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业拉住她的袖口:“我想一起去。”
谢怀慈并无不可:“那便跟着。叫李三娘仍然伺候着你。”
公主府侧门,傅国公面色是肉眼可见的心力交瘁,带着傅老夫人一起等在门前。傅老夫人脸色复杂,垂着眼不去看面前的朱门。
谢怀慈带着傅承业姗姗来迟,双方各执一礼,便算是招呼过了。傅国公仔细地眯起眼睛,打量着站在谢怀慈身后的傅承业,见人完好无损,心中不知闪过庆幸还是惋惜。已经被磨炼得极为敏感的傅承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顿时心中一凉,情不自禁地朝谢怀慈身后躲了躲,遮住自己半个身子。
傅老夫人就很是简单,见了自己的孙子,心中更多的还是疼爱,虽说碍着刚刚傅国公的叮嘱不敢放肆,视线却也不停地逡巡着傅承业的小脸。她是第一次见自家孙子,果然与儿子长得颇为相似。只是看人躲在谢怀慈身后,心中不禁恼怒,多半是谢怀慈蒙骗了小孩子。转念又想起之前对谢怀慈的所作所为,又不免心虚。形势比人强,原来能让她摆婆婆架子的儿媳已经重新成了公主,是她需要礼待的对象了,她又有点不甘。恨屋及乌,为着对谢怀慈的情绪,她看与谢怀慈显得很是亲昵的傅承业就多了些不喜。
与谢怀慈和离了,尹双也死了,正好方便她儿子再娶。到时候,更聪慧更亲人的孙子,想来也有的是。
傅国公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好声好气道:“公主,这孩子是我傅家子嗣,蒙公主照料一番,臣等感激不尽。受其母所托,也是时候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了,臣已拟定于八日后吉日,将人记入族谱,便不再叨扰公主了。”
谢怀慈笑道:“国公所言合情合理,本宫自是别无异议。只是不知,这孩子的生母,要给何等名分?据本宫所知,世子暂无旁的妾室,恐怕想记在旁人名下也不容易。”
傅国公有点警惕地在心中揣摩她的意图。他平日里全不顾后宅之事,对谢怀慈可说是根本没有了解。骤闻此问,不禁思忖着谢怀慈的想法,是不是想让尹双就此消失,不记在傅家谱系上,好让她解气?
“依老臣的想法……”傅国公谨慎道:“这孩子的生母今早意外病逝,侍奉多年,颇为辛苦,又诞育有功,便从贱妾抬为良妾。至于孩子年纪还小,便先养在内子膝下。”
这便是承认了尹双一直以来都是傅家的妾室,可是实实在在打了谢怀慈的脸。即便谢怀慈对此有不满,他也必须要这样做。把傅承业记在死人的名下,总好过母不详。倘若赶紧抬一房妾,将孩子记在名下,却有可能养大了妾室的心,待日后仗着孩子与正室争锋,闹出乱子来。将尹双抬妾,一方面给了正经庶子出身,一方面也比其他选项更有利于日后傅衍能娶上稍微好的妻室。
谢怀慈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仍是盈盈笑着:“这般说来,这孩子就是傅家正正经经的庶子了?”
“正是。孩子原来年幼,又身体不好,不宜记入族谱,折了福分。如今平安长到了开蒙的年纪,是时候记下,将来承嗣基业。”
“傅国公的意思,便是在本宫与世子和离之前,这孩子便已经是傅家庶子?”
傅国公叹口气:“还望公主体谅老臣爱子心切。”
这就是默认了。
他不承认还好,一承认,反倒是正中下怀。
谢怀慈笑道:“既是这样说,世子未和离前便有庶子,本宫便是这孩子的嫡母。夫妻和离,孩子总能选择一方。如今他选了和嫡母离开,不知国公又为何要上门来要人。”
“这……”
虽是有这种规定,但按普遍情况来看,大家都是默认孩子要归了男方的。毕竟子随父姓,几乎成了天经地义的默认传统,尤其是在乡间。连亲子基本都不会带走,更不用说妾室所出的庶子了。所以傅国公压根没想到谢怀慈会用这话来堵他。
事已至此,傅国公也终于咂摸出来了。谢怀慈根本不是为尹双的事情而来,而是一开始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等他争辩,谢怀慈继续道:“世人和离,孩子大多归男子所有,也是因为女子一般怕不能给孩子好的生活。可是本宫贵为公主,应当再无人比本宫的门楣还高。本宫自认有能力给孩子最好的,留下来便是理所应当。傅国公还有何话说?”
可这样一来,他们傅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傅国公左思右想,勉强道:“可是公主似有和亲打算,一旦公主另嫁他人,这孩子要如何自处?”
“这便不劳国公费心了。律法中何时规定,带着孩子的女子不能再嫁?”
谢怀慈慢悠悠道,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一直在站在一边的傅老夫人莫名火起,梗着喉咙道:“这孩子也大了,不如听听孩子自己怎么说?”
傅老夫人转向傅承业,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承业,我是奶奶啊。公主府虽好,只是不免冷清些,何不回到傅家,进了族学诶,便有许多堂兄弟陪着你玩,奶奶爷爷,还有你爹,都会疼你。”
谢怀慈伸手推推他:“确实,不如听听孩子自己的意见。你怎么说?”
傅承业探出身子:“我想留在公主这里。”
傅老夫人神情顿住,急切道:“是有人说了什么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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