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自小被宠大,有些无法无天,再加上家庭条件很好,追捧的、爬床的不计其数,是圈里有名的花花少爷。
好坏不论,这位少爷只玩男人,虽然没能早早让边家开枝散叶,倒是有断子绝孙的危机。
边榆是上面那个谁都知道,可不知怎么就被苏珉沅睡了,当初这事儿闹得轰轰烈烈很难看,最后边家不得不将边榆送出国。
如今五年过去,平静的只有表面,内里波涛依旧,不过一句话就击破了虚构出来的平和。
听见这话后程宗崇没了玩闹的心,暗自撸起袖子做好打一架的准备,苏珉沅却只是抿了抿嘴,不发一言地走了。
见此程宗崇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又等了好一会儿,等得一旁妹子都快以为程少是不是跟苏五爷有一腿才如此望眼欲穿,程宗崇这才收回眼神,稍稍松口气。
“我还以为你俩得动手。”依着两人过去的脾性,拆酒吧都算轻的。
程宗崇暗自估量了一下苏家现在的麻烦,估计也就苏家破事能限制住苏珉沅,之后问边榆,“下个月苏家的宴你去吗?”
“去,当然要去。”此时边榆已经重新坐正,转头问被他当工具人的谢之临,“跟过多少人了?”
话题转的突然,谢之临稍愣神后脸颊刷地变得惨白,动动嘴唇闷出一声:“没有。”
“没跟过人?”边榆不意外。
谢之临的反应太青涩,估计连gay都不是,应该是程宗崇对着他的口味挑的。不过边榆不在乎对方是不是gay,谢之临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合他口味。
“既然还干净那以后跟我吧,一会儿和你们经理说一声。你也别在这待着了,要是让那堆老东西发现能把你玩死。”
听见这话谢之临突然有些激动,慌忙站起身来时一不小心带翻了跟前的酒。
“我不是!”
酒水顺着桌沿流下,边榆看向自己湿了的裤脚,听见谢之临仓皇道:“我只是卖酒,不做别的,谢谢边少好意。”
说完鞠了一躬,跑了。
“啧啧,这小孩儿忒不识时务,不知道自己拒绝了多大的金主。”程宗崇摇着头一副很替少年惋惜的做作样,紧接着说,“没事儿,你要是喜欢这种调调这里多的是雏,刚刚那几个你有瞧上的没有,没有的话我再让经理带几个给你挑挑。”
“不用了。”边榆只是一时兴起,既然人家不需要,边榆不喜欢强迫的戏码,也就算了。
边榆从国外回来没几天,时差还没倒过来,来此本就兴致缺缺,这会儿彻底不想待了,说:“等会儿你再叫几个人过来,我就不陪你了,今天都算我的,下个月从英国回来我再陪你好好玩。”
苏家的席面,程家肯定会带着程宗崇去,所以程宗崇最多在英国待一个月准得回来。
程宗崇嘿嘿一笑感谢边榆的破费,笑完后整个人瘫回沙发上,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牢骚道:“你还不知道我家,我奶奶看见我不是说我不务正业,就是让我赶紧找个孙媳妇让她抱重孙子。抱重孙子这事儿还好说,孙媳妇哪是说找就能找到。”他着不远处舞池里扭动的身影,眯眼点着手指,“遍地是妖精,我这唐僧进了盘丝洞,哪那么容易脱身。”
“你刚回来还得倒时差吧,赶紧走赶紧走。”说着掏出手机开始呼朋唤友。
边榆眼睛一闭,起身走了。
临到门口又听见程宗崇扯着嗓子喊:“对了边爷,别忘了把男科大夫的电话给我啊!”
