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站在火堆旁边，望着噼啪燃烧的木头冒出奇形怪状的火焰，脑海里想着羌族之事。当年马腾去世后，马超率领部下投靠了自己，羌族也跟着马超投降。

为了安抚羌族人，张绣专门为他们开了许多福利的条件。

以前，汉羌之间发生冲突的归根原因就是因为羌族人太穷了，穷得活不下去，只有去抢汉人的粮草才能活下去。

羌族人的穷并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地理限制。

羌族人的地盘多在山区地盘，边耕地边放牧，但耕地少，每年生产的粮草不足以养活羌族人，而放牧极具不稳定性，凉州苦寒之地，一旦遇上天灾，牛羊随时都可能被冻死。

后来凉州又经历了董卓、韩遂的毒手，致使原本贫寒的羌族更加的雪上加霜。而且凉州是西凉战马的来源地，骑兵的重要产地，重要性不可获取。

张绣为了让羌族人活下去，专门给他们为他们开发土地，修路引渠，并在羌族人中引入了熟悉耕种技巧的汉人，让羌族人有了粮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羌人也感恩张绣，老老实实地再没有出现过叛乱的迹象。

没想到如今却因为商贸发生了杀大靖官员之事。

此事可大可小，就要看真正的结果如何了。

要是被外人挑拨导致，那就不简单了。

张绣靠在一棵大树边默默地思量着，只能等待贾穆的调查结果了。不过，应该加重一下对羌人的看管，那就征兵吧！

从羌人中征集三万羌兵。

用他们自己的兵牵制出羌族人。

这个时候，小乔拿着飘香的烤肉过来，依偎在他的臂弯，轻声问：“皇上，您在想什么？”

张绣笑着道：“朝里的事儿，朕烤的肉可好吃？”

“嗯！好吃！”小乔用力地点头，煞是可爱。

张绣宠溺地在她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

灵石口。

东行的第五天，张绣他们来到了灵石口。

去年在灵石口爆发过大战的痕迹早已经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城郭也经过修整，没有了一丝去年大战过的痕迹，万千将士的魂归之处随着大战的平息而消失。

灵石口的城池并不算高，墙也不厚。

很难想象，当时的慕攻和程鹏两人是如何在面对魏军的突袭时，坚守此处一夜的。此战的胜利，程鹏和慕攻也有决定性的功劳，只可惜，两人没机会见到了。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当时他得到灵石口丢失时的密信，情报上简略的写道：程鹏、慕攻二将被敌将张燕所斩，头悬于城门之上。今日来到灵石口，张绣望着灵石口的城池，心中触动。

程鹏和慕攻的忠义牌挂在武英殿中。

当年在长安建立的武英殿早已经挂满了忠勇将士的名字，按照大靖的制度，每逢年前，全体官员必须到武英殿前祭拜那些为了大靖而牺牲的勇士，也有许多的士卒前来祭拜自己的战友。

程鹏和慕攻的墓就在灵石口的右侧山坡处。

甘宁夺回灵石口后，就将他们二人埋葬于此处，后来大战平息后，张绣又将坟墓修缮，厚葬了他们。今日路过此处，触景生情，张绣带着几个护卫将领和太子张标前来祭拜两位将军。

山坡的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坡下的右边有一条小溪，清澈的山水从山脚下流淌过去。程鹏和幕功的坟墓修缮不久，两座坟依旧很新，墓碑上的字迹鲜明的刻着两人的职位和名字。

幕功是跟田璟同期的科生，田璟已经坐到两州总督了，要是幕功还活着，凭借他的能耐，应该坐到一营主将了吧。

程鹏更是资历老，战功多，只能的此战结束，就能封候拜将，可惜了。

张绣望着两座新坟，有些惋惜，问旁边的张标：“标儿，你可知道此二将是谁？为何而死？”

张标：“知道，乃是我大靖将士程鹏、慕攻，去年魏军张燕兵出太行山，准备袭取灵石口而破长安，全由两位将军拼死相搏，才给长安争取了反应的时间，若无他二人，长安危矣，我大靖危矣！”

张绣点头：“他们是我大靖的柱国将军，追封他们为柱国将军，建功侯，爵位世袭罔替。他们为我大靖的贡献，你必须铭记。”

当时张标在长安监国，知道此事，也深知此二将对大靖的付出，他重重地点头：“将士浴血为国，儿臣铭记于心！”

让张绣最为痛心的是程鹏。

当年马韩联军在程昱的调拨下奇袭萧关，要不是胡济拼命，给长安争取了足够的反应时间，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大靖国，没想到胡济换下来的程鹏，也是为长安争取反应时间而亡。

程鹏和胡济的死，近乎一样。

一个在西边萧关，一个在东边灵石口。

“唉！”

张绣叹息一声。

汉末这个混乱的时代，一场战斗下去，引得多少将士魂归西天。突然，张绣想起后世记载中，曹操祭奠袁绍时说的话：“真乃檄文如箭！此箭一发，却又引得多少壮士尸沉沙场，魂归西天，我曹操不受此箭，壮士安能招魂入土，夜枕青光。”

张绣有感而发，不觉念道：“星光殷殷，其灿如言，不来此祭，绣安能以血补天哉！”

突然，张绣对曹操有种悠然的敬佩之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张绣取来早就准备好的上甄靖酒，倒在程鹏和慕攻的坟前，“二位将军，大战已经落幕，因二位将军之功，使得我大靖破灭曹魏，得冀、幽二州。此战，二位将军为大靖，为国家，为天下，居功甚伟，铭记于史，九泉之下，二位将军可以安息了！”

说罢，将珍贵的酒壶放在石雕供桌上。

祭奠完程鹏和幕功，张绣带着儿子爬了爬附近的山，这里的山势颇为陡峭，对张绣来说并不困难，但对张标来说挑战不小。如今张标的个头已经有后世的一米七左右，在古代算是大高个了，不过跟张绣比起来，差距不小。

等爬上山顶时，张标已经气喘吁吁，脸颊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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