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只是怀孕,不是重病,他太夸张了。
轻叹了口气,她安抚道:“堡里的人这么多,你实在不用那么担心。”
“我……”他也明白她在堡内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他总有股不安在心头萦绕不去。
“别你啊我的了,我会乖乖地不乱跑,不会让你担心的。”
炎武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内心的直觉,他只能紧紧地搂着她,试图减轻心中的惶然。
但愿真的是他多心而已。
“炎总管,还要多久才会到?”掀开马车的帘子,湛初白探出头问。
他们现在正坐着马车前往南城郊外的路上,炎武郎前两天出发前往救助灾民的最后一个地点。
“快到了,夫人,大概再一刻钟的时间。”炎总管擦了擦汗,一脸笑地回答。
说起这个未来的堡主夫人,他们全体下人可都是佩服之至,她不怕堡主时常失控的怒火,还能压制住,堡内近来平静了许多,桌椅也不用再换新了,实在是能人所不能也。
大家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下人可以学字读点书,也是因为她的关系,这让他们对她更是感到无比的感激。
即使是哪家再好的主子也从来没有让奴仆们学习的道理,便何堡主还请来夫子替他们上课,甚至还不扣他们的薪饷。
所以他们对这桩婚事可是欢天喜地,每个人都卯足了全力,就是想办个尽善尽美的婚礼。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堡主却因为忙着行善忘了成婚之日就在明天……
“嗯!”放下了帘幕,湛初白坐回马车中。
真是的,那个男人一定忙到忘记日子了,她心里忍不住滴咕。
冷不防听见一声娇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疑惑地探头出去,竟看见一个持剑女子站在马车前。
“妳……妳要做什么?”炎总管虽然不会武功,但还是很英勇地挺身而出,大声质问。
“还不快点保护夫人!”他大喝着,要几个护卫冲上前去。
那女子娇喝了声,“这些人还不够看!”
三名护卫没两三下就被女子的飞刀压制住,全都伤重倒地。
炎总管忍不住惊慌,现下该怎么办啊?!
湛初白看情势不对,她不慌不忙地下了马车,打量这个看来有点眼熟的女子,“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曾见过面吧!”
平日随身保护她的星辰护她派去“收钱”了,比武她是没办法,她现在只能靠智取了。
“哼!想不到妳还记得我!”柳红冷哼,欺身一掌打晕那个没用的炎总管,和她面对面。
“记得妳又如何?我可没招惹妳。”湛初白毫不畏惧,直直地盯着她。
“妳上次污辱人还敢说没有招惹我?”柳红怒气腾腾地反驳,“我今天就要让妳知道惹恼我们的下场。”
我们?这代表有共犯吗?这念头一闪过,下一刻她就被红点了穴,晕了过去。
抱住她软倒的身子,红冷笑着,将她丢入马车中,自己跳上马车驾马前进。
炎武郎一身风尘仆仆,好不容易终于忙完了,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突然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拦了下来。
“炎武郎,上次你让我们在武林大会上丢了面子,这次我非得要找你一较高下报仇不可。”王路之一脸冷凝地说。
他身边的刘夜也摆出对战姿势。
炎武郎看着眼前他最讨厌的类型,明明就是个武人却又装得一副白面书生样,“你们是谁啊?”
不要怪他看不起人,而是有事想找他打架的人太多了,他哪有时间一个一个去记着他和谁有过恩怨。
“哼!你还装蒜,上次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你任由你的妻子污辱我们南山剑派,我们今天特地来收拾你们夫妻。”
“喔!原来是你们。”他一脸恍然大悟,但表情没有半分惊慌。
这样的角色他还没放在眼里,只是觉得烦而已,这样会耽误到他赶回去的时间。
明天就是他成亲的日子了,他可不能让人坏了他的人生大事。
“你们要打等我成亲完再来打,我现在没时间陪你们两个瞎闹。”他绕过他们,打算离开。
“想走?那也要走得了!”
两人同声大喝,一起举剑从他两侧攻击。
炎武郎闪身,不想在成亲前多惹是非,然而对方攻势越来越凌厉,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反击。
他先是夺下他们的兵器,反身送他们一人一掌,王路之两人当场呕出血来,跪倒在地。
“如果要找我麻烦,你们还得多回去练练!”炎武郎抛下他们的兵器摇头道。
他出掌只用了三成功力,这两人这样就吐血也太不济事了。
“炎武郎,你这个野人──咳!”王路之呕着血,露出冷笑,“你以为我们这样就会罢休吗?”
“你别忘了,当初羞辱我们的不只有你,还有你那个牙尖嘴利的娘子──”
刘夜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炎武郎给单手提了起来,大掌扣住他的咽候。
“你们……敢对我娘子做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瞇起眼,阴狠地说。
“哼哼!来不及了。”王路之冷笑道。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由两个人来围堵炎武郎,柳红去带走湛初白,再将她丢到后山,让她自生自灭。
“你是什么意思?”炎武郎猛地大吼,将他勒得更紧,几乎要折断他的颈项。“给我说清楚!”
