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雇我对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

《霸总雇我对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

第 70 章 他确实是个混球(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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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袅袅出去了,顺便还帮顾安安带上了门。

门吱呀一声关上,本来就不没有窗的探视室立即就静下来。有些泛黄的白炽灯照着昏暗的光,影子在脚下萎缩的一小团。

顾安安坐在椅子上没动,背靠着简易的钢管椅背。

玻璃窗那一边,苏软脸上的表情藏在阴影里。但还是看得出变化了。

双方都很沉默。

借着昏暗的白炽灯微弱的光影,苏软脸上的表情在慢慢柔化,眼圈一点一点地变红。

她这段时间大概经历了人生最苦的时候,被监狱里的那些人折磨够呛。借着探视室内安静逼仄的环境能看得清她单薄衣料中嶙峋的骨头。如果不是室内还偶尔阴风阵阵,看她的穿着还以为在过夏天。囚衣胸口沾着不知道从哪儿蹭上的污渍,头发也因为没洗一缕一缕的。

这么狼狈的样子,但依稀还能看出楚楚可怜的影子。

如果不听她跟系统的对话的话。

在别人听不见的空间里,顾安安听见苏软正在跟那个电子音对话:

【你不是说已经撕毁的契约不生效了吗?】

【那就重新定。】

苏软是有点子演戏天赋在身上的,如果她去影视圈混,说不定能混个不错的成绩。就像明明刚才恶狠狠咒骂别人的是她,转头又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的可怜巴巴。

“顾安安,看到我现在变成这样是不是很开心?终于把我踩在脚下了。”

她的嗓音低哑黯然,仿佛其言也善的将死之人。

装的还挺有氛围感的。

“嗯,不算吧,我其实对踩你没什么兴趣。”虽然谈恋爱很开心,但不谈也可以的顾安安就不是很能理解苏软的这个逻辑。到底得多娇妻的脑回路,才会把谈恋爱当成终身事业?

这什么跟谁订婚了就是把谁踩在脚下,得到一个人的喜欢就是得到了一切的幼稚的定义,说出来就不怕别人觉得她lw吗?她以前觉得苏软到处制造修罗场有点虚荣,没想到她是对这些在意得这么入心。

……大姐,你的人生就只剩下谈恋爱了吗?你爸爸妈妈没告诉过你,没了男人不会死。

当然,顾安安也懒得跟她说这个,她又不是她妈。

“你撒谎。”苏软听到她这个不以为然的语气就很愤怒。

她把顾安安的表态,当成了胜利者的恶意炫耀。就像她站在人群中心的时候,也轻飘飘地说,‘啊,原来这会让你很为难吗,我又不知道’一样。

所以,哪怕身处绝境,苏软也要彰显一下她女主的尊严,反口咬顾安安一嘴血肉,“你那么喜欢陆星宇,我抢走了他,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顾安安:“………”

既然都知道是抢……就故意的呗!

顾安安不是很能理解苏软的心理,这是自卑自傲又自负么?

她着眼睛里充满血丝的苏软,大概想了下,说:“……也没那么喜欢。

如果她觉得她在炫耀的话,顾安安不介意她更生气一点:其实比起陆星宇?,我更喜欢谢谨行。”

微微一笑:“而且,我这个人情绪很淡的,在乎的人就那几个。为数不多的脑容量就用来装他们了,对你是真的没太多感觉。你说的恨……我至多是觉得你挺讨厌的,不至于恨你。至于你声称抢走了陆星宇这件事——我只能说,陆星宇他是个人,本来也不属于我。”

“你!”苏软是真生气了,整个站起来,“你装什么高贵淡然?当初是谁像个流浪狗一样被我溜着玩?”

她露出了娇软背后的尖锐:“我说想要吃M家的慕斯,陆星宇打个电话,你就排一上午的队去买。看到东西送到了,被我吃了,你没哭吗?”

“哦,原来我哭了吗?”她不提,顾安安都不记得了,“那就当我哭出了脑子里进的水。”

“你得意什么!”

“没得意啊。”顾安安身体往后靠着椅子,发出咯吱一声的响动:“我就是比较好奇,你坐牢以后你妈怎么办?”

