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贴贴续命

《被迫和死对头贴贴续命》

20、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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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人多眼杂,黎簌不喜到人群聚集处,极少到酒店餐厅吃饭,多半时候由叶迁送至房间。

叶迁离开群岛,这份差事落到了廖望身上。

准确来说,是落到了唐筝身上。

唐筝为自己的病体着想,格外珍惜和黎簌接触的机会,暗暗盘算借这次叶迁离岛,推动自己与黎簌的关系再上一个台阶。

由于身体孱弱,熬在药罐里头,她吃不惯剧组里重油重辣的饭菜,也极少吃酒店餐厅的饭菜。除了偶尔下楼对付几顿,都是出钱让酒店后厨开小灶,整日吃着清淡寡味的汤水。

叶迁离开当晚,唐筝便让后厨做了双人餐。

以往的纠葛成了阻碍,黎簌怀着戒备心,餐食还没送进房间就被拒绝。她的一番心意,最后还是进了廖望肚子。

照顾黎簌的重担,名义上偏移给唐筝。

可此后几天,黎簌总躲着她,有戏份要跟夜场时就留在剧组,要不然就拉上休假的黎予到福海广场。

第四日午间。

唐筝提着温热的饭菜,鼓起勇气再度敲响黎簌房门,半晌无人回应。这时她才恍惚记起,黎簌早早就离开了酒店。

“晚上吩咐后厨,不用做双人份了,做了也是浪费。”

唐筝嘱咐玩廖望,提着饭菜失落地转身。

恰在要离开时,电梯门响起叮声。

随着高跟鞋声靠近,廖望怯怯地喊了声“黎老师”。唐筝眼底暗光骤亮,欣喜地回过头,发现黎簌顿步停在面前,距离之近,甚至能看见眼睛里她的倒影。

黑衬衣袖子半挽起,搭着半身直筒裙衬得黎簌身姿修颀,右手叠戴荆棘戒,戒身花纹简朴素雅,像冬日被雪花压着的稻穗,于素雅的冷调中,令她多了丝干净清冽。

“唐老师,游荡在我的房间门口做什么?”

黎簌目光凉淡,明知故问。

忍冬苦橙夹杂的清雅淡香沁入唐筝心脾,心头热意烧燎,莫名发慌。想到前几日都被无情拒绝,她眼神闪躲,把拎着饭盒的手藏到身后,摇摇头扯谎。

“没什么,不打搅黎老师了。”

唐筝主动进攻,黎簌想方设法逃避。

唐筝转攻为守,她反倒周身不适应。她迈出一步,用提着橙子汁的手将唐筝拦停。

“我去了趟主岛医院,还没吃午饭。”

没吃午饭几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话说出口,黎簌又开始后悔,可唐筝的目光已经落在她手背上。血管交接处的针孔变作红点,护士操作不当,周围泛起了浅浅的淤青。

唐筝长睫轻颤,眼底情绪翻涌,似乎有许多话想问,末了,却只是默声将手里冒着热气的饭菜递来。

得益于这些时日的相处,黎簌和缓了面色,说话也不像从前那么刺,三句两句夹枪带棒。

“没什么的,不是大病,”她想不通自己为何要给唐筝解释,轻描淡写带过,“昨晚没睡好而已。”

小岛上娱乐极少,没了叶迁填补助理空位,黎簌做事亲力亲为。她好似格外钟爱橘子,出去逛了大半日,还不忘提回袋看着就牙根发酸的小青橘。

将饭菜送出后,唐筝却定在原地没有离开,低着眉眼,话里藏着苦恼,“帮黎老师取餐的时候,不小心撒了点汤在我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廖望还在整理,我回不去。”

她在等,等黎簌主动邀请自己进去。

即使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姗姗来迟的保洁拿着清洁工具,和廖望一道打扫狼藉。在唐筝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黎簌最终妥协,慢慢收回了手,留了条门缝。

原主也扮过可怜,却无端惹人厌弃烦躁。

可只要唐筝乖顺地站着不说话,黎簌虽仍旧冷脸相待,却会莫名心软。刚才不过是嘴快之言,等饭菜一一摆到茶几,在唐筝的注视下,她怎么都动不了筷。

饭菜清淡少油,苦荬菜只用油盐清炒,排骨海带汤上飘了零星几颗油花。

“再不吃就要凉了,不合黎老师胃口吗?”

唐筝撑着腮,将饭菜又往黎簌推近了些。

黎簌为门口失言将人引进屋而懊恼,若是从前,她可以用许多凌厉带刺的话把唐筝赶走。如今听着唐筝小心翼翼的温吞话声,那些伤人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在唐筝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黎簌象征性喝了口汤,含在嘴里后,神色变得很古怪,她捂着嘴起身去了卫生间。

茶几角落,摆放着写满字迹的鸽哨剧本,上面压着黎簌从崇市带来的橘子小玩偶,模样可爱喜人,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唐筝的注意力全在其上,“很难吃吗?”