“我──”刘夜说不出话来,整张脸也因为无法呼吸而发青。
“给我说!”他大吼。
“她被我们扔到后山去了。”王路之怕自家师兄弟真被他掐死,急忙开口道。
炎武郎松开了手,看了看即将日落的山头,心中扬起狂怒,眼中泛起杀意。
他抽起地上一把长剑,双臂一振,直击两人胸前,几乎要刺入他们心口,他们连动都不敢动。
他阴狠地撂下话来,“你们最好祈祷我娘子平安无事,否则我会将你们像是串肉一样刺成一串!”
夕阳没入地平线,黑夜慢慢笼罩大地。
往后山飞奔而去的炎武郎第一次那么希望日头不要消失得那么快,后山入夜后,野兽群出,就连当地的猎人不敢在深夜时刻上山。
而她一个柔弱女子,又怀着身孕,独自在后山会遇到什么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使尽全力的施展轻功,当他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银盘跃上枝头,后山林中野兽的叫嚣声此起彼落。
他心发凉,但是他不愿放弃任何希望,循着地上明显的马车痕迹一路奔上山,嘴里不断的默念──
“初儿妳一定要没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妳没事就好……”
冷不防,前方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他心一凛,连忙飞奔过去。
但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那并不是湛初白,而是另一个女人。
“不要!不要过来!”柳红惊恐地看着不断朝着她嘶吼逼近的野兽,她的剑早在慌忙逃离中遗落,此刻她除了赤手空拳以外,没有任何的武器可以抵挡。
她惊恐的眼突然看见炎武郎,也顾不得面子,连忙呼救,“炎堡主、炎堡主求求我啊!”
炎武郎怕这么耽搁,初儿恐怕就会遭遇什么不测……不他还是先找到她比较要紧。
就在他转身想离去的时候,柳红的高呼让他停下了脚步。
“炎堡主,你救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炎夫人在什么地方──”
真是太可怕了!没人告诉她这座山的猛兽如此之多,她这就叫害人害己吧!
“妳知道我娘子在什么地方?”炎武郎大掌挥出,几只野兽一吃痛,纷纷四散。
柳红哭得泣不成声,双手抖颤地往群兽奔逃的方向比去,“在那里……”
她方才虽解了湛初白的昏穴,但是也没看见她逃出来,此刻约莫……成为野兽的嘴中肉了吧!
炎武郎二话不说,快速往她所指的方向而去,飞跃在树梢间,清楚地看见各类猛兽群聚,心下一凉。
咬紧牙,他不敢想最糟的后果,只能不断地祈祷再祈祷……
忽地,一群兽群中的粉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简直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正被扯裂的粉色身影──
这一刻,他以为自己的心碎成碎片,一匹狼嘶咬的动作一顿,他定眼一看,那只是一团被咬散的布料,他顿时又燃起希望。
他运起内力,挥掌击开那些野兽,宝贝万分地拾起那件衣物,抬起头,慌然的眼看着四周昏暗的树影,嘶吼地喊道:“初儿……初儿,妳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在寂静的山中显得特别的清晰,却始终没人响应。
没多久,他又发现一只女子的绣花鞋,连忙冲过去拾起看,鞋上染上点点血迹让他心头一冷,目光茫然地往四下看去。
不……他不相信她就这么被野兽吞吃入腹了……
她一定还活着,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他去救她……
突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武郎……武郎……”
他竖直了耳,确定那呼唤声就是他初儿娘子的声音,他欣喜若狂也站起身,仔细辨别那声音方向,循声奔去。
越走,那声音越清楚,他焦急地来到一处悬崖边,却依旧没看见他心之所念的身影。
“初儿,妳在哪里?”他慌乱地在悬崖边打转。
“我在下面……”湛初白手死命的攀住那维系她一线生机的藤条不放。
方才野兽在她身边群聚之前,她便机警逃离,谁知道却因为不熟路况,跌下了悬崖,幸亏她命大,拉住崖上的藤条,才能暂时保住一命。
在这危难的时刻,她只想着一件事──她不能放手,她相信她的男人一定会来救她,而她也真的等到了。
炎武郎慌乱地跪在悬崖边往下看,发现她双手使劲地撑住藤条,娇小的身子在空中晃荡着,而她身下是不知深处的黑暗悬崖。
他评估了情况,光滑的崖壁没有火分可施力之点,而藤条看起来不够牢靠,他担心自己再出力一拉,反倒谅藤条断掉。
绞尽脑汁,谁说他愚钝呢?在这危急时分,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可以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接紧拉实当绳索来用。
于是他连忙脱下长袍及腰带,将那布衣临时绑成的绳索垂放而下……天!不够长,他只好让自己整个身子探了下去,才勉强让她勾到布料。
“初儿,抓住那衣服,我拉妳上来。”
他才刚说完,突然觉得背上一凛,察觉了背后有股寒气,随即传来低低的兽鸣。
那是头野狼,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牠根本不足为惧,但是现在,偏偏他分身乏术……
湛初白小心地抓住那布料,放掉了藤条,“我抓牢了。”
他听了,不去理会那头对他虎视眈眈的狼,他开始小心地出力将她拉起。
这不是个简单的事,因为他不能太大力,否则有可能让手中的布料断裂。
就在他将她往上拉的时候,那头野狼彷佛知道他现在不能动弹的窘境,快速奔来,大嘴一张,利牙直接咬上了他的腿──
炎武郎连哼都不哼,任由那野狼连撕带扯的咬着他的腿,腿上鲜血直流,斗大的汗珠由他额上滑落,他依旧缓慢地将她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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