她是孤儿,但一样不理解苏软。

“要你管!”苏软示弱是为了让顾安安心软,不是为了让她抓住把柄攻击她的。

“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坐牢!没你碍事的话,我他妈早就嫁入了豪门,我妈也能跟着我进入上流社会。你现在在这装的什么有良心的好人,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顾安安都被她逗笑了。

这道德绑架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顾安安拜托梁程理安排这次探监,是想知道谢谨行身上奇怪的电子音跟苏软有没有关系。不是来跟苏软扯这些没用的。既然现在确定了,她就打算走了。

不过,顾安安也总算搞懂了一件事。

为什么她一直不懂一本看起来很脑残但设定是在法治社会的霸总,非要她死掉。全本书,就她这个倒霉鬼被喂鲨鱼了。现在知道原因了:因为她是原女主。

跟她之前的思路是一样的——‘干掉原女主,我就是女主’。

玻璃窗那边的苏软还在崩溃破防,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引得狱警都看过来好几眼。仿佛顾安安说了多过分的话。

她也反省了下,除了问候一下苏软重病痊愈就被放高利贷的抓走的妈妈,好像也没说什么。

不过也有可能她还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挺让苏软破防的。

“苏软,”顾安安想想,关了免提,她慢吞吞地拿起电话筒。这个电话很有八九十年代那种老款座机的韵味,还自带免提的,“你让你的系统做了什么?”

‘系统’两字,成功遏制了崩溃的苏软继续发疯。她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双眼睛,瞬间看向了顾安安。

事实上,之前陆星宇就来过,也提到了她身上有东西。但苏软装疯卖傻地没承认。并且陆星宇只是提了一下,应该是不确定那种。苏软已经在琢磨自己是什么时

候曝露了什么。没想动啊还有人知道她不正常。

她眼神闪烁的看向顾安安,抱着侥幸,这人是在炸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苏软不说话。

“哦,是吗。”顾安安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承认。但探监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她不可能每个月来探监,没时间跟她扯皮。于是就指了指耳朵,“可是,你俩商量偷我气运的事,我都听见了。”

苏软:“!!!!”

装死的系统:【!!!!!!!】

一句话,破防了两个人。或者说,破防了一个人一个系统。

一声尖锐的爆鸣在顾安安耳边炸开,系统像十级火灾现场的消防车鸣笛一样疯狂地发出警报。显然,它也没料到原女主顾安安,竟然能够听到它的声音。

www.youxs.org,脑袋磕在了桌子上,晕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吓得狱警劈啪解开了门锁冲进来。

顾安安也吓一跳,她就是随口一句话,谁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我什么都没做啊,”顾安安赶紧举起了手,“她自己情绪太激动,跟我没关系。”

狱警火速赶过来查看,发现苏软昏迷了,立马强势地宣布探监结束。

抬眸看了眼时间,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虽然还有问题没弄清楚,但,好吧。

懊恼地皱了皱眉,早知道这两个东西这么不经吓唬,就不该说出来的。谢谨行身上的系统声音不知道怎么祛除,这个系统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

守着门口的狱警快速地检查了下苏软,发现她只是晕倒,没死,也松了口气。

扭头看了眼隔着防弹玻璃看着这边东莞,这东西墙都不那么好打破,对方也不太可能对囚犯做什么。狱警只是快速地让她先离开,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苏软领走。

被狱警客气地请出去的时候,顾安安扭头看了眼苏软。

她像一个软趴趴的面条,被拖着离开探视室。抓了抓后脑勺,顾安安觉得有点幻灭。当代女主心理素质也太脆皮了,躲在人群背后搞小手段的时候不是挺有bss气场的嘛?

