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
幸村精市扶额,看着我妻结夏亮晶晶的粉红眸子,又不忍心说出责怪的话来。
他最后还是叫来了隔壁病房的许多小孩子们,给他们分着吃了。
我妻结夏的手艺实在不错,做出来的蜂蜜柠檬连不爱吃酸的孩子都忍不住多吃了两片,余下的蜂蜜泡了一整壶的蜂蜜水,也很快就给分完了。
“说起来,结夏你今天过来得很早,比赛很顺利吗?”
“啊,那个啊……”我妻结夏想起不战而败的东京银华中学,欲言又止,“算是很顺利吧……”
“哦?”幸村精市一看我妻结夏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提起了兴趣,“看来有我不知道的有趣事情发生了。”
我妻结夏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对方根本没有来,迟到十五分钟之后,裁判就判了我们获胜,说实话,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凭借幸村精市对部里大家的了解,他一下就想象出了当时大家的表情,他肯定的说,“弦一郎肯定是副黑云压顶的神情。”
他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细细地描述了,“因为赛前鼓劲给大家打气打太过了而生出的一点点尴尬,‘对手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迟到,真是太松懈了’——这样想着而自己生闷气,因为比赛提前结束而不得不赶紧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慌张,所以脸色不由自主地紧绷严肃起来。”
我妻结夏一想到当时沉默寡言、神情严肃的弦一郎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噗嗤一声就被逗笑了,“好可爱的弦一郎。”
“弦一郎本来就是这么可爱的性格。”幸村精市感叹道,“只不过没有想到上国中之后,弦一郎竟然会长成这幅不可爱的模样。”
他又看了看我妻结夏,正值发育期而显得身材纤瘦的少年托着脸困惑地看着他,细细软软的长发披散着,被别到耳后去,那双大而圆润的眼瞳也随着骨架张开而显出了多情似无情的桃花样,长长的眼睫直扑扑地戳着,投下一片小扇子般的阴影,与眼下淡淡的乌青相衬,尤其给他增添了份恹恹的冷漠气息。
即便是笑着,也更多带着嘲讽般的意味。
幸村忧愁地叹了口气。
自己的幼驯染,一个两个,怎么都长成了生人勿近的模样。
在病房里跟幸村精市说了会话,我妻结夏拿起热水壶准备去外面的饮水间接点水回来,他打开病房门,朝饮水间走去,前面的走廊拐角处刚好走出来两个同样穿着网球队服的人来。
一个穿着青学队服,一个穿着冰帝队服,手上还都包裹着绷带。
我妻结夏想起来,今天关东大赛的首战,貌似青学就跟冰帝对上了,这样一想,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打比赛打到两败俱伤吗?
对面也是一怔愣,那个剃着棕色平头的青学正选一怔愣,犹犹豫豫地喃喃着,“立海大的……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两个。”我妻结夏轻柔地、慢吞吞地说道,“挡住路了。”
自从幸村生病以后,他对于明明有着健康身体、却不加爱惜的人就很看不顺眼,并非是生气——那是只有面对关心的人才会产生的情绪,而是嫉妒。
?本作者地阳提醒您最全的《论恋爱脑与运动漫的适配性》尽在,域名[(
嫉妒着那些健康的人可以肆意浪费着自己的身体,嫉妒着那些明明没有才能的人却能拥有小幸渴望的健康。
他的心中像是燃烧着一座锅炉,永不止歇地沸腾着嫉妒铁水,在眼瞳中凝成铁一般乌黑冰冷的恶意,猝不及防对上时,总会让人被骤然刺痛。
冰帝的桦地木愣愣地后退一步,听话地让开了路。
青学的隆在没有拿起网球拍时,也是个温吞的老好人,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往旁边站了站。
我妻结夏去接了壶水,回来的时候,那两人还在原地等,刚巧青学的龙崎教练从医生的诊疗室提着膏药走了出来,看到我妻结夏之后也是一怔愣。
“我妻结夏?”
