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假面之下

哈利直接回到了城堡，用最快的速度直奔父亲的书房，他用了潜行魔咒，身形如一道奔腾的烟雾，排空前行。哈利甚至没敲门。

“父亲，你在做什么？”哈利推门问，只看见Vldemrt正在将一些草稿收好。

“哈利，这个时间是上课的时候。旷课的坏孩子。”开口却是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

哈利也不想和他绕弯子，直入主题：“父亲一直都在监视我？”

面对哈利的质疑，Vldemrt似乎没有很意外。他慢条斯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叹一声，然后盯着哈利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哈利，我就和你实话实说。那时我为了让你能活下去，迫于无奈让你离开，但是你身上伤太重了，我怎么可能不看着你？如果我没关注，你早就死在麻瓜医院了。”

“真的是父亲去救我的……”哈利心里的猜想被证实了，心情有点复杂。

“当然了。”

“所以你也早就知道我救了James Ptter。你在家长会上是故意引导话题，然后假装生气，假装惩罚我，对吧？”

“我说过的，这不是惩罚，而是教育。违反我们的约定，始终是你的不对。”Vldemrt依然不紧不慢，“为了让你做个好孩子，我们当然需要一些善意的规训，不是么？这可我作为你的监护人的职责啊。”www.minixiaoshuow.com 米妮小说网

“你想要惩罚我，怎么都行，你再用钻心剜骨我都不介意……真的，毕竟我本就有罪……”哈利咬了咬唇，他抬起头，看着那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又怎么能伤害别人的生命？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们。”

那双碧绿的眼睛很明亮。哈利望向他的绿眼睛，让Vldemrt想起初春时霍格沃茨刚刚开始融化解冻的湖水，同时有着温暖与寒冰，动荡与柔和这些截然相反、又奇怪的和谐共存的双重属性。Vldemrt巧妙的拿捏着说话的语气，仿佛他真的是个好父亲：“都已经发生过上次那种事了，我怎么舍得再伤害你呢？”

“……”哈利另找了一个话题，“所以你每天都回城堡来做什么？”

“难道我不能回来？白天你又不在家里，我留在那里干什么，莫非哈利期待父亲必须在那所房子里无所事事的等他回来？哈利，无理取闹也不是好孩子。”

“OR OLAM，永恒的光，这个名字是你故意藏起来的，对吧？”哈利没有示弱。

Vldemrt沉默了三秒，房间里寂静，只听见魔法点亮的蜡烛火焰劈劈啪啪的轻响。黑魔王需要对自己承认，他没料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戳穿，就像他“飞离死亡”这个字谜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被人发现真意，他总是享受这种拉满的对对手的嘲讽。可是……如此看来，哈利确实比世人聪明。他以后会记得，不能这么嘲讽哈利。该说不愧是他的哈利么？

但他表面上自然不肯承认，反而用起了一种平时不常见的、恰到好处的受伤语气：“哈利，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仅凭一个随便起的假名字就这样怀疑我，这真的令我伤心。”

“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打断了什么，我可以看看吗？”哈利的目光落到Vldemrt刚刚在收拾的那沓手稿上，又回转到Vldemrt脸上。哈利知道这几乎是一种挑衅，他以前从未这样挑衅过父亲。

“哈利别闹，你应该做好一个中立者，这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Vldemrt话音微冷，带着几分不怒自威，“你该回去好好上课了。”

如果是以前，哈利听到父亲这样说，就必然不会再追问、惹父亲生气了。但是这次，他不想再退缩。哈利在心里早就定义了这场战争的不义，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战争停下来。这么多天以来，哈利一直都劝父亲能结束这一切，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结果呢？

“父亲，你果然就是在骗我吧。”

这次对峙的结果是，哈利独自一人离开了，这回是真的离家出走。

不过，伟大的黑魔王一点也不担心，他眯眼看着男孩负气离去的背影，如咬住了猎物的毒蛇不肯放口。哈利还能如何呢？

大不了他把永生的事告诉邓布利多。然而，他已经成功了，达到了概念上的“永恒”的永生，宇宙万物从未有过的永恒，无法被杀死、不会受伤、也不会被困住，宇宙将自动复活他、复原他。邓布利多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他倒也很想欣赏邓布利多懊恼的表情。

然后黑魔王只要用袭击之类的事随便威胁，哈利还是得乖乖回来。像哈利这样相信爱的人，就是软弱可欺、最好拿捏的。事态仍然尽在他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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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一起又一起的袭击，让哈利心惊，他知道这是父亲做给他看的。