顾安安心想,以系统这个惊悚到爆鸣疯狂发出警报僧的状况,估计回去以后就要死机了。

……

这个看守所其实不算很大,很多东西都很老旧。椅子掉皮,墙壁掉漆,内里的墙皮有的地方也都已经剥落。蓝白相间的地方,还有不小心擦上去的污渍。顾安安从里面走出来,探视室已经没人了。

兜里手机震动了几下,拿出来看。林袅袅说自己已经在外面的休息室。

休息日的监狱探视室的人挺少的。除了几个值班的在玩手机,办公区域挺安静。

顾安安去厕所洗了手,将水渍甩了甩,绕过走廊去了旁边的建筑物。

旁边建筑物的玻璃门上贴了磨砂的墙纸,抬头看,玻璃门上面

红芯白线的‘休息室’三个大字。确定没走错,顾安安才伸头进去看了看。

“安安,快过来!”林袅袅微笑地扭过头,看着顾安安的眼睛快眨飞出来。

一嗓子吼的,都不用找人。顾安安看到林袅袅这家伙居然用一个腰杆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的小学生上课的姿势,正面带微笑地跟对面的人说话。

顾安安心里奇怪:谁啊,这么隆重。

扭头一眼就看到了几天没见依旧俊美逼人的她家未婚夫,和弯着眼睛笑的老狐狸梁程理。梁程理还抬起手朝她摇了摇,“嗨~”

“额,你好。”

顾安安跟他不熟,但之前拜托他帮忙,立马就进去跟他道谢。

“嗐,小事。你欠的人情,阿谨会还我的。”

老狐狸优哉游哉的。

旁边谢谨行从兜里掏出口罩带上,弯了眼睛冲她笑。

与此同时,顾安安兜里手机疯狂在震。

掏出来看——

小鸟依人:【你家帅哥,真的帅爆了!】

小鸟依人:【近距离看都要不能呼吸了!!!】

顾安安:“…………”

出息。

想到探视室的事,顾安安大概也猜到谢谨行来这的原因。大概是从梁程理那得知了今天是探视的时间,跟过来看看。

果然,谢谨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顾安安小碎步走过去,站在双方的椅子中间犹豫了下,选择了在林袅袅身边坐下来。

谢谨行眉头皱了皱,顾安安假装没看见地扭过头。

“聊得怎么样?”梁程理笑眯眯的指了指里面,仿佛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她见苏软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系统啊,男主啊,女主啊,什么的,说出来别人大概以为她疯了。就含糊说:“还行。她心理素质挺差的。”

说完,拿脚踢了踢谢谨行。

谢谨行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手机震动了。

点开看。

窝边草:【甲流没好呢?】

【嗯。】

“对,骂人也挺难听。没见过嘴这么臭的人。”旁边林袅袅一改男士面前的社恐,很积极主动地附和说。

梁程理眨了眨眼睛,“哦?”

林袅袅于是就将苏软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态度听话的过分。

顾安安怪异地看了她几眼,这妞儿一个眼风都没给她。淑女的笑着,轻声细语地跟说话。这乖巧的态度,导致顾安安差点以为她吃错药了,把梁程理当成学校教导主任了。

谢谨行口罩上方眼睛缓缓地眨动了下,眸色深深沉沉的,看不出心里想什么。

但熟悉他的梁程理太清楚,这厮护犊子还小心眼。

不过也没必要在小姑娘面前揭露谢某人的真面目,就宽泛地安慰了下:“监狱里的氛围肯定不如外面,时间长了,性情也会变化,正常的。”

“应该是这样的…

…”跟梁程理实在不熟,不知道聊啥,“但,还是谢谢梁先生帮忙。”

“顺手的事,”梁程理笑眯眯的,“以后叫表哥。”

顾安安:“?”

梁程理看了谢谨行一眼。

谢谨行竟然也没反对,还附和的点了点头。

顾安安:“。”

……好吧。虽然挺尴尬的,但梁程理好像确实是谢谨行的表哥。顾安安扯了扯嘴角,还是依照辈分地喊了声:“……表哥。”

“嗯。”梁程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仿佛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

就:“……”

顾安安有点不懂他们精英,果然年纪大了以后就害怕别人喊叔叔,连梁程理也不例外。

简单的寒暄了下,梁程理也没有不识趣地非要探听小姑娘的目的。他大概知道顾安安跟苏软不合,猜测顾安安来这,是来欣赏一下昔日对手的落魄。反正如果是他的话,他就很有这个兴趣去欣赏昔日对手的落魄。既然顾安安的事情办到了,谢谨行答应他的事就必须办到。

