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盛夏来临。
君临,烂泥门。
厚实城门敞开,百姓踩踏地面青苔,搬运果蔬与鱼鲜摆摊叫嚷。
七国一统,和平数年。
百姓的生活指令显著提升,亦如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鱼腥味。
中午时分。
渔夫捞起网兜,早早收拾回家。
商贩愈发热情,将码头围拢的里三层外三层。
“嘶嘎——”
蓦地,一声闷如洪钟的咆哮响彻,黑水湾掀起波澜荡漾。
与之相伴,一支庞大船队驶入海湾,一眼望不到边际。
“安静,贪食者!”
漆黑如炭的巨龙缓缓飞跃城墙,半空传来熟悉的嗓音。
商贩们纷纷抬头,遥望遮天蔽日的巨龙。
“嘶嘎!”
“嘶嘎……”
两条巨龙突兀闯入视野,围绕漆黑巨龙盘旋着飞入城中。
“叙拉克斯。”
有人咧嘴一笑,认出王后陛下的黄金猛兽。
更多则是欣赏钴蓝色的巨龙,习以为常的赞美巨龙俊美。
坦格利安王朝统治一百余年,群民逐渐对巨龙产生习惯性的敬仰。
视为神灵,却不恐慌。
忽然,一阵沉闷有序的鼓点擂响。
咚咚咚……
船队占领黑水湾的航线,碧色海马旗帜高悬,彰显古老、高贵的品质。
“嘶嘎——”
贪食者似乎有意的,盘旋君临上空咆哮,盖过一切声音。
雷加淡淡一笑,从容张开双臂。
偶然低头一瞥,看到港口停泊一艘悬挂宝冠雄鹿旗帜的大船。
“风息堡的宝船?”
雷加眉头一挑,心中有了计较。
……
红堡。
“恭贺您大胜而归,陛下。”
以莱昂诺为首的御前会议亲自迎接,闸门前人员沸腾。
“七神保佑,不是吗?”
雷加笑着,回归时隔数月的宫廷。
不多时,进入梅葛楼。
雷加走在最前方,打量熟悉的城堡,试图寻找戴蒙的踪迹。
好叔叔返回维斯特洛大陆半个月,不知道是否选择了逃避。
如同袭击他的那次,拐带兰娜尔跑去自由贸易城邦。
又或者放弃雷娅夫人和狭海之王的名头。
他总是犯错,习惯性逃避。
“陛下。”
莱昂诺脸庞肥肉乱颤,小碎步跟上来。
见其紧张的眼神,雷加立马意识到不妙:“什么情况?”
“事关戴蒙与伊蒙德王子。”
莱昂诺一脸为难,低声提醒:“风息堡的卡珊德拉夫人过世,跳蚤窝都在谣传是戴蒙暗中下手。”
雷加眸光一闪,反问道:“戴蒙在哪儿?”
他早就得知卡珊德拉死亡的消息,没预料引起太大反响。
“半个月前返回君临,与老国王私下交谈一场。”
莱昂诺狐疑道:“两者似乎爆发冷战,戴蒙住在跳蚤窝的妓院里。”
“没走?”雷加意外道。
莱昂诺苦笑,感叹道:“很像十几年前,一个气的大发雷霆,一个钻进跳蚤窝花天酒地。”
雷加轻轻颔首,突然看不懂父亲和戴蒙的感情。
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
“一次都说了吧。”
“您见谅。”
莱昂诺四下打量,确认没人偷听,附耳小声:“马丽丝小姐造访君临,谷地的简妮夫人与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夫人同一时间派来渡鸦提出造访。”
“以什么名义?”
雷加头脑飞转,琢磨三個女人的目的
卡珊德拉一死,马丽丝是名正言顺的风息堡继承人。
新人继任,造访君临缓和与王室的关系很正常。
可剩下两个女人一块来,很不寻常。
莱昂诺两手一摊,无奈道:“您打破奴隶湾邪恶奴役的消息传播七国,三位都是前来庆祝。”
雷加一听都头疼,忙问道:“另外两个还有多久路程。”
“考虑道路因素,双方路程都在半个月左右。”
莱昂诺眼神歉意,说道:“大学士也是半个月前收到渡鸦。”
意思很明显,都快到了。
“七层地狱啊!”
雷加脸色一垮,闷头往前走:“我先见父亲,然后找戴蒙,其余人一律不见。”
“马丽丝小姐已经抵达码头。”
“叫雷妮拉招待,这也是王后的职责。”
“可是……”
莱昂诺楞楞的站在楼梯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一会,无奈叹气。
一回头,雷妮拉站在身后,旁边还有同行的海蛇、伊耿等人。
伊耿伤势初愈,蔫了吧唧的耷拉脑袋。
阳炎伤势太重,留在弥林养伤。
回来的路上一直乘船,竟然患上晕船症。
莱昂诺看了看人数,目光停留在搀扶伊耿的银发女子身上。
戴安娜面纱遮脸,双手环抱伊耿的手臂,像只乖顺的绵羊。
“慢点,我头晕。”
伊耿一脸虚弱,头枕在对方怀里。
莱昂诺头一歪,看傻了眼。
……
国王寝宫。
雷加来也匆匆,对新消息直呼晦气。
他的后宫已经够多,政治因素够复杂。
三个女人造访君临,不知道憋的什么屁。
可千万别是找上门联姻。
三个弟弟都联姻满了,顶不住上。
吱嘎——
止住两名白骑士行礼问候,推开寝宫房门。
雷加环顾一圈,还是熟悉的布置,以及换了味道的汤药味。
“咳咳~~”
隔着一层珠帘,卧室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父亲。”
雷加神经一紧,连忙走进卧室。
汤药味愈发浓郁,夹杂刺鼻的熏香。
韦赛里斯靠坐床头,脸色发白的喘气,吭哧道:“雷加,你回来了。”
上下打量长子一眼,看不出有何伤势。
雷加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关心道:“我很好,您最近又不舒服了?”
