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东西吃完，蒨煞又问道“答应了？”

“唔。”小东西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蒨煞揉了揉小东西毛茸茸的脑袋“记住，在这个世上，只有师傅对你好。荼灵，不是你效忠的对象，明白吗？”

小东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因只是蒨煞长的好看。若是蒨煞知道了，可不得郁闷好一会。

蒨煞拎起小东西，刚想让她练习走路走稳，突然不知道怎么叫她。“荼灵皆以血为姓称呼杀手，以数字排名杀手能力。你这小东西定然是倒数第一，血九？太长。”蒨煞微微蹩眉。“血零吧。血零，血凌。以后你就叫血凌，听到了？”然后在内心补上一句，琅堂也希望你凌利一些吧，至少不像她那么软弱。

“嗯呐。”

氿圆萌萌哒的应了一声，“血凌”自此出世。

“饿。”

“......”奶牛刚刚被“请”出去，血凌就喊饿，于是，蒨煞把自己白净的手指伸到她嘴边。

“晚上多吃噎食，吸它吧，过嘴瘾。”

看着小东西疑惑的小胖脸，蒨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对了，洗干净的，不脏。”蒨煞调笑的看着惆怅的小家伙，本想闹一下就完事，结果，血凌真的把手指含在嘴巴里了。

“啾啾......”蒨煞当场就僵住了身子。

“啾啾......”

等到蒨煞反应过来，匆忙抽走手指，眼见着“好吃的”要飞走了。血凌连忙加大了力度，抱住某人的爪子，吃。

“松口。”

罕见的微红脸颊似乎在诉说蒨煞此时的心情，真是，极其不爽。被个小奶娃气着了，真的是讨厌！

血凌满足了嘴瘾睡着了。蒨煞的手指也解脱了。

自那以后，蒨煞对小东西没有那么的玩味了，玩还是会由有的。就是不会给孩子玩没了就成。

两年的时间，荼灵所有人都知道大管事屋子里有个小孩，连戾弑也不例外。叫来问话，只是一句“捡来的，看着好玩就留了下来。”

戾弑也不在意，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威胁，蒨煞想玩就让他玩就是了。他不想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来抱憾而终。

现在的血凌长相已经有些出落了。两年里她被她的无良师傅天天捉弄，今天努力学习走稳，明天努力跑稳，跑稳了还要加速，下盘稳了就让她提东西，有时候要练柔韧性，有时候还会吓她。今天抓只菜虫子，明天放只大蜘蛛。不知道为什么，蒨煞天天都给她喂药，理由是她身体太虚弱了。不过还好，那些药没有味道，倒也没什么。血凌都要怀疑她是怎么在师傅手中活下来的了。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今天是她的四岁生日。想起她三岁生日的那天，血凌默默的双手掩面。那天她刚断奶，蒨煞就说她不是奶娃娃了，可以好好收拾了。然后......她就被打了一顿。

“啪！小东西，让你往师傅身上尿。啪！皮痒了？啪！真以为师傅不敢收拾你？啪！啪！上蹿下跳的，嗯？啪！师傅的古青瓷都被你霍霍了！啪！还敢说师傅没奶奶！啪！......”一年内的光荣事迹都被蒨煞翻了出来，当初她还小，玩的不亦乐乎的，只知道每次蒨煞都气得牙韧韧的，拿她没折。谁怎么知道，她师傅这么睚眦必报的啊！

这期间，血凌当然不会乖乖的，被按住的身体不能动，可是嘴巴却一直巴拉巴拉的“你欺负人，啊！师傅坏坏，讨厌，老男人，唔，疼，疼......师傅，错了错了，疼，呜呜，别打了哇。”虽然最终，她还是屈服在蒨煞的大掌之下......

她没记错的话，那天她还不怕死的回了句“师傅原本就没奶奶！”迎接她的，自然是蒨煞更为狂暴的巴掌......血凌捂脸，当时她怎么就这么憨呢。这不是搁着老虎脸上拔毛呢嘛。

那天过后，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小屁股肿的高高的，眼睛哭的红红的。之后就再也没敢闹了。得亏蒨煞收住了力，要不然就以她那小身板，蒨煞一个巴掌就能给她拍没喽。

血凌哒哒的跑到蒨煞面前，抓着蒨煞的裤子摇了摇“师傅，徒儿的生日。”

蒨煞低头，看着这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小东西，虽然起了名字，但他还是喜欢叫她小东西。“小东西，今天训练任务完成了？”

“嗯嗯。”血凌还一脸骄傲的样子，因为今天要过生日，她可是早早就完成了。

蒨煞摸了摸血凌的脑袋，疑惑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小东西就已经长大了不少。“乖。听话。”

血凌努了努嘴说道“师傅，凌凌想要出去看看。”血凌期待的大眼睛望向蒨煞。自此她被带到这里，不管训练还是吃喝拉撒。她都在这个屋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小孩子好奇心都很强，更何况是她？

“好，明天师傅带你出去，天也晚了。先去休息，好不好？”

“好！”血凌激动的蹦了一下，一蹦一跳的睡觉去了。

蒨煞望着小东西，眼里多出一抹担忧。蒨煞看着小东西熟睡，出去了。

佪灵基地......

“楚冷，你这？”蒨煞刚要问出口的话被吞入腹中。

蒨煞与楚冷已经两年没见了，平时血凌吃的缓解副作用的药都是楚冷秘密派人送去的。面前的楚冷早已没有“初圣”的气派了。现在的他满脸胡茬，眼眶乌黑，面色憔悴，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楚冷淡漠，沙哑的嗓音传到蒨煞耳中“没什么。为了氿圆来的？”

蒨煞微微皱眉“她现在是血凌。”

“好好，你也有今天啊“悯圣”。”楚冷微微勾音，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嘲讽蒨煞。

佪灵组织在三圣的手中，一圣“悯圣”，二圣“初圣”，三圣“情圣”。传闻“悯圣”武功高强，以指尖杀人于无形。但其并不杀无辜之人，因此得名“悯圣”。

蒨煞的真实身份不是荼灵大管事，而是与之不对头的佪灵“悯圣”。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荼灵的大管事，这就得追溯到佪灵的“灭荼计划”了。

“为何没有今日的药了？”

“蒨，我说过。那药的副作用不可逆。能拖两年已是不易。”

蒨煞默然“副作用，是什么？”

楚冷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因人而异吧。”

蒨煞听闻也不墨迹，抬脚就要离开。楚冷慢慢说道“别忘了，“血痕”是佪灵的傀儡。别像我，陷在情感之中。”

蒨煞没有停留，依然走了。

楚冷摇了摇头“蒨煞啊蒨煞，你会为了氿圆干什么？真是期待啊。”如今的楚冷没有为佪灵献身的想法了。这随着琅堂的逝去而消失了。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似乎只有研制药物，以及抚养一个孩子。一个他用琅堂基因和自己基因，由其他人肚中诞生的生命。

但是楚良七岁了，这是他在氿圆出生前三年因为研究基因而培育出来的。他从没有想过，这会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

回到屋中，看着仍旧睡的香甜嘴角挂着哈喇子的小东西，他沉静了。他不知道，明天醒来的小东西身上会发生什么，副作用究竟会带走小东西的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从不后悔，若是小东西记得死去的琅堂，也许她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