哈利也有黑魔标记的权限可以给食死徒下命令，于是他假传圣旨让食死徒停止袭击，收到“袭击取消”消息的食死徒莫名其妙，也当然听从了来自黑魔标记的命令，只在疑惑的揣测着是什么让主人突然改了主意。确实有一场袭击被阻止。

当然紧接着哈利就感觉到，黑魔标记的主人权限被黑魔王取消了。哈利对黑魔标记的命令权限的第一次使用，以此收尾。

这种反抗方法根本没有用。

哈利冥思苦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结束战争，却发现自己确实没办法威胁到父亲。父亲的永生真的太无解了。哈利作为那个永恒仪式的知情人，很清楚他们共同缔造的永恒根本没有漏洞，黑魔王不会死，受伤也能立即复原，也不可能囚禁他，任何制约方法都不可能。

根本无法强行阻止他，那么唯一结束战争的可能性，还是去劝，劝父亲主动停下，劝他别再杀人。

所以哈利跑了两天就又自己回去了，他只能继续柔软的请求父亲把袭击停下来。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到的救人的方法。

Vldemrt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什么，但是对食死徒传达命令，停下了接下来的袭击计划。仿佛两人各退一步，哈利又回到了他身边。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除了晚上一个无伤大雅的惩罚，Vldemrt用手在哈利圆润的臀瓣上拍了几下——这差不多是哈利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他说这是为了哈利离家出走的坏孩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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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哈利无法欺骗自己。哈利依然睡在父亲的身边，与之前不同，哈利更加心事重重了。

他也依然回到学校，连杰西都看出来哈利最近心情不好，“低落沉默，生人勿近，看起来甚至有些危险，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刚来时样子。”他这么说。

哈利身上的低压气场，让一向耀武扬威的奥斯卡都不禁退避三舍。

父亲仍然经常带着哈利四处去玩，在黑魔王面前，哈利也只有强颜欢笑，隐忧总是无法排解。他自问心中的感情，他的确爱着父亲，他本是享受这一切的，可他无法让自己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有时哈利也会反思，怎么会抱有那样天真的幻想，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有多爱父亲，用整个人生爱着那个人，有多渴望着能得到一丝半点的回应。就像快要干渴而死的幼苗，每一个细胞都在期盼那一场拯救自己的甘霖。“拯救自己”……难道他还有一点妄图自救之心么？然后哈利冷冷的嘲讽自己，他就是错在了这里。

他想起之前，仅仅也就是几天之前而已——但他现在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经历了那样一段阳光的日子。那样的阳光与幸福，他怎么配呢？从阴暗中爬出来的他，见到那样的阳光，不会觉得自惭形秽么？他怎么会觉得那是能属于他的？他早该想到的啊。

他最好还是干点正事。他必须解决这个烂摊子……这场战争……这是他的责任，他的赎罪。

“父亲……求你了，把战争停下来吧。”哈利终于忍不住再次说出这句话。此时他们正在麻瓜世界的电影院里，肩并肩依偎在一起，看一部新上映的科幻片。

“哦，如果你这么坚持……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哈利如此苦恼呢？”Lrd Vldemrt神秘的笑了，“等我做一些收尾工作。”

他随手将两个座椅之间的扶手变没了，然后将邻座的哈利直接搂进怀里。

“收尾工作，什么收尾工作？”哈利不安的追问。

Vldemrt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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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然在一起练舞，哈利答应父亲会好好练习，离舞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舞步由生涩逐渐变得无可指摘。

哈利尽力做好父亲要求的事，尽量哄父亲开心，《预言家日报》上袭击又肉眼可见的减少了，一切又回到了之前他们仿佛热恋的时候。

还是有效果的吧？哈利忐忑不安的想，然后被那位英俊的黑魔王搂入怀中：“在想什么，我的哈利？”他低柔的声音在哈利耳边，还是那么磁性而好听，就像融化的巧克力，丝滑而醇柔。

“不……没什么。”哈利努力放松地说，露出一个微笑。

最近哈利的身体状况也依然不见好转，他依然很虚弱，还时不时的低烧。父亲仍然会很温柔的替他治疗。这让哈利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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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哈利上课也不怎么听了，倒是被老师抓到过，在课堂上开小差，在草稿纸上画一些奇怪的图形，旁边还写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计算过程。

懂行的数学老师认出其中一张纸上写着微积分，但是用的却是牛顿的符号体系，而非通用的莱布尼茨的符号。

课后老师问哈利，哈利却沉默着不肯回答。

科顿先生也担心起来，觉得哈利莫非是被什么□□组织蛊惑了，那些画在纸上的符号和图案，让他想起故事里的魔法阵，一看就很奇怪。科顿先生对哈利说，或许他会把这个情况告诉哈利的监护人。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哈利修改了记忆，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无论如何，哈利可不能让Lrd Vldemrt知道，哈利在努力琢磨怎么对付他。

