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当她是我的妻子,我年慕尧的命
“可是没有,关键时刻我住了手,你大概难以想象,留他生路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那一刻我又产生了更邪恶的念头……”
她抬头,一脸绝望展-露-无-遗。
可那模样又狰狞的根本不像在说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是病了……
身心俱疲,心理疾病几乎病入膏肓。
“慕尧,你能想象吗?”她抬手颤颤指向手术室方向,“这些年他存活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我觉得那个人的儿子应该受尽这世上一切痛苦和折磨,所以我怎么能……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他脱离这片苦海?!”
楚韵终于撑不住的痛哭,“我是他妈妈,我是他妈妈啊……”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她悲痛哭声不断。
“我来的路上联系过助理,他的情况抢救及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年慕尧皱眉,拍拍她肩膀以作安慰,末了却又叹息,“你的问题我会帮你安排心理医生,如果你还想当一个好母亲,那就配合治疗,现在起好好对他,不晚。”
“晚了!”楚韵痴痴的笑,“他有白血病,年慕尧,因为我他得了白血病!”
她情绪骤然激动起来。
年慕尧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被她一把打开。
猛地起身,猝不及防将年慕尧推得后退,逼到后头墙壁,顿住。
发了疯,一把将他衬衫领口揪住,眼底染上一片阴鸷疯狂。
年慕尧眉间褶皱更深,轻易能够将她掀开,却不挣扎。
片刻,耳朵里全是她撕心裂肺的质问,“年慕尧,你看看我,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可是你呢?你明知道傅循对我做过怎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明知道我被他逼到了怎样绝望的地步,但你还是娶了他女儿!”
这不争事实早就叫人心底充满绝望。
他怎么可以娶她?
年慕尧眸色深了深,唇角猝然勾起一点冰冷。
楚韵并未察觉,掌心捏成拳头砸在他肩膀上,“年慕尧,父债子偿,她傅商商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我诅咒她……”
“楚韵!”年慕尧倏地冷声制止她来不及说完的后半段话。
手臂猛地被他钳住,楚韵才察觉他脸上表情变化,那双染了冰霜的眸子太冷,对视一眼,肩膀瑟缩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他这一切的变化,全是在她提及傅商商这个名字之后!
是她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忘了隐忍,更忘了如今的傅商商,年慕尧娶之,在他心里必定已是重中之重。
心口妒火四起,却低敛了眉眼,抽泣着,模样楚楚可怜,“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慕尧,对不起……”
年慕尧脸上神色不变,捏在她腕上的力道加重。
“疼……”
楚韵惊呼一声,耳朵里他嗓音温度已经跌进冰点,“所以,半夜商商宿舍门口的恶作剧,今早被冷水泼的闹剧,都和你有关?”
楚韵闻言一愣,却是迅速掩去眼底惊慌,一脸震惊来的及时,不明所以的反问,“慕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辜。
她脸上全是无辜。
如果可以,年慕尧很想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一切。
可楚韵不是从前那个楚韵了。
暂且不论是谁将她变成这样,变了就是变了。
半夜事情一出他就知道了,派人查了,但结果并不理想,今早那个泼水的,抓住了,结果却是有人雇他办事,手机联系没有见过雇主,号码是黑号,手法滴水不漏的,叫他一时间难以查出什么头绪来。
可是刚刚,她自己露了破绽。
“听不懂?”年慕尧冷笑,甩开指间钳住的手腕,“楚韵,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结婚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妻子是傅商商?又怎么知道商商她就是傅循的女儿?”
楚韵错愕,“我……”
“楚韵,我不管你和谁有着怎样不正当的联系。”没耐心听她解释,年慕尧垂眸看她,眼底半点温度都没剩下,“如果你儿子的事情你还想要我帮你,趁早断了和那人的联系。”
如今年氏内部暗流汹涌,夺钱夺-权。
他不理会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楚韵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而不自知,这颗饱含仇恨的好用棋子,一旦真被仇恨蒙蔽双眼,后果必定伤亡惨烈。
“凭什么?”楚韵怔怔看他,声调骤然提高,“我凭什么既要救傅循的儿子,还要放过他的女儿?!年慕尧,这不公平!”