妇債夫还嘛。

他站起来,礼貌地询问顾安安和她的朋友,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正好今天阳光不错,还是休息日。”梁程理这张脸还挺具备欺骗性,笑起来纯良又体贴。

林袅袅的脸红得都要冒烟了,顾安安怕她会突然犯异性社恐症而社恐到晕过去,果断拒绝了。

梁程理很遗憾,但也没勉强。

声称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他离开后,谢谨行安排了其他车送林袅袅回校。

他这次自己开车,白色的路虎。顾安安坐在车里,看他慢条斯理地替她系上安全带。侧脸沉下来,能看到他清隽的眉眼,浓密半遮着眼眸的眼睫。

然后,就想到自己是原女主的事。

每一世,她不是因为半身不遂拒绝了他,就是没有等到彼此相爱就死去了。抬头看着神色平和眼神温柔的谢谨行,他今天穿了浅灰的外套,黑色的内衬羊毛衫。头发没有完全收上去,自然地垂落。更显得温和亲近……之前因为他跟苏软的官配而膈应的疙瘩,忽然解开了。

顾安安就有点鼻酸……感觉辜负了他好多。

想想,趁着他发车之前,她突然头脑发热地转头扑进了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腰。

嗯,不愧常年健身,腰真的好细。

谢谨行一愣,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她:“怎么了?”

顾安安喜欢用水果味道的洗漱用品,身上留有淡淡的水果清香。今天就是一个酸甜的橘子味。

他有关上了手刹,单手环住了她的腰。

谢谨行身上的清冽冷感气息很明显。自从决定在一起,他就把本就不重的烟瘾戒了。加上本身有洁癖,很注重清洁,身上气息一直很好闻。

“不高兴了?”他还带着口罩,低沉好听的嗓音被布料阻隔,嗡嗡的。

“没……”

安安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想了下,这件事跟谢谨行息息相关,没必要隐瞒。脑子里飞快组织了下语言,还是将苏软系统的事情说了:我能听见系统的声音。就苏软身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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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他一直都知道。此时也并不意外。

谢谨行顺了顺顾安安逐渐长长的头发。夏天被tny摧残过的头发已经失去了卷度,变成了柔顺自然的黑发。软趴趴地披在后背,摸起来比小年糕还软。

“……嗯。系统在说什么?”

“它在怂恿苏软再次偷我的运道。”顾安安拱了拱,“它说我是原女主。”

抚摸顾安安头发的手骤然一顿。

谢谨行的呼吸变轻了,一只手慢慢地箍紧了。他怀抱着人,语气维持着平缓:“嗯。然后呢?”

“然后?”

顾安安从他怀里抬起头,感觉腰被揽得很紧,都整个贴到他腹部了。

她有点脸红,挣了挣,谢谨行好似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用力,微微松开了一点。也没有松开很多。就这样抱着人,垂眸盯着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想偷,也得偷得着才行。”

顾安安笑了一声,“而且我说我能听见,系统破防了,开始尖叫。苏软没忍受得住系统的防空警报,系统突然一嗓子嗷出来,她被整晕了。”

“哦,你身上那种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小了。”顾安安仔细听了下,“它果然死机了麽!”

顾安安一点不掩饰幸灾乐祸。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顾安安试图让他放开,直起身体看他,“人家苏软都那么惨了,我还在这落井下石。”

“那我更恶毒,”谢谨行眼底有细碎的笑意浮现,淡声说:“亲自送她去里面。”

“正好,恶男恶女,天生一对。”

顾安安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逗笑起来。

事实上,从顾安安进去见苏软没多久。折磨了他挺久的画面突然消失了。虽然那股刺痛脑神经的东西还在,但刺痛感也微弱了很多。

揉了揉她脑袋,没想到安安对系统还有恐吓作用呢……

谢谨行这几天也在搞清楚这里面的关联。之前将苏软送进去,以为主要问题得到解决。现在看来,只要系统一天不解决,总有隐患在。

他微微低下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凝视在顾安安的脸上。

小姑娘皮肤白皙细腻,干净得能看清楚脸上细小的容貌。天气太冷,冻得她脸颊毛细血管泛红,眼部和鼻尖透出了微微的粉。

“心情不好?”