“没,偶尔犯困罢了。”
韦赛里斯否则身体状况,露出愤怒之色:“戴蒙与伊蒙德,同室操戈了对吗?”
雷加沉默不语,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我就知道,这两个混账!”
韦赛里斯火气上涌,愤然道:“一个刺杀未出生的堂亲未果,一个谋害侄子的未婚妻,真有他们俩的。”
怎么不一人灌一口马尿,呛死两个畜生。
“您是怎么想的。”雷加十指交叉,耐心请教。
对于血肉至亲,他下手太软。
父亲是装糊涂的高手,一定有主意。
“雷加,现在你是国王。”
韦赛里斯神情一肃,说道:“我的统治生涯不足十分之一精彩。”
闻言,雷加彻底沉默。
父亲已经不是国王。
换而言之,他的想法也不再重要。
“我……”
雷加张了张口,似有所想。
韦赛里斯先行打断,劝诫道:“不要弑亲,他们对你还是忠诚的。”
雷加愣了一下,笑容复杂:“当然。”
“抱歉,孩子。”
韦赛里斯握住长子的手,有所愧疚道:“别背负亲人的鲜血,那会动摇坦格利安的安宁。”
一旦血案发生,便会愈演愈烈。
雷加只是笑笑,应承道:“我懂,废物也有再利用的价值。”
……
黄昏时分。
一道黑袍身影从君临暗道溜出,一路低头前行跳蚤窝。
很快,天色昏暗。
黑袍人进入跳蚤窝,寻找灯火通明的妓院。
“大人,你找的人。”
一个衣着破烂的孤儿钻出,指向一幢三层石楼。
看着孤儿满脸渴望的神情,雷加丢出一枚金龙币:“拿好,不要被抢了。”
相比多年前,跳蚤窝的环境改善不少。
但孤儿这种存在,却和街上的屎尿一样不可避免。
雷加叹了口气,低头走进妓院。
从大门进去,大厅乱糟糟一片,赤条条的身子犹如白条鱼。
“客人、”
一名年老色衰的老鸨走来,眼睛能把人的魂勾走。
雷加瞥了一眼,低声道:“不用招待,我找戴蒙。”
言罢,避开面露迟疑的老鸨,径直走上二楼。
雷加步子很快,像是被狗撵了一样。
没办法,老鸨子某种程度上也是熟人。
他的两个弟弟,先后被这名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夺走贞操。
尤其是伊蒙德,对其甚是迷恋。
……
妓院二楼。
雷加刚一登上,便看到一群衣不蔽体的妓女围观一个包间。
“哦……哈……”
不用刻意听,交媾喘息之声传开。
雷加脸色微黑,强忍廉价香水味,挤入妓女围观的门帘。
此时,戴蒙浑身赤果果,气喘吁吁地的骑乘。
雷加一进门,正享受的妓女吓了一大跳,尖叫着爬下床。
顿时,上演辣眼睛第一幕。
拔出萝卜带出泥。
雷加毫无防备,眼前一黑。
半响,
戴蒙满头大汗,坐在窗台灌了一口酒,讥讽道:“你不是从来不进这种地方。”
“怎么,雷妮拉不让你上床?”
干活干的一半,火气冲的很。
雷加走到床边,刚要坐下又抬起屁股
听到对方讽刺,眼神微妙变化,微微一笑:“再说一遍,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戴蒙怔了怔,认真凝视好侄子的神态变化,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是国王。”
雷加眼眸波澜不惊,淡定道:“不用考虑他的感受。”
戴蒙心里咯噔一声,揣摩话里含义。
他和哥哥半月前见面,自然而然的爆发争吵。
对方还不知道他与独眼侄子龙斗,指责他谋害卡珊德拉。
争吵很激烈,半个红堡都能听到。
可戴蒙并不害怕,反倒有些怀念。
兄弟俩很久没这么吵过,未尝不是一种感情交流。
“戴蒙,我给伱两个选择。”
雷加打断他的想法,冷酷道:“留在君临,当回你的首都亲王。”
戴蒙闻言冷脸,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要么、”
雷加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继续道:“滚出维斯特洛,一辈子别返回家族,也别再见任何一名成员。”
“你要驱逐我!?”
戴蒙额头青筋暴跳,直接触及底线。
雷加面无表情,不容反驳道:“是去是留?”
他不是父亲,心甘情愿给戴蒙收拾烂摊子。
既然对方野心勃勃,不如放出去。
兰娜尔与瓦列利安家族中立的情况下,对方再难翻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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