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

天上的笔在白板上稍顿了一下，最终写下的是雨眠。

云镜并不感到太疑惑，只是收到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黯然。她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替补这个身份，但是在首发机会从她面前经过的这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抓住。

没人想永远坐在饮水机边看着队友在场上拼搏。

而雨眠的神情也并非是松了一口气或是有几分激动，他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向云镜时眼中似乎有雄雄火焰在其中燃烧。

首发名单确定，教练宣布散会。众人起身稀稀拉拉地往外走，云镜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天上看出她的失落，刻意走慢了几步和她并排在一起。

“不甘心吗？”见她半天没开口，终究还是年长一些的教练率先发问。

云镜本想摇摇头，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面自己的内心，点头。

她不觉得自己的女巫没有第一局上场的资格，也对雨眠在会议中的质疑感到不满。虽然首发的决定是教练经理和队长三人商议过的结果，应该也考虑到了各类因素，但是毕竟是近在咫尺的上赛场的机会，她还是不甘心。

“我们几个觉得你的女巫确实还不够有第一局上场的压迫力。最近的训练赛看得出来，还有要精进的地方。”

“雨眠虽然最近状态有起伏，但是基本功在那里，争平的希望还更大一些。这小子最近自己也知道状态不好，心理憋着一口气，他那么说话也是感觉到你的威胁了。“

“还要再加油啊，云镜。“

天上也没多说什么安慰的话，拍了拍云镜的肩膀，走出了会议室。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有一种自己拼了命努力却仍然赶不上人家起点的感觉。云镜这天晚上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盯着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四点才堪堪睡去，梦里都是自己的女巫从庄园里出来，带着几个信徒把队内几人围起来，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不让上比赛。

在这样混乱的梦里度过了一个晚上，云镜起床的时候两眼发肿，像是被人打了两拳。阿姨给她盛早饭的时候吓了一跳，直问她不会是想家了吧。

想家倒是没有，她的女巫想赛场了。

中午排位的时候她还有些精神萎靡，和弹幕聊天也少了几分。

【镜子今天心情不好吗？】

有关注她一段时间的老粉察觉到她的情绪，发了弹幕问问她。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升自己吧，觉得能力还是不够。”

【镜子要不要看看其他女巫的排位直播？】

【要不要看看PFG凤兮？他和凤栖两个人排位都相互连麦ob的】

【他们直播还会聊一些思路打法操作什么的，可能有帮助】

点开凤兮的直播，率先从耳机里冒出了巨大的破防声。

“啊！！！！他怎么跳地窖了！！！！”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声音。然后屏幕上透出“一败涂地”的字样。

弹幕飞过一片“哈哈哈”，然后开始嘲笑凤兮被传染患上了26号综合征找不人白白送分。云镜被这声大叫吓到，正在犹豫要不要赶紧退出直播间。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直播间热情的水友们逮捕。

【云镜！是XG的那个女屠皇吗】

【凤兮你是真的火了，后面忘了】

【妹妹你别怕，我们主播是个好人，就是精神状态不好】

【我证明，刚刚尖叫的不是主播，是凤栖】

【礼貌：你凤栖吗？】

“欢迎云镜。”凤兮也发现了云镜，连带着他连麦着的凤栖也一起道了声欢迎。

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云镜又觉得直接退出直播间有些太冷漠，于是先给凤兮刷了几个小礼物，也没说话。弹幕嘻嘻哈哈了一阵没见着云镜说话过了一阵也就没有再讨论，凤兮和凤栖虽有些疑惑也没多关注。

云镜中午的排位就在观战凤兮和自己等车之间度过。

凤兮和凤栖两人的连麦直播确实非常有趣，他们打法不同，角色池不同，思路也不尽相同。两个人互相观战的同时还会讨论局内决策，有分歧了还会开打口水仗。

确实能学到很多。

自从这天过后，云镜的排位直播就被戏称为凤兮二台了。只要自己没在排位，她就打开凤兮的直播挂着。时间长了有一天凤兮给她发了私信，问她要不要一起连麦排位。

“一直是我俩吵吵，你来的话有新思路也能一起讨论嘛。”凤兮如是说。

云镜有些犹豫，虽然很希望能和两位顶尖屠皇一起交流，但是毕竟他们两位和自己并非同一战队的，是不是有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