“额……你看出来了?”

“嗯。”

她没说话,谢谨行又问:“为什么?听到什么了吗?”

“嗯。”她承认的干脆。

谢谨行眼睫微微一颤,呼吸变轻,耐心地等着她的下一句:“……什么?”

“我发现,”顾安安龇

牙一笑,“原来,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错过了好多。你是男主角,我是原女主。如果没有系统的干涉和苏软的出现,我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感觉错过好多时间啊……”

谢谨行瞳孔剧烈一缩。

他神情维持着平静,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怔怔地目光看向咧开嘴笑得眼角都是细碎的光的顾安安,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车窗外,不知道谁在放烟花。

明明京市禁止放烟花,还是有人顶风作案。砰砰砰的响声震得好多路人捂着耳朵抬头看天,大片的烟花在白天绽开,也只是零星的火星子洒落——

他说:“对啊。错过好多时间。”

抱着小姑娘,将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一起吃午饭?”

休息日,就不用着急回学校了。

林袅袅已经回了,谢谨行带顾安安去午饭。最近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那家做冰淇淋一绝。

“得甲流的话,都怪我。事先求你原谅了。”

顾安安无所谓,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厚厚的雪。光秃秃的树木从车窗飞速划过,春天还是很冷,雪没怎么化掉。她一边玩游戏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身体很好,几乎不生病。之前的新冠,我都没二阳。厉害吧?”

谢谨行笑得胸腔都开始震动了。

“另外,吃完不陪你加班啊,事先说明。”

谢谨行:“。”

……

说好了甲流没好之前不见面,结果还是见了。再说怕传染就有点假惺惺。

顾安安干脆快乐的蹭饭,有时间就蹭饭。不过基于霸总没有休息日,星期天也一样要加班。顾安安拒绝了他诚挚邀请她共同加班的请求,每次吃完就拍拍屁股回学校。

说起来,上学期寒假,本来约定了新学期一开学就考研。但由于林袅袅非常不幸开学没几天就躺尸了,发烧飙到38度,整天浑浑噩噩。

顾安安为表姊妹情深,决定等她一起复习。

当然,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刚开学,大家都有点假期综合征。

——上课都提不起劲。一个字听不进去,多听五分钟就会睡着。尤其星期一这天的选修课,还是特别催眠的马哲。顾安安才进教室,大教室里就稀稀拉拉地趴倒一片。

没选择在宿舍而是来教室睡午觉,已经是他们对马哲老师最大的尊重。

顾安安像个无头苍蝇在教室里找方便摸鱼的角落,就被林袅袅给噗呲噗呲地叫过去。

才恢复一点精神,她就来编导系找顾安安了。

顾安安快速窜过去,给她一个眼神:干哈?

林袅袅不知道是喝了假酒还是甲流疯魔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张照片拉着顾安安一起看。

顾安安鬼鬼祟祟地低头一看——这不梁程理吗?

看了四周有没有偷听。才故意压低了她的脑袋企图让声音小到

只有彼此能听见:“你从哪儿弄来的梁程理照片?”

“?他叫梁程理?”

“昂。”

“啊,名字也挺好听的……”

顾安安:“?”

以为她疯了,抬手摸了一下她脑袋:“你智障了?”

“你才智障,”林袅袅拉下她的手,“我就是单纯觉得他长得合我胃口。真的,我就喜欢这种看长相就很聪明的类型,而且你注意没有,他有一双好标志的丹凤眼啊啊啊啊啊……”

林袅袅维持着一种铁树开花,四处散发芬芳的兴奋表情:“我花了点时间,从二世祖的群弄来的。”

“??”

顾安安不是怀疑她疯了,这就是疯了:“稿他的照片干嘛?别告诉我你对他有兴趣?”

“不行吗?”

还真有!

“我劝你不要擅自铁树开花,调查清楚再开哦。”

顾安安又不傻,这股孔雀开辟的味儿隔着前桌同学的臭脚丫子都闻到了。想到一些关于梁程理的传言,适时劝解:“这个可是大渣男,天然渣那种。”

林袅袅试图萌混过关:“尊嘟假嘟?”