然而……无论如何尝试，哈利仍然一无所获。他找不到任何办法，没办法对父亲造成任何威胁。

他不死心的尝试，又能如何？这个结果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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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demrt现在仍然每个白天回城堡，安排着他的神秘计划。哈利尝试套话，但父亲一点都不肯透露。

哈利知道父亲依然有事瞒着他，Vldemrt也知道哈利知道，但后者一点都不在意。

Vldemrt有恃无恐，毕竟他的永恒已经无懈可击，也无法逆转，任何人都不可能杀死他了，哈利还能怎么办呢？哪怕哈利真的投靠凤凰社，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更是根本不可能停下战争。从哈利的角度，乖乖听话，做个温驯的小情人，撒着娇劝他少杀点人，这是哈利唯一能做的事。

黑魔王心中确定，只要他用袭击来要挟，哈利就得听他的，离家出走了也得再回到他身边来。就像一些被无形的铁链拴住的宠物。

像哈利这么软弱的人，完全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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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万圣节前夜，那个舞会之夜。斯莱特林城堡的大厅里布置起烛火和蝙蝠，银枝吊灯闪闪发光，整个礼堂的甑光瓦亮的地板，与墙壁立柱上的银饰，都辉映着闪闪烁烁的烛火。碧绿的天鹅绒帐子垂下来装点着墙壁。

每年的舞会，被黑魔王本人邀请的舞伴总是整个家族的荣耀，而今年，纯血家族的社交圈里早就在各种打听，被邀请的到底是哪家的千金。但是他们都没有打听出来。这个猜谜游戏一直持续到音乐起，黑魔王率先入场，挽着一个优雅漂亮的、大家都没见过的姑娘。穿着华丽的礼服裙子，戴着面具，挽着发髻，看起来年龄不大。在场的食死徒面面相觑，谁也认不出她的身份。

第一支曲子，由黑魔王领舞，二人默契的舞步顿时成为了舞会的焦点。那位神秘的姑娘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位高贵的君主，伴随着音乐连着做出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舞技比她的性格更为肆意张扬。

众食死徒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陌生女孩身上，各自在心里判断，这一定是哪个遥远避世的纯血家庭的后裔吧，能得黑魔王青睐，这个女孩一定不同凡响。

第一曲结束，黑魔王更是做出了以前从未做过的举动，他拉起那位小姐的手，微微躬身在她手背落下优雅的一吻。他以前从未对任何舞伴这样做过。这样的一个动作，在现场食死徒心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足以证明黑魔王对这位小姐的重视。她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这种舞会本质上是纯血家庭的社交，有些尚未加入食死徒的未成年人也被家长带了来，这时就有些会来事的家长偷偷教自家孩子，一会可以试着邀请一下那位小姐，或者请她喝一杯饮料，套套近乎，最好能打听出来她的底细。

唯一一个脸上表情与众人背道而驰的是斯内普。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他知道，但他不能说，别说黑魔王要他保密，就连邓布利多也要他保密。哦，该死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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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过后，Vldemrt和哈利退出舞池，黑魔王在哈利耳边轻声说：“你可以随便玩，别暴露身份就好。”

哈利点点头，他还有他想做的事。

而第二首舞曲已经奏起，更多的食死徒带着他们的舞伴进入舞池。

哈利则独自在舞池旁边的圆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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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马尔福理了理领结，他用尽量展现绅士风度的姿态走到那位小姐身边，微微躬身：“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请美丽的小姐跳支舞呢？”

“我有点累了，这位年轻的绅士，是否愿意坐在这里陪我喝杯饮料呢？”哈利礼貌的婉拒了。他的嗓音用魔法修饰过，一开口就是很好听甜美的少女音。

德拉科·马尔福受宠若惊的坐下，一边想着，他爸爸这回一定会夸他，这么快就和这位神秘小姐搭上话了。他还惦记着问问神秘小姐的身份和背景。

而哈利也惦记着套话呢，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着痕迹的问马尔福的父母最近在为黑魔王做什么。哈利知道他一家子都是食死徒。

之后，他又问了克劳奇，问了贝拉，问了一圈其他的食死徒。好在这群人认为神秘姑娘和黑魔王亲近，又想知道他身份，总会或多或少提供点哈利想要知道的情报来表达诚意和交换信息。当然食死徒们还是没有成功打听到哈利的身份。在很多年以后，他们才知道，当年舞会上那个神秘的漂亮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