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心怡认出来贺老板,但是她并没有给贺老板太多的演什么,淡淡的看了两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他们不需要见面,他们也不需要沟通,他们只需要忘记在这个世界上,自已还有对方这么一个亲戚就够了。
忘记,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贺心怡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西蒙。
西蒙看着站在门口的老人,有点不忍心,想劝贺心怡好好跟他谈谈。可是他转头看着贺心怡冷漠的神情,还有贺心怡昨天晚上的话,又不敢开口劝了。
但是西蒙也不想开车,就这么看着贺心怡,看她有什么打算。
贺心怡提醒西蒙:“西蒙,你应该开车了。”
西蒙不想影响贺心怡的选择,可是他又觉得外面站着的老人很考虑,纠结的说:“雪梨,你真的不愿意跟他见一面吗?我能感受到他很想念你,他需要你。”
西蒙是一个感性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贺心怡和她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感受到贺心怡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如果在乎的话,他觉得他们见一面比较好,只是见一面就好了,他们可以把误会说清楚。
贺心怡冷着脸命令西蒙:“我不想见到他,快点开车离开这里。”
西蒙看贺心怡确实不愿意,无奈答应:“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而这边贺老板心里也是一震,透过车窗他看见了贺心怡,她就坐在车上,她就站在自已面前。
他们二十多年没见过了,贺老板以为贺心怡会对自已的出现有所行动,但是什么都没有,她的视线在只是从自已的脸上冷冷扫过,就没有再给自已半个眼神了。
贺老板伤心中夹杂着一点愤怒,他以为自已主动出现在这里,贺心怡会有一点感动,会主动见自已一面。
可是她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直接无视了他。
他居然被无视了,一瞬间心里的伤心全部都化作了愤怒,贺老板非常想问问贺心怡,她就那么不愿意看到他吗?
可是愤怒很快就消散了,因为贺心怡冰冷的眼神而消散了,他想起了自已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所他没有生气的立场。
贺老板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已做心理暗示,他必须要在贺心怡面前好好表现,让贺心怡看到他的诚意。
贺老板心理暗示还没有做好,就看到对方打算开车离开,他只能挡在车面前:“心怡,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西蒙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个人真的太有诚意了,他想帮一帮他。
洗面恳求贺心怡去见贺老板一面:“雪梨,他很真诚的想见你一面,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吗?你看他这样真的很可怜。”
说实话,贺老板主动开口的瞬间,贺心怡都有些震惊了,她生怕有一天,居然能听到她爸爸用示弱对语气说话。
但是她还是不准备下去去见贺老板,并且因为西蒙没有尊重她的选择的,一直帮着贺老板说话,让她有点生气。
因为她觉得西蒙这样有点不尊重她,明明他们都说好了,不会插手对方父母的事情。
贺心怡并没有回答贺老板,而是先去质问西蒙:“你为什么一直帮着他说话,我不明白,你这是第一次见他,为什么你就偏向他,他有给你什么好处吗?”
西蒙无辜摇头:“当然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很真诚,他的真诚值得一个跟你说话的机会。”
贺心怡明白自已不应该对无辜的西蒙发火,她很清楚西蒙不可能收了贺老板的好处,不然他更不会帮贺老板说话。
为了西蒙,贺心怡妥协了:“好吧,我下车去跟他聊一聊,你在车上等我。”
反正西蒙总是能让她妥协,既然西蒙想让她跟贺老板聊聊吗?她可以的。
西蒙有些为难的说:“我们不应该请岳父去家里聊天吗?站在门口聊天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毕竟是自已的岳父,西蒙还是希望他能和自已的岳父坐着聊天,这样看起来有礼节一点。他可还是从小舅子的口中,知道了自已的岳父是一个多么在乎礼节的人,他和岳父的第一次碰面,他希望能让岳父对自已慢一点。
西蒙要求越来越高,贺心怡生气了:“那我不下去了,开车避开他,我们去上班。”
西蒙赶紧打开车门:“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你下去跟岳父好好聊聊。”
贺心怡下车站在贺老板面前,她不开口说话,眼里也没任何感情,就是默默的看着贺老板,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真正看到贺心怡的那一刻,贺老板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看到她面色红润心情就轻松一些,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心里就担忧一点,看到她冷漠的看着自已,心里如同堵了一样。
这么多年没见,贺心怡也老了,那双曾经总是冒着火的眼睛,现在也安静了下来,带着整个人都很冷漠。
贺老板也在等贺心怡开口,但是始终等不到贺心怡开口,他只能先开口了:“心怡,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贺心怡冷漠的回答:“挺好的。”
贺心怡的冷漠让贺老板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也没想过贺心怡居然抗拒他到这个程度。
不过他没有被贺心怡的态度赶走,他记得赵初一让他厚脸皮一点,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和解的。”
贺心怡冷笑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们之间没有误会,都是事实,没有误会也就不需要和解。”
贺心怡很想问贺老板,和解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和解两个字可以解决的。她没办法跟贺老板和谐相处,一看到贺老板,她就会想起那段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那段日子是她自找的,也是贺老板逼她的,她永远无法忘记那段被贺老板遗忘的日子,也永远不愿意原谅他。
贺老板心虚到不敢去看贺心怡的眼睛,但还是倔强的说出自已的想法:“我们之间有很多互相误会的地方,我是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帮助你,但是我绝对不是不在乎你。”
听到贺老板这近乎狡辩的话,贺心怡瞬间失去了跟他聊下去的心情,她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了。”
贺老板激动的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原谅我了?”
