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第二天上午走的，孙淼是第二天下午走的。

这两人一走，公寓里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没有陶阳活跃气氛，乔星总觉得少点什么，干活都没动力了。

突然感觉肚子在叫，她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都七点钟了。

她又回头看了眼沈伯砚，他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乔星起身去冰箱看了下，因为陶阳他们下午走，所以中午没有剩菜。

她走到沈伯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伯砚看了她一眼，取下耳机，“怎么了？”

“你饿吗？”

沈伯砚听到这三个字，有种如梦初醒的既视感，“好像有点。”

“你饿没饿都不知道吗？”乔星现在满脑子都是陶阳之前说的话，这个人差点把自己饿死的事，现在看来可信度很高啊。

沈伯砚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往椅子后一靠，“饿过劲了，感觉不到饿。”

“那晚上你要吃什么？”说完她又补充，“我还得回家，做饭肯定来不及了，我们出去吃，或者是点外卖，你选哪样？”

她回去也不想做饭了，干脆就吃了再回去。

“我都行，你决定吧。”

沈伯砚嘴里吐出的烟雾从乔星面前飘过，她闻到这味道有点反胃，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那出去吃吧，等外卖时间也挺长的。”

沈伯砚也察觉到她的动作，又看到她眉头紧蹙，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下，便在烟灰缸里碾灭了。

“可以。”

乔星转身回去收拾桌子，拿上自己的包，叫上沈伯砚一块下楼了。

两人下楼后，看着周围的饭店，又开始纠结吃什么。

沈伯砚反正什么都行，很随意，他两只手往兜里一揣，懒散的站在乔星身边，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乔星看完一圈，也不知道吃什么。

每次想到一些食物，她就莫名的感觉到油腻，光是想想都要吐了。

她纠结大半天，沈伯砚转头看了她一眼，“选好了吗？”

乔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吃什么，要不你选个？”

沈伯砚环视了一圈，看到对面二楼的烤肉，他扬了扬下巴，“那个？”

乔星眉头蹙了起来，“太油腻了吧。”

沈伯砚又看向另一家川菜馆，“那家。”

“好辣……”

“海鲜。”

“太腥了。”

“日料。”

“好奇怪的味道。”

沈伯砚转过身，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她，“那你想吃什么？喝粥？”

乔星窘迫地缩了缩脖子，“太淡了吧？”

“那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沈伯砚转身往前边继续走，乔星赶紧跟上去。

走了一路，沈伯砚问了一路，乔星愣是什么都不想吃，可肚子还饿的咕咕叫，沈伯砚没崩溃，她自己都快疯了。

走了半个小时，两人都已经走到商场了。

又去商场里逛了一圈，沈伯砚在最后一家餐厅停下脚步，“这一家，你要是再不想吃，就回去泡面。”

乔星抬头看了眼招牌上的店名，酸菜鱼。

“就这个吧！”

突然感觉酸的，好像还能接受呢。

沈伯砚如释重负一般，抬脚走了进去，点了一大盘酸菜鱼，还有些小菜。

乔星摸了摸肚子，突然说，“我好像也饿过劲了，这会儿感觉不饿了。”

沈伯砚瞥了她一眼，“那还吃吗？”

“点都点了，不吃多浪费。”

“没事，我自己能吃完，你可以先走。”

“……”

乔星茫然地看着他，接不上他的话了，他的脑回路属实是把乔星哽住了。

沉默了会儿，乔星选择了闭嘴。

沈伯砚拿出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起来忙得很。

菜上来之后，乔星吃了几大口酸菜鱼，这鱼没有刺，她很喜欢吃。

过了会儿，她抬头看向沈伯砚，他还在玩手机。

“沈伯砚，你不吃饭吗？你在干啥？”

沈伯砚头也不抬地说，“我在弄孙淼给的那个ai画图。”

“还能画图啊？”

“嗯，跟你玩那个语言模型差不多，关键词生成，但是生成出来的还是和想象的不理想。”

“我看看。”

沈伯砚将自己手机递给了她，乔星接过来看了眼，感叹道，“这生成的图很好看啊。”

“好看没用，没法用在游戏里，而且每次生成出来的都不一样，就算是同样的关键词，生成的也是不同的图片。”

“这样吗？那你帮我生成一个登录页面看看，就我那个大富豪的游戏界面。”

沈伯砚点开程序操作，“什么要求？”

“嗯…就暗色调，暗金色和黑色，一看就很有土豪气息的那种。”

她一边说，沈伯砚就在手机上打字。

过了几分钟，他将手机给乔星看，“这样？”

“不太行，这个太花哨了，稍微简约点。”

沈伯砚点点头，又重新修改提示词，生成出来的图片还是差点意思。

“稍微加点纹路吧，这样看着又太单调了。”

沈伯砚又照做了，生成出来给她看，“这样呢？”

“还行，但是和我想的还是不太一样。”

“是这样的，它不可能百分百符合你的预想。”

“那等会儿再弄好了。”

“行。”沈伯砚又继续低头操作手机。

乔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了，这会儿都快九点了。

这酸菜鱼真好吃，她吃了好多，也有可能是真饿了。

她正吃着，沈伯砚忽然又将手机拿给她看，“这样行吗？”

乔星瞥了眼，这次居然有些欣喜，“和我想的很接近啊这次。”

“你怎么做到的？”沈伯砚问道。

乔星愣了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这不是该问你吗？”

沈伯砚说，“‘等会儿再弄好了’是什么提示词？加上去居然就行了。”

乔星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并且把自己呛到了。

她一边咳嗽，一边拍自己的胸脯。

“你没事吧？”

乔星咳了半天，眼泪都咳出来了才缓过劲来，她一言难尽地看着沈伯砚。

饶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脑回路是怎么来的。

“……我没事，我刚刚是叫你先吃饭，吃完饭再弄，你为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理解能力。

沈伯砚也反应过来了，“哦，我以为你说的是提示词。”

乔星扶额，她现在有点理解，他前女友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