“24k纯金保真。”

顾安安想了下,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科普一下,“家里有政界背景的花花大少哦,我听说他从十六七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每任不超过三个月。而且他们这种人,身边不缺美女。”

“举个例子,上次饭桌上给他倒酒的,是最近清纯人设有点崩的小林姿霞,姜清灵。”

一大盆冰水浇下来,林袅袅蔫巴了。

想想,她有点不死心:“……他看起来挺朴素啊。穿的也不是名牌,就普通的平价货。”

“走政途嘛,穿着打扮的太花哨也不好升啊。”

“好吧……”

冷酷无情地掐灭林袅袅第一次crush的火苗,顾安安有点愧疚:“走吧,去吃火锅。我请客。”

白天还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天就开始转阴。

浑浑噩噩的走出教室,感觉灵魂已经被知识吸干了灵气。她头昏脑涨,只想快点去食堂干饭。林袅袅状况只比她差,她的嗓子已经哑得快超过电音朵拉了。

第n次喷嚏打完,顾安安像冤死的女鬼一样吸了吸鼻子:“你说我该不会甲流了吧……”

“我得了,你也离不远。”

顾安安:“……”

吃完饭,顾安安给谢谨行发了条消息。吃了抗病毒的要就躺到了。

都怪你,谢谨行!

看到顾安安消息的时候谢谨行刚走出办公室,才开门就在企业大厅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快半个月没露面的侄子,安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听见动静,陆星宇抬头看向他。

谢谨行胳膊上挂着外套,陆星宇正一脸阴沉地抽烟。

袅袅的烟味在办公区域散开,谢谨行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陆星宇是不会抽烟的,但此时抽烟的姿态老练得像个老烟枪。他靠坐在沙发上,表情和神态都成熟了很多——确实像安安说的那样变了一个人。

“小舅舅。”陆星宇注意到谢谨行走过来,淡淡地笑了下,“工作结束了吗?我想跟你谈谈。”

谢谨行放下了外套,拿着杯子去接了一杯水。

在陆星宇的对面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目光就落到他手上夹的香烟上。

陆星宇看了眼手,‘哦’了一声将烟按灭在垃圾桶里。

他不仅整个人气质有了很大变化,着装审美也变得成熟了。如果单看衣着风格,还真跟他平时有点贴近的。怪不得安安说乍一看以为是他。

“坐。”

相似的桃花眼,四五分相似的五官。

与谢谨行比,他仿佛是个低配版。尤其是站在一起的时候。意识到这点,陆星宇呼吸一窒。他心里不禁泛起苦笑,不管是中年以后的小舅舅,还是年轻时候的小舅舅,好像都不是他能比的。

陆星宇重新坐下。

谢谨行静静的打量着对面的人,陆星宇不说话,他也不着急。

许久,陆星宇先开了口:“小舅舅……怎样做,可以不用去国外留学。”

“这不是我决定的。”像是猜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谢谨行双腿交叠,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这件事,你应该去询问你母亲。这是她的主意。”

陆星宇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很狼狈:“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嗯。”谢谨行说,“但我的意见就是,不行。”

“……为什么?”

不管后期做出多少成绩,永远被小舅舅压一头。他陆星宇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他一直觉得,人到四十还不结婚的小舅舅脾气很古怪,不喜欢任何人。后来证明他还是想错了。

他就是喜欢安安。一见面就喜欢了,所以不待见他。

陆星宇有种被扼住了喉咙的难受。他喉咙滚动了几下,哑着声儿:“没得商量吗?”

谢谨行思索了下。

抬眼看他,平淡地叙述:“你其实还是有的选的。比如,你可以选择去哪个国家。德国、法兰西,不落日国。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订婚。你妈妈最近考察了几家千金的品行,其中有三位她挺满意的。如果你愿意相处看看,成功订婚的话,她或许会同意替你转学。”

他很有长辈风范地安慰他:“你放心,家里对京市的几大高校都有捐助,安排你入学很方便。”

陆星宇脸一瞬间红了,气的。

他没什么话说,气冲冲地就起身离开。

谢谨行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眸中的黑色。

他想,他确实是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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