贺心怡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你和以前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原谅你,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贺老板被气的翻白眼,但是他想起赵初一当时说的办法,只要给足够的钱弥补贺心怡,她就会原谅自已。
赵初一的原话可不是这个意思,她要是知道贺老板这么想,肯定会说一句:冤枉啊!
原本贺老板是不想给贺心怡太多钱的,可是他从赵军的态度上,才明白了赵初一说的那句话,你做事不公平,才是你女儿离开的真正原因,而他认为自已的不公平,只体现在钱财分配上。
所以他想了又想,终于决定听赵初一的话,把自已手里的钱都给女儿。
主要是他想到自已儿子管理的公司,每年创造的价值,比起他所拥有的钱多太多了,即使儿子没有了这些钱,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才真正的下定决定把自已所有财产都给贺心怡。
想到自已说出把钱都给贺心怡的时候,贺心怡激动的样子,贺老板就忍不住笑。
他志在必得的说:“当初我是不应该总是偏心你弟弟,忽视了你,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开始改了。我已经决定,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贺心怡被贺老板这种笃定的态度给气到了,他凭什么觉得花钱就能买到她的原谅,如果她是那种为钱可以委屈自已的人,当年就不会选择出国。
贺老板以为她贺心怡这么多年,只是因为钱的事情生气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求她原谅,还不如说是来恶心她的。
贺心怡脸色不好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有钱能买到一切吗?还是你觉得你欠我的就只有这些财产吗?你欠我的太多了,不是这些钱可以弥补的。”
贺心怡对自已一直是这种态度,贺老板觉得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都说了要把自已名下的财产全都给贺心怡,贺心怡还不满足吗?
贺老板的耐心被这样消耗殆尽了,他倒想看看,贺心怡到底想要什么。
贺老板本人的脾气很大,他冲贺心怡大喊:“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还是想要什么东西,才能原谅我?你说出来,我能给的一定给你,能做到一定帮你做。”
贺心怡脾气也上来了,贺老板果然不是诚心的,她不想跟贺老板继续说下去了,她觉得贺老板就是来气自已的,所以她直接赶人:“不需要了,我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你给不给改不改都不重要了,我也不在乎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贺心怡态度坚决,眼神冰冷,看自已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样,让贺老板害怕。
贺心怡对他的态度不是恨,而是一种不在意,他明白贺心怡真的不在乎了。可是贺心怡怎么能不在乎他呢,他可是她的父亲啊!他已经向她示弱了,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已态度好一点。
贺老板害怕的,消散的耐心又回来了,态度也随之软化:“我不明白,我不是你爸爸吗?你不应该对我好一点吗?我以前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我已经主动来恳求你的原谅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
贺心怡觉得贺老板根本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用承认错误来把事情敷衍过去,用钱来买她闭嘴,然后就可以要求她跟以前一样,做个孝顺孩子。
贺心怡问贺老板:“你说你错了是吗?那你说你错在哪里?你恳求我原谅你,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吗?如果你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你完全可以不来的,我不想见到你。”
贺老板心虚的说:“我知道当初我不应该说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弟弟,也不应该在你结婚之后对你不闻不问,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现在已经在改了,我以后会关心你的。”
贺心怡听到贺老板说他错了,不自觉红了眼睛:“你错的只有这两件事吗?你错的可太多了!别人的父母是女儿的避风港,而你们只给我一把破伞,就指望我一个人去面对风雨,还要在背后指责我贪心。”
“你觉得我就活该一个人去面对那些风雨吗?还是你觉得我就应该不争不抢,让弟弟一个人得到所有?房子车子钱,你们一样都没有给我,说女孩子不需要这些,有家人就好了,还跟我说弟弟是我的靠山,把家里的东西给弟弟,你们会一起保护我,那我受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贺心怡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孩子,她从小到大都特别有主见,也清楚父母其实没有那么爱她。
可是她原本以为只是不爱,没想到他们是直接无视了她的苦难。他们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只有她一个人在痛苦的边缘挣扎,而他们就看着她一个人痛苦。
贺老板更加心虚了,以前不都是这么教育家里的孩子吗?家里的东西都是给儿子的,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拿家里的东西有什么用,他们也只是遵循传统而已。
是贺心怡在这条路上走得太快了,他们跟不上贺心怡的步伐,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如果贺心怡可以等一下他们,也许他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儿子。
贺老板不会承认自已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他只能不去接贺心怡的话,转头向说有利于自已的事:“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离婚的事情?如果你当是回家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们家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家欺负你的。”
贺心怡笑了:“你不会放过他们家?可是我怎么记得我离婚以后,你也没针对他们家啊,我怎么记得你和好他家合作了好几次,这就是你的不放过?”
那些年的事情,贺心怡一直都记在心里,她爸爸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她。知道她在前夫家受尽委屈好不容易才离婚,没有帮她讨回公道就算了,她前脚出国,转头他们就合作上了,贺心怡能开心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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