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离开。
“死,是这世上最为简单的事情。”方苏几步行至他跟前,道:“债还没完清,你就打算死了?”
“还需要我做什么。”
方苏自扔了个布包过去,道:“拿着它,去冽澜,自然有人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记着,欠朝阳的东西没还清之前,你没有资格赴死。”
“方姑娘,大姑娘她,真的死了吗?”
“在我心里,朝阳一直都在。”
方苏自不会再与墨意多加言语,她回转身去寻了承宣王爷。寒冬里,王府中的杏花林早已经只余枯枝了。
“叫自己儿子去听当年旧事,自己就留在这里躲清闲了。”方苏行过去,自折了一枝枯枝。“杏花与梨花虽是相似,却终究不可混为一谈。朝阳喜欢的,是梨花,清梨枝头的那朵梨花。”
承宣王看着满字枯枝,道:“朝阳,她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事,都压下来。”
他相信合景帝与明德皇后之力,必是能护住徐府,又将徐蕊拔除。
“那你合该去问朝阳,问我作什么?”方苏自把手中的枯枝又折了一段,道:“左右我是希望你远去晖州,你的子孙永远都为萧氏臣子,成为帝王手中那一柄利刃。”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家老夫人虽是救了回来,可她却已然糊涂到了认不清人的地步。沈清晏亲去探望了一次,徐家老夫人见她来了,扯着她手便喊她“潇湘。”
她忘记了许多事,却还记着她所想要记得的事。
方苏来瞧过,言说心病难医。沈清晏倒是觉得,如此也好,那些让人难以承受的往事,若是能忘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承宣王命人伐了满院的杏花树,随后,他便当朝自承罪已书。
承宣王爷自陈自己多年来纵容其妻自往朝臣各府安插眼线,插手政事,与逆王勾结,所犯累累。一时间,朝臣皆面面相觑,全然不敢接话。
景帝听罢,未置可否,只兀自离了朝堂。
散朝之后,这消息自也是递到了东宫的。萧恕听罢来人禀报,只回了句‘知道了’便埋首于一堆奏折之中。
承宣王的罪己书上呈多日,宫中未有明旨,而在他上呈之后,萧冼尘便长跪朝阳殿前,只为替母求得一条性命。
萧冼尘接连跪了一个日夜,而萧恕也是整整两日未有歇好。时至腊月,天寒地冻,沈清晏知他心中尚有踌躇,这便令小婉去准备车舆,前往朝阳殿。
朝阳殿外,余参候了多时,他见沈清晏来,自是替她打开了朝阳殿大门。
朝阳殿中,景帝略略抬头,道:“终究还是你第一个来说情。”
“陛下,儿媳不是来替徐氏说情的。”沈清晏依礼行罢跪拜大礼,道:“儿媳恳请陛下严加惩处,绝不能叫徐蕊轻易死了。”
“在这世间最磨人的便是用钝刀子来杀人,儿媳有有法子,叫徐蕊生不如死。”
景帝:“什么法子?”
“儿媳恳请陛下将徐蕊终身囚于苑池宫,不许伺候,不许探望。”
“只是幽禁?这算哪门子的好法子。”
“陛下,留她一命,萧世子便永远都会亏欠殿下。萧世子与殿下始终都是兄弟,陛下与王爷,也始终都是兄弟。女人之间的事,自然只有女人,才最为清楚应当怎么反击。”
“她屡次害你,你也忍了?”
“陛下,儿媳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儿媳说了,自会叫徐蕊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出去吧,这个人情,留给你了。”
沈清晏这便起身,退出了朝阳殿。她迈出殿阁,小婉自是取来狐袭裹在沈清晏身上。天空渐渐飘了些雪子,沈清晏行至萧冼尘身侧,道:“世子回去吧,陛下不会要她性命。”
萧冼尘此时已被冻得唇青面白,他哆嗦着被两名内侍扶起来,僵着身子勉强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妃。”
“送世子出宫吧。”
沈清晏看着那个素来身形挺如松柏的大理寺少卿,如今却弯了脊背,仿佛一夕苍老。
很快,宫中的旨意便已下达。
荣乐大长公主主理,三司协理,要将承宣王所呈之罪一一查清。
不过数日,便已审结。
中书令林家相助逆王,林洵斩首,林家余下男丁判了流刑,女眷没入教坊。而宫中林美人,也已自缢伏法。
军器监次官相助逆王,自是斩首。肃国公府爵位自由杨孝文承继,而肃国公夫妇自此再不可离府半步。
晟王平定逆王余孽有功,景帝又许了他亲王位。晟王当朝跪求,只愿以这亲王之位交换,想迎汪氏离宫同去青州。
景帝自也准了。
承宣王即日离都就藩,萧如月与萧冼尘自也一并离京。
至于徐蕊,景帝旨意,自此幽闭宫室,非死不得出。
徐蕊被锁入苑池宫的那日,沈清晏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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