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确实被吓了一跳。这件事只在秦霜面前提起过,秦霜还是将信将疑。但她自认在家人面前表现得很淡然,不想让她们察觉,可还是被发现了。姜姗若无其事地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姜瓷宜问。姜姗思索片刻:“宴会后的第二天,她看见我以后眼神很不对劲,然后我回忆了一下,感觉她之前就透露出了离开的信息,再加上你的反应,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姜瓷宜抿唇,最终做出评价:“确实聪明。”“但你对这些就没怀疑过吗?”姜瓷宜又问。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地接受?“怀疑过啊。”姜姗说:“但我看你前两天有点伤心,就没有去问。我也好奇,嫂嫂的状况是双重人格,还是说借尸还魂?”姜瓷宜:“……”在一阵的沉默无语之后,姜瓷宜幽幽道:“你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会信这些?”姜姗一顿,反问:“你还是学医的呢。”姜瓷宜:“……我是法医。”姜姗理直气壮:“法医也是医。”姜瓷宜:“……”在这种事上,姜瓷宜向来不是对手。幸好姜姗也没有跟她争论的意思,逗了逗她,逗完以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大姐二姐是闷葫芦,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什么都信的,大到佛学周易易筋经,小到星座塔罗,你跟我瞎聊呗。”“我不信的。”姜瓷宜说。姜姗一愣:“啊?那你……”“她是例外。”姜瓷宜平静地说。江港没有特别冷的时候,对于北方会下雪的冬天的来说,江港是很温暖的一座城市,只需要一件风衣就能平稳地度过整个冬天。但今年的江港很冷,全球气候变暖在这里仿佛成了逆定律,但最近气温骤然升高,一下子把周边刚刚抽芽的树给逼得开了花。从枝头嫩绿到开出艳丽的小花骨朵不过几天时间。坐在车里能看见不同颜色在眼前闪过,就像是从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一帧帧镜头在脑海中闪过,姜瓷宜的心忽然沉下来,低声说:“我最开始猜她是双重人格,猜她是精神分裂,但她又特别健康。后来她跟我说来自另一个地方,她的笔名是我高中写过三年信笔友的笔名,我觉得巧合。”“后来又想,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巧合吗?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可我想不明白。她说她会离开,是我们都无法改变的事情。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一场骗局,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真的无可奈何。”“你觉得,这该怎么解释呢?”姜瓷宜轻轻地问。对于这件事,她也思考了很久,却思考不出个答案。如今能跟人交谈,自然也没藏着。只是她的语气太悲伤了,听得姜姗红了眼,刚一开口就先呜咽了声。姜姗立刻收回声音,紧抿着唇调整情绪,最后撇了撇嘴道:“呜,我是废物。”姜瓷宜:“何出此言?”姜姗:“……我想安慰你,结果我自己要哭了。”姜瓷宜瞟了她一眼,看她眼睛红彤彤却不敢哭的样子笑了:“有被你安慰到。”“怎么感觉你在安慰我?”姜姗说。“你还有个优点。”姜瓷宜说,姜姗顿时来了兴致,顾不上悲伤,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跟等主人给扔肉骨头的小狗一样,“什么?”“很有自知之明。”姜瓷宜说。姜姗:“……”“哇!”姜姗感慨:“这你欺负了呢。”姜瓷宜:“我又没动手算什么欺负?”“难道只有动手才算欺负吗?姐,有没有人说过,你是阴阳怪气一级高手,还特别善于补刀。”姜瓷宜笑了,“有啊。”“谁?”姜姗挑眉。“你那个嫂嫂。”姜瓷宜说:“她还偷偷喊我姜小刀,还偷偷给我改过备注。”“不会就叫姜小刀吧?那就有点可恶了。”姜瓷宜摇头,“不是,叫姜小仙人掌。”一共五个字。不过只改了一天。忘记是因为什么事,姜瓷宜刺了她两句。然后那天晚上她的手机放在桌上,姜瓷宜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重,就给她发了条消息。结果就看见亮起的屏幕上有一长串备注,后边还跟了一个绿色标志。姜瓷宜没忍住好奇走过去看,看见备注以后就笑了。她佯装无事问程星,程星还振振有词地说:“他们都说在昵称面前加个小,就会显得很可爱。”姜瓷宜无语:“你看我跟可爱有什么关系吗?”“有啊,我可爱你了。”程星不假思索地说。姜瓷宜:“……”想到这,姜瓷宜不由笑了。姜姗眼神余光看到她的笑,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看姜瓷宜都是紧绷着的状态,即便警方来过几次,家里人都在猜测是怎么回事,但姜瓷宜不说,她们也不敢问。姜姗甚至不敢主动安慰姜瓷宜,怕触到她的伤心事。“嫂嫂还会回来吗?”姜姗趁机问。“不知道。”姜瓷宜的心已经全落在那封不知来路的信件上,敷衍地回了一句:“可能吧。”怕姜姗再问下去,自己会胡思乱想,干脆换了个话题:“学医的少信这些。”姜姗耸耸肩;“这你就不懂了吧,医学的尽头是玄学。”姜瓷宜:“……?”“不然哪有那么多医学奇迹啊?”姜姗说:“什么都信点,不然人活着多无趣?我以前听过一个事例,一个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五年,突然有天醒来说地球人愚昧,大家都以为她精神病了,结果做检测发现她身体的数值迅速回转,出院以后进家里公司,很快就把家里公司做上市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她遇到了点玄学问题,可是没有足够的研究样本,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说话间,已经到了姜瓷宜家以前住的地方。这地方也被翻新过,从外表早已看不出从前破败的模样。快递员打完电话之后说要给她放快递柜,但姜瓷宜怕不保险,央求快递员等一会儿,这会打电话过去,快递员还没走远。姜瓷宜拿到信以后在信封上看到了熟悉的落款:“瓦片收。”,手微微抖了一下。姜姗问:“是嫂嫂寄来的信吗?”姜瓷宜没否认,只是拆开。一封信,寥寥数语,却让她突然红了眼睛。-姜瓷宜不假思索地写了回信,按照地址寄出。她不知道程星能否收到信,或许会像她们后来断掉联系那样,所有的信石沉大海。但只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尝试。姜姗没有多问,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但姜瓷宜却稍微提点了她一下,“沈家那两位,看上去都不像省油的灯,你可别被骗了。”姜姗眼里带笑,瑟地说:“她被我骗了还差不多。”姜瓷宜没再说什么,只和程子京见了一面。相对无言,良久,姜瓷宜才道:“你都知道了吧。”程子京看上去十分颓丧,很少看见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胡子也几天没刮,多了几分文艺青年的颓废气质。他苦涩地笑:“能不知道吗?”整个江港都知道了。他的妹妹谋杀了他的未婚妻。如今,他是整个江港名流圈里的笑柄,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这些,程子京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程星害死王亭晚,相当于他间接谋杀了王亭晚。这让他该怎么跟王亭晚赎罪?不,他根本没有脸去见他的晚晚。程子京问:“开庭时间定了吗?”“下周。”姜瓷宜说。“能探视吗?”程子京平静地问。姜瓷宜却感觉这份平静下藏着极复杂的情绪,顿了顿回答:“可以。”第123章 程家如今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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