后,也有种美术生无意间创造奇迹的既视感。
两人对视一眼,震惊之中都是恍惚:这他妈的真是我的手捏出来的吗?
我这么有天分吗??
“我觉得这个送人完全没问题。”
林袅袅率先发表了意见,“虽然喝水是有点扎眼睛,但胜在造型独一无二。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
本来还想着,如果成品出来不忍直视。她就偷偷地扔掉,然后再花点钱,去男装区买个百搭款的领带好了。
领带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毕竟送男性的礼物真的没有太多选择。男性的刚需就那几样:衬衫、领带、皮带、袖扣、内裤。
如果是送衬衫,她不知道小舅舅穿什么码。袖扣的话……出现在小舅舅西装上的装饰品没有一个便宜货。
——总不能给小舅舅送皮带或者内裤吧?
也太涩情了。
真给小舅舅送了内裤,对方肯定会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又要发癫。
拿到东西回家,顾安安就收到了郑慧和叶欢欢的轰炸。
沈珊一月底就要出国了。
这段时间被家长拘在家里学语言。
订婚宴上丢人现眼的场景已经过去二十多天,沈大小姐又缓过来了。大概是被人笑麻了,躺平任踹了,现在任何人的嘲笑都激不起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心中目前只有被关了二十几天快憋疯了的暴躁。
她召唤了美少女战士团,一起去滑雪。
这个季节最好玩的就是滑雪了。千金团们每年冬季都要组团去玩的。今年雪都下过好几场,靠北山道的天然滑雪场他们还没去过。
顾安安的滑雪技术其实一般般,但人菜瘾大。
她每年都要来摔一百遍,断腿了也不耽误她下一年还要再来摔。
在所有人精美小吊带皮草和高跟鞋齐备的抵达休息室时,这个空间一瞬间,仿佛就变了。妆发整齐的少爷小姐们将这个温暖的休息室变成了Paris秀场,暗搓搓地争奇斗艳。而她,顾安安,穿着红彤彤又臃肿的登山服,屁股上绑着防摔小乌龟出现了——
一出现,引来了四面八方千金小姐的诧异和围观。
郑慧顶着一对14mm大直径美瞳震惊地看着头发拿根橡皮胶绑成好戴头盔的低马尾,素颜,丑不拉几手套的顾安安睁大了眼睛:“天啊,安安,你不会没带小裙子来吧?”
“额……啊?”
顾安安将屁股上的小乌龟解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大家不是来滑雪吗?”
“是滑雪没错。”
消失了很久的周嘉誉出现了,竟然还跟他们这帮人混在了一起。
要不是她脑子好好的,没有出现从缆车上掉下去失忆的意外的话,周嘉誉之前明明跟沈珊杨跃等人不合拍来着。他这次竟然若无其事地跟他们坐在一起,还满脸微笑地对她的着装发表意见:“但你穿得太厚了啊,咱是要滑雪,又不是一整天都在滑雪。”
顾安安当然知道,她里面穿的是卫衣。脱了就能在室内活动了。
此时,她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了周嘉誉。
周嘉誉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挪开视线:“你看着我干嘛?”
“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不是很正常吗?”顾安安还记得这人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模样,突然会说人话了,真的好吓人,“我目前,就是对你从良这件事感觉到鸡皮疙瘩掉一地。”
周嘉誉:“…………我之前那是脑子抽掉了。”
他俩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看着。
对于周家小霸王承认自己之前脑子抽了,所有人都觉得震惊。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周嘉誉为了苏软打这个打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模样。
“你们也不能只说我啊,怎么不说杨跃?”
周嘉誉不想提起之前的事儿,他最近都改好了:“杨跃跟我半斤八两好吧?!”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杨跃。
杨跃吊儿郎当的往沈珊旁边一窝,身体非常自然但又做作地贴着她。脸却没有朝向她,学着他的南方普通话口音,看着别处:“我也脑子抽掉了。”
这俩都这么说,其他人不由想起陆星宇。
三护花骑士团少不了重量级的人物——陆星宇。
陆星宇安静地坐在角落,身上冷清又疏离的气质,让人乍一眼还以为是谢谨行坐在那儿。
说起来,舅甥两个五官其实是有点相似的。陆星宇桃花眼高鼻梁,加上超高的运动天赋和厚实的家底,给人一种冷酷又骄傲的拽哥劲儿,不太像舅舅。现在心沉下来,就跟谢谨行像了。
陆星宇抬了抬眼帘,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顾安安,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起来。
都不瞎,看得出来。
陆星宇在人家顾安安追他追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不喜欢人家,顾安安放弃他了,他又表现得好像有点喜欢人家。现在就是黏黏糊糊的表现出来,有那么一点后悔的意思了。
郑慧和叶欢欢左看看,右看看,兴奋得苍蝇搓手手。
不管怎样,‘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这种追妻火葬场的戏码她们超喜欢!!
就在众人快盯出花来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都聚在这做什么?”