不管怎样,在明面上看,我妻结夏向来是老师眼中完美的优等生,尊重老师、尊重长辈,因此他停下了脚步,出于礼貌,问了声好,“龙崎教练,您好。”
在当今的国中网球界,资历最老的教练,龙崎堇应当算作其中之一,她培养出来的越前南次郎更是当今日本最出名的网球选手。
不论如何,她都值得这一句敬语问好。
龙崎教练恍然,“原来幸村也在这家病院,麻烦你代我问好吧。”
虽然是远在神奈川的学校,但作为全国冠军的立海大一直备受关注,所以当初幸村入院以后,她也从其他的教练那里得到了消息。
不得不说,真是天妒英才,令人惋惜。
还那么年轻的孩子,就患上了这种病,今后的网球生涯顿时蒙上了一层迷雾,否则的话,那孩子的才能或许还在手冢之上。
“多谢教练,我会转达的。”
我妻结夏礼貌地一点头,也就转身回病房了。
他走路的仪态很端正,脊背挺直,脖颈空悬,像是永不会被磨难击垮的武士般坚定。
立海大果然不能小觑,不管是天才备出的这一届,还是新星闪烁的下一届。
河村隆有些疑惑,“‘幸村也在这家病院’……这是什么意思?立海大的部长也受伤了吗?”
冠军学校的部长,他自然知道是叫什么名字的,不过他的消息很滞后,还不知道幸村是因病住院的。
“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去年患上了一种名叫格林-巴利综合征的疾病,不得不入院治疗。”龙崎教练说道,这也是她从立海大附属中学的老师那里听来的,“如果不能痊愈的话,他今后再也拿不起网球拍了。”
河村隆眉头紧皱,同为网球选手,他很能理解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可怕含义,“竟然这么严重……”
桦地在一旁默默听着,那双小而透澈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微弱而某名的情绪,他不自觉抚上了自己受伤的右手,心里后知后觉地
闪过恐惧。
如果今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他们的比赛打完没有。”
龙崎教练正准备回到体育场去,她的手机便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喂?”
“什么!!”
“手冢的手肘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还会出现问题?”
龙崎教练心中焦急,声音不由自主地就大了起来。
电话对面的大石也很为难,声音焦急不已,“虽然手肘痊愈了,但因为他心里下意识地顾忌着之前受伤的部位,反倒将压力转移到肩膀上了,迹部正是看出了这一点,现在在跟手冢打持久战,再这样下去,他的手臂一定会坚持不住的!”
龙崎教练深深地叹气,“手臂受伤的手冢,是打不过迹部的,让他弃权吧,越前在替补赛上还有机会。”
“但是、但是。”大石自然也很想让手冢弃权,可是,“他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一声放弃!”
身为部长的强烈责任感,最后一年挺进全国大赛的机会,和他本身坚忍不拔的个性,都让手冢难以放弃拼搏到最后一刻的机会。
即便他清楚地知道,手臂受伤的自己已经难以战胜迹部景吾了,但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不让最后的重负接力到越前龙马身上,他也仍然要全力以赴。
这是对青学的交代,也是对他自己的交代。
大石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难以开口去劝手冢国光。
“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
龙崎教练说完这句话,便把手上的药交到河村隆手上,“你们再在医院待段时间观察一下,有任何问题立刻去找刚刚的医生,我必须先回去了。”
“好,龙崎教练。”河村隆重重点头,担忧地目送着龙崎教练离去。
我妻结夏待在病房里都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听到又是青学的选手受伤,不由得心生好奇。
幸村精市看出了他的心痒,轻笑道,“给弦一郎打个电话吧。”他看向窗外,“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去看手冢的比赛的。”
我妻结夏点头,拿出翻盖手机,拨通了真田弦一郎的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真田弦一郎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
“弦一郎,我听说青学的手冢在带伤打比赛?”
“的确如此。”真田弦一郎肯定了这个消息,话锋一转,语气复杂,“不过,他不会赢了。”
“迹部已经看出了他手臂的弱点,有意在拖延比赛的时间,看样子是准备打持久战了,到那时候,即便手冢赢了,他的手臂也会废掉的,不过在我看来,手冢的胜率微乎其微,因为迹部是绝对不会放弃比赛的。”
“即便用最卑鄙的方式。”
我妻结夏握紧了手机,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咯吱响声,“青学没准备弃权吗?这种比赛打下去有什么意义。”
“在比赛的胜负上的确没有意义。”真田弦一郎的目光眺望向坐在场边教练位置上的越前龙马,沉声道,“不过,对于青学网球部而言,或许意义重大。”
我妻结夏听出来了真田弦一郎对手冢国光的欣赏和尊重,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怒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幸村精市。
网球网球,为什么一个个的,不惜身体健康也要打网球。
全都是鼠目寸光的大笨蛋!
无辜被迁怒的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
幸村:后悔。
幸村:早知道,就不让结夏打电话了……!
地阳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阅读论恋爱脑与运动漫的适配性最新章节 请关注米妮小说网(www.minixiaoshuo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