“那你就不要当她是傅循的女儿。”年慕尧平静同她对视,一字一顿的警告,“楚韵,你只要当她是我的妻子,我年慕尧的命。”
他的……命?
楚韵失了神,呆愣。
她整个像被抽空一样,目瞪口呆着,到最后泪流满面。
她也想做他的命。
可结果呢?
结果是,
她那么努力,努力着试图靠近,但到最后却将自己原本美好顺遂的人生践踏的面目全非,到头来他却告诉她,另一个女人才是他的命。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
又怎么能是傅商商?
心口疯狂叫嚣着再难找到半分平静,可她得忍。
他将话说成这样,她不能再将他推得更远。
那个人的计划很好,好到即便之后她只是置身事外、咬牙隐忍,也能成就他们的‘大谋’,只要忍到那个时候……
她点点头,仓惶后退。
年慕尧脸上冰冷未消,带着审视。
她抬头,抹一把脸上泪痕交错,抽泣着道歉,“对不起慕尧,真的很对不起,你知道的很多时候我都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明白了,往后我只将她看做你的妻子。”
“楚韵,记住你刚刚的话。”年慕尧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她态度彻底疏离,“我有个朋友在白血病方面的研究非常有造诣,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相关资料我也传过去了,一周后我会安排助理送你们母子过去。”
“你朋友在哪里?”楚韵察觉不对。
年慕尧也不打算隐瞒,“美国。”
“不!”楚韵惊慌摇头,“我不要去,慕尧你明知道我对那里有多恐惧,你不能送我去哪里,我不要去!”
可年慕尧却不为所动。
“我错了慕尧,我以后绝不会再找傅商商麻烦,我求你,求你不要送我过去……”一时间,楚韵彻底慌了,上前拽住他手臂恳求。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何况还有一个宋雅礼做前车之鉴。
顿了顿,思绪里有什么瞬间明朗起来,“慕尧,你也舍不得我的对不对,不然为什么要等到一周后?”
“我原本计划是今天送你们离开。”年慕尧薄唇微启,打断她的最后一点念想,随即食指指向手术室方向,再开口,更是冰冷毫无温度的陈述,“如果不是他突然出了意外,下午两点的航班并不需要改签。”
手臂垂下,面无表情的看她,“楚韵,你好自为之。”
“什么叫好自为之,我怎么好自为之?”他这种甩手不再管她的态度,叫她再度癫狂,“年慕尧,是你们联手把我变成今天的模样,本来应该成为你妻子的是我,可你如今却因为傅循的女儿叫我好自为之?”
讽刺!
凭什么她永远都要被抛弃?
“因为我叫人恶作剧吓她还是因为我叫人泼她冷水?”楚韵情绪很不稳定,很多时候的口不择言都是不能自控。
有病。
她是真的有病。
这点她再清楚不过,可此刻哪怕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存在,仍旧没有停下,“比起她父亲当年叫我承受的,我是找人强-暴她了还是找人囚禁她了,恶作剧和冷水而已,这点对她来说算什么?就为了这个你要送我走?”
错了错了……
他说原本航班是在下午两点。
哪怕没有这件事情,他也一样要送她走是不是?
对面,年慕尧却神色平静的叫人窒息,冷眼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模样,腔调不见半点起伏,“心理医生我也替你安排了,到时候记得去看。”
没有意义了……
一切全都没有意义!
楚韵踉跄后退,最后狼狈跌坐在座椅上,仰着头那么吃力望他,可是除了一脸雷厉风行的冷绝,找不着半点怜惜和不舍。
他爱上傅商商了。
光这一点,就足够叫她输得体无完肤。
楚韵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爱上他,可结果却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宋雅礼醒了却被禁足,而她如今也要被他遣送,只有傅商商……
同样爱他一场,只有傅商商成了他的妻!
原因很简单,那么多人里头,他只爱傅商商这一个……
他一腔深情有了归属,所以别的女人只能承受他透进骨子里的冷,爱或不爱,一字之差,一念天堂,一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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