“……”
男科大夫这事可以先放放,边榆很想将程宗崇送看骨科。
边榆从酒吧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没叫人来接,也没急着打车,一手抄兜晃晃悠悠往外走。冷风吹凉了他的脑子,因为苏珉沅出现而升起的烦躁渐渐平复。
酒吧落在老城区的一条古街里,老板是边榆早年在国外上学时认识的,没什么背景却很有性格,常青藤毕业没去高企上班,挑挑拣拣寻了这么个地方开起了酒吧。
边榆和程宗崇都有占股,最初没指望回报,只是单纯帮朋友个忙,连生意都是靠着他们的关系,从接待众多二世祖们开始。
当然常青藤高材生也不是虚的,这几年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早就不靠边榆的人脉了,边榆也就成了吉祥物,只拿分红。
分红是一码事,边榆和程宗崇来玩的时候该怎么付钱还是怎么付钱。
穿过两条小巷是一条垂满柳树的小河,周围挂满了彩灯,映得街道五颜六色。河畔对面排着一个个商户小贩,香气袅袅,十分热闹。
边榆撑着河边扶手,遥遥看着对面的喧嚣,白日还算清凉的衣服到晚上就显得寒碜,风吹在胳膊上带起一串鸡皮疙瘩。
脑子一凉,身上就更冷了。
边榆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的行为像极了神经病,摸着空荡荡的裤兜十分后悔走的时候没顺程宗崇的烟。
秋夜的风带了凛冽的气息,是连人间烟火也压不住的冷。边榆搓了搓胳膊打算回窝睡觉,结果刚出小巷就差点见阎王。
刺耳的刹车声还在耳朵里来回荡漾,车门开了,边榆紧皱的眉头在看清车内之人时倏地换成了嘲讽。
“刚走了个哥哥,又来了个妹妹,真是孽缘深重。”边榆双手插兜向后退了一步——身后便是小巷,他在给自己留退路。
边榆不早年也是练过的,过去的荒唐岁月里更是没少打架,若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方才那恨不得撞死他的阵仗,甭管是男是女,边榆能直接送对方进太平间——可惜是个姓苏的。
短靴踏在地上,女人拢着风衣从车上下来。
那是个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浓妆红唇,长发如瀑,一双眼睛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
“咔哒”一声红色指甲盖轻颤,跳起的火苗映红了对方的瞳孔,苏芮安吐着烟圈:“真是巧啊边大少,我不过闲来无事出来散步都能遇到您这个贵人。”
巧?直冲过来的车头可没一点巧的意思,那一双小羊皮靴也没点散步的样。
边榆:“苏小姐的步子挺大。”
纤细的手指转着打火机,苏芮安仿佛没有听见边榆话语里的嘲讽,笑着说:“原本还以为你要死在国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见着,这是打算当救世主回来拯救边家了?当年揍我哥的骨气呢,这才几年啊边榆,这就服软了?”
边榆一愣,还没琢磨出苏芮安话里的意思,她却直接将烟捻灭在边榆耳边的墙上,动作狠厉似乎原本打算直接摁在边榆的脸上,紧接着苏芮安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风乱着落叶打在边榆的鞋边,他像个被丢下的傻子站在原地一脸懵,直到车尾气散尽,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威胁了。
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个不停,边榆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直到边榆从浴室里出来,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还在嗡,倒不是一直响,断断续续也有个五六通,很是执着。
毛巾之下头发还在滴着水,边榆捡起手机坐到窗边的软凳上,接起了第七通电话。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霓虹闪烁,边榆的呼吸不自觉地轻了:“外公?”
“边榆?忙什么去了一直不接电话,外公担心你知道吗?”是一通跨洋电话,来自边榆远在法国的外公唐元驹。
唐家早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巨头,后来产业重心转至欧洲,唐家举家迁至法国多年,唯有独女嫁到边家时曾回国举办婚礼。
这些年边榆一直在法国,虽没有住在外公家,但也一直保持联系。
边榆低着头,听着对方满含关心的斥责后轻笑一声:“之前在忙没听见,我这边挺好的,您放心。”
那边似乎松了口气,原本急切的声音也在这声气息里松了稍许:“那就好那就好,怎么样,国内还待得习惯吗?若是不顺心就回来,外公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都挺好。”
又寒暄了几句,唐元驹声音一沉:“去看过你爸爸了吗?”
“没有。”声音稍顿,边榆说,“他在忙。”
边榆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顶。
这是他早几年买的房子,用酒吧赚得钱买的,没有多大,位置倒还好,装修完就搁置了。当年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买了这么一处房子,明明卡里那么多钱,名下也有数不清的房产,却鬼使神差地进了售楼处。
小区内还算幽静,从这里能看见外面一排五颜六色的大排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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