所有人回过头。
谢谨行一身天蓝色冲锋衣,头戴护目镜,拎着滑板从外面进来。
他的身边,周嘉誉的哥哥周烨、梁程理和几个看起来就是业界精英的年轻男性。各自身边带了不认识的女性。一群人也是同样的装扮地走进来。
此时正站在休息厅的入口处,谢谨行在正中间,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
谢谨行的旁边,一个轮廓很深的年轻女性靠着他。穿着红色的滑雪服。头发不是华族人的纯黑,而是一种非常柔顺的栗色卷发,飒爽地扎了高马尾。护目镜卡在额头上,露出了高挺的鼻梁骨。
她站得离谢谨行很近,仿佛很熟的样子。
晚了一步进来,似乎诧异谢谨行为什么突然会在这停住。等看道这里一帮少爷千金在,又小声地用法语问谢谨行,这些人都是谁。
谢谨行在她说话的时候会绅士地低下头,耐心地等她问完才微笑地解释:“家里和世交家的孩子们。”
然后指了指角落沙发上的陆星宇:“姐姐的独子。”
那女士‘啊’了一声,眼中闪过讶异。然后又飞快地用法语说了句什么,目光饶有兴味地看向了陆星宇。虽然说了什么听不懂,但在场都能意会出来,大概是觉得陆星宇跟谢谨行长得有点相似。并且基于他们彼此很熟的份上,在跟陆星宇打招呼。
嗯,只跟陆星宇一个人打招呼,这个区别对待的意思就非常明确了。
……原以为谢谨行出国是去办正事,听谢爷爷的意思是挺重要的一件正事。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法国美女。
顾安安坐在角落里,低头看了看自己为了省懒而随便套的爆丑红色冲锋衣。
红色的大外套里面粉红色的卫衣。再搭配一个绿色的防摔小乌龟,她突然有点后悔。嗯,色彩搭配烂成这样,她之前是没注意到的。
不过,抬眸看了一眼谢谨行。本想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却发现谢谨行的一双眼睛凝视在她身上,黑沉沉的,嘴角却挂着非常淡的笑意。
顾安安心口一跳,挪开了视线。
“你们是准备去玩吗?”
“嗯嗯,等会儿换了衣服就去!谢先生也要去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兴奋得脸颊都冒红光。
以往他们虽然会见到谢谨行,但因为差着辈儿和档次不够,都没人真的跟谢谨行说过话。此时面对面的站着,京市龙头继承人大佬谢谨行的态度还很温和。
“谢先生等下还玩吗?”
“不了。”谢谨行仿佛一个合格的长辈,“已经玩了一趟,累了。”
“哦哦。”
谢谨行若无其事地将滑板和护具丢给工作人员,摘了护目镜,发丝柔顺地垂下来。比他正装的时候会显得小好多岁,他走过来,“安安会滑吗?”
一句话,叽喳的环境安静了一瞬。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顾安安。恍惚地想起顾安安好像是寄住在谢家的。四舍五入,等同于谢家的孩子。
细想想,谢谨行会跟顾安安说话,再正常不过。
顾安安还没开口回答问题,旁边的郑慧帮她抢话:“不会,她每年都摔,摔一百遍。但人菜瘾大。”
谢谨行‘哦’了一声。
顾安安:“…………我会划,只是没他们熟练。”
小姑娘努力地保持面部的平和,但眉眼耷拉的,还是泄露了情绪。
而对面的谢谨行看似游刃有余,实则眼睛全盯着角落那个垂头丧气的小姑娘,一点挪开的意思都没有。生怕这个本来就怂的小姑娘在发现他另有选择后,火速把探出来的触角又给收回去。
梁程理等人哪里看不出来,上前来,拉了一把静雅。
也就是混血的法国女人。
法国女人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眼角露出了一丝捉弄的恶意。显然是故意的。
她想起大学时期自己苦苦追求谢谨行,为此做了多少的努力。不仅学习华族文化和中文,还兢兢业业地学华族风俗。甚至她一个外国人为了讨好谢谨行,连做中餐都学会了。
结果这人丝毫不觉奇怪地吃了一个学期中餐,以为是梁程理换保姆了。在得知是她做的后,眼眨不眨地给她转了十万的餐费,然后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就这种没良心的男人,现在终于被她抓到把柄了,可不得报复!
静雅眉梢带着魅色,故意地有点暧昧地贴上去:“xie,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谢谨行冷冷地瞥向她。
静雅本还想再说两句,被他一个眼神给扫的打了个寒颤。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确定了对方不是开玩笑,顿时失去了捉弄人的心思。心里切了一声,暗骂谢谨行玩不起,就火速地站离了谢谨行身边。
靠着墙壁,笑眯眯地跟周烨说起了话。
谢谨行没说话,只是又恢复了长辈的温和优雅的姿态。
因为订婚的事,沈珊最近的处境有点尴尬。以前沈家跟陆家走得近,间接的,跟谢家的关系就也还不错。但是发生闹剧之后,不管上次去谢家道歉,谢老爷子是不是已经明确表示过原谅她。沈珊在面对谢谨行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她缩在顾安安的身边,见谢谨行看过来。以为谢谨行在看她,朝他咧嘴一笑。
“是坐缆车上去,去山顶另一边高坡度的滑道下去?”
“对。那边难度高一点,人少,刺激。”
“我们等下会请教练的。”大概是猜到会被教育,沈珊立马补充说,“那边高难度的滑道对别人来说危险,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问题。我们这里面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安安,安安又菜又爱玩,还喜欢挑战高难度。她要是没有教练跟着,肯定会摔伤的。”
“没关系,我不用教练也可以的。”
顾安安装作没有偷看的样子,反正就尽心尽力地当个富二代的布景板和小跟班。
“嗯,那就不用。”
谢谨行懒懒地说,“我跟着她吧。”
一瞬间,休息厅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连一根针掉地上都仿佛能听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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