黎簌不答,将另一副筷子勺羹递过去。

在药膳刺激下,唐筝的味觉已经钝化,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分辨不出菜色好赖。她吃了菜又舀了口汤,面色如常咽下去。

细细回味过后,没尝出来哪里不对。

黎簌无声打量许久,才确认唐筝没扯谎。

“苦荬菜没断生,排骨汤忘了放盐搁姜,一股子腥味。”她从不对饭菜置评,想不通这样难吃的饭,唐筝怎能忍受一个多月。

听到差评,唐筝有些失落。花钱请后厨开小灶,却被糊弄了一个月,她将饭菜小心盖起放回袋子,没有继续吃下去。

她指了指放在角落的剧本,虚心请教。

言语之中,有些忐忑。

“黎老师在剧本边沿写了许多见解,介意我看看吗,最近饰演秦宿的过程中,我生出些许困惑,或许能从这里找到答案。”

帮助对家非黎簌本意,可唐筝刚给她送饭,虽然这饭难吃至极,直言拒绝貌似不太好。

深思几息,她最终默许了唐筝的请求。

可没多久她便开始后悔,一遍遍地低头看腕表时间,分针挪动大半圈,唐筝仍沉浸在她所写的剧本笔记中,近一个小时不抬头。

整点过后,黎簌终于忍耐不住。

曲起食指在茶几轻叩,以作提醒。

不过是灵感迸发时随手一记,这些细致的笔记,却令唐筝受益匪浅,对主角秦宿的饰演方式,有了新的感悟。

唐筝轻轻阖上了鸽哨剧本,没几秒又翻到某一页,推到黎簌面前,勾了勾耳畔垂落的发丝。

“今晚的夜场,这些方法就能派上用场,届时如果获得成功,就是仰仗黎老师的功劳。”

唐筝什么时候这么听劝了?

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镇定如黎簌,也以为她憋了什么坏招。

“黎老师的笔记帮我解决了困扰,如果你愿意,我也想讲讲剧情里的姜弱,听与不听,接受或不接受,都在黎老师。”

“不需要。”黎簌冷声拒绝。

可没过两秒,她便不做声了,等着余话。

因为唐筝翻开剧本随手一指,就把她最犹豫难决的一段剧情指出来,抬到明面。

主演间探讨角色再平常不过,唐筝从前恨不得把她拉下台,狂泼脏水四处争抢资源,怎么会好心帮她。

可事实上,这段时间唐筝的确帮了她很多。

这样的转变,无法让她不怀疑。

此后半小时,在交谈中匆匆流逝。

唐筝说了很多,用细致的言语将话题深入。

黎簌渐渐收敛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听得入了神。当局者迷,她琢磨了好几日,没想好该用什么方式演绎这段剧情里的姜弱,唐筝却一针见血将问题圈了出来。

“不过是我自己的粗浅看法,采纳与否,全凭黎老师心情,期待今晚夜场你的表演。”

这层楼只有她们两个人住,走廊尽头号称二十四小时无休的摄像头时常短路,可在房间独处太久,难免惹人非议。

唐筝笑着留了话,不再逗留。

她所谓的粗浅看法,说得很有道理。

黎簌开了窍,目色愈来愈深,在唐筝起身离开前,破例往她面前推了个小青橘当作答谢,“我想,我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没那么讨厌了。”

没那么讨厌,意味着黎簌对她的印象改观。

一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唐筝接近黎簌,是为了获得更多独处机会,而最终目的,只是为这具病弱的身体吊着口气。

“为什么?”唐筝停下脚步,回头笑问。

“你换了款香水,前调是青橘和柑柠叶。”

唐筝哑然,她抬起手腕细细嗅闻,不知该不该笑。看似廉价的橘子,无论何时何地,对黎簌都具有本能的吸引力。

当晚夜场,黎簌按着唐筝所说拍摄,下台时竟破天荒得了林起元的夸奖,她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本不属于自己的赞赏。

“这样演绎姜弱,是唐老师教给我的。”

林起元惊喜异常,话题转移到了唐筝身上。

夜场结束后,唐筝回到休息室,特地凑到黎簌跟前。被人认可总是开心事,她微仰起头,想装得稀松平常,却怎么都压不住嘴角笑意。

“怎么样,黎老师?”

“唐筝,你尾巴要翘上天了。”黎簌提醒。

她淡睨了眼,眸光晦暗,觉得唐筝略仰着头的温弱模样,像极了等主人摸脑袋顺毛的猫。

她这么想,下一刻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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