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泽的训练量强度,在刚开始的时候,能劝退大概百分之二十的新人。
一年级新生进来,大概二十人左右,拿到训练表和重新分配所待球场之后,在第二天再来报道的时候,已经少了五六人了。
与其训练中途完成不了退社,还不如早早的决策,再选择其他的社团了。
白鸟泽还是很重视社团活动的,所以社团活动的参与程度是计入学校考核的。
鹫匠阳太第二天踏入社团的时候除了少了一些新人之外,很多前辈们已经到了。
鹫匠阳太进了馆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之后,就开始做热身准备,并且要把今天需要完成的训练任务给完成了。
训练表上的运动是按照一个月的时间划分的,每个球员按照自己情况合理划分,教练团队会综合这一个月的完成情况,来进行打分。
鹫匠阳太被他爷爷盯着的这个情况。
他知道的,只是维持在及格线,他爷爷是觉得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首先是跑步,他在馆内热身完,就直接跑去了外面的橡胶跑道,开始跑起来,他并不是喜欢把作业留到最后的那种人,能提前做完他就会提前做。
主攻手训练表里面项目里面最着重的就是看扣球和发球两项训练,虽然现在鹫匠阳太并不需要在比赛的时候用到,但这类训练也算是必要的手臂训练。
虽然他爷爷安排的这些训练项目看上去很惊人,但其实都是在合理范围内的。
鹫匠锻治并不会让自己的学生们,在什么都没练出来的情况下,还练出一身伤病。
当然,既然是训练的话,意外受伤也总会有的。
所以白鸟泽有着最好的急救团队,还有专业的拉伸按摩师。
光照顾球员的身体上,鹫匠锻治可谓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但这人吧嘴硬心软,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很少有人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
鹫匠锻治本人就是比较高级的理疗师,负责的就是伤病修复。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球员们不要在出现伤病时追悔莫及,他提前降低了危险系数。
鹫匠阳太太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作为自由人,相比较其他位置,他有更多可能会被误伤,为了接到球,自由人大部分情况会把自己的安全摆在次要。
上一世他在重新回到球场的时候,一直因为能力的生疏在主攻手的位置总是碰壁,经历了太多苦难。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希望,从自由人重新练起,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日没夜的训练。
用一句话,就是只要练不死那就往死里练。
还是当年在俱乐部的教练勒令他休息,缓了大概一个月才渐渐步入了正轨,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因为过度训练,早就带着伤病了。
能拿到最佳自由人,也算是不辜负他在比赛前打了封闭。
现在他知道了,不要过度的训练,完成鹫匠锻治安排的内容也就刚刚好。
开学了两个多星期了,天气已经渐渐升温了,刚买的排球鞋穿起来真的很舒服,他在橡胶跑道上起跑,看着落在橡胶跑道上的樱花,给人一种特别不错的感觉。
更何况在前面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鹫匠阳太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那道身影,是早就过来已经跑了一圈的牛岛若利。
“牛岛前辈!”鹫匠阳太喊了一声。
牛岛若利听到了声音,侧过脸,就对上了追上他的鹫匠阳太,他点了点头,就这样维持了速度,和鹫匠阳太保持了平行。
有人陪伴,这繁重枯燥的训练好似没那么讨人厌了。
两个人在跑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交流,感受着风在身上划过的感觉,欣赏着在橡胶跑道上的樱花瓣。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只在橡胶跑道上跑,跑出校外按照校外往上走的一条小路跑了过去,欣赏一路不一样的风景总能分散点注意力心旷神怡的。
鹫匠阳太早上自己跑步的时候,一般都喜欢戴着耳机听音乐,现在身边有个人一起跑,也就没有这个必要。
跑步的时候脑子里面能想好多东西,但是他想的更多的就是模拟自己接下来的训练动作。
除了完成基本训练之外,他们还会安排上场实操训练。
现在一年级生也可以进入球场替换前辈们上场,但是球场那么多,教练也不可能管每个球场。
只有到正式实战考核的时候,才会专注地看一下。
不过鹫匠教练要求很高,5号以后的球场,他并不会过来亲自看。
鹫匠阳台现在还是8号球场,想要往前的话,他就要先很不错的完成他爷爷给他安排的训练表。
脑海中有事情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完成十公里之后为了避免自己过度呼吸,他缓了好一会儿。
牛岛若利就站在他的前面,原先额前都是汗,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他擦干了。
没一会儿又恢复了他往常泰然自若的时候。
只听见他开口,“风有点大,先进去吧。”
风是有些大,但已经没有冬天那种呼吸进去有点刺痛的感觉了。
鹫匠锻治双手揣兜里就进了馆内,现在馆内有人直接放弃跑步的,也有跑到一半就突然回来,整体完成十公里目前来说,就只有他和牛岛若利两个人。
鹫匠阳太回到8号球场,就被他们球场的学长们行了注目礼。
鹫匠阳太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真跑完十公里了?”其中一个学长喊道。
“嗯……”鹫匠阳太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十公里也是他这个阶段确实要完成的。
“你是真牛啊。”学长拍了拍他的肩,留给他一个不愧是鹫匠锻治孙子的眼神。
接下来就是完成其他基本训练了,跟组员合作,扣球发球接球。
鹫匠阳太跟着后面训练,这些训练重新上手了,就有了一种还不错的感觉。
加上刚跑完十公里,在疲惫过后有一种把重量都甩开的神清气爽。
不远处鹫匠锻治在指导1号球场和2号球场的球员们。
根本没有精力分在其他球场。
而这段期间,鹫匠阳太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基础训练,准备和队内其他人换场。
其他人多少因为位置的重合,会来回换位置,他不用,他们球场内根本没人打自由人。
其他人虽然还觉得他打自由人还有赌气的成分,但是等到鹫匠阳太加入比赛,这样的感觉就开始不太一样了。
从开始意识到他真的是一个比较会接球的人,到现在怎么扣球都得不了分,他们突然意识到状态不太对了。
“什么情况啊!阳太,就没有你不能接的球吗?”对面场地上扣球总是被接起来的学长已经不太耐烦了,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是要吵架。
“小林学长,过奖了啊!”鹫匠阳太也不谦虚。
等着几轮下来,几个人再也不觉得鹫匠阳太真的是因为赌气才打自由人,只要他在哪边,哪边得分就愈加困难。
“你别往阳太那边扣啊,你是为了给他喂球吗!”
“绕开他!”
“绕不开啊!他怎么什么地方都能出现啊!”
“你们也别光让阳太接球啊!你们自己不接吗!有本事自己接啊!总依赖一年级算什么鬼!”
几个来回下来,场内不少主攻手都有点精疲力尽了,以前觉得只要扣球得分那一定是爽的,但是现在发现用力扣球得不到分,那绝对是极其烦躁的。
几个被鹫匠阳太耗的主攻手,扣球已经开始有所顾忌了。
“不来了不来了,换个主攻手,我要歇会儿。”
“来人呐,把鹫匠阳太给拖出去!”
闹归闹,玩归玩,因为鹫匠阳太的加入,8号球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虽然平常也不至于偷懒,但是没什么体验感倒是真的。
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喜欢排球开始玩排球,但也有人大概是被朋友带起来玩排球。
有时候不太有体验,好似快忘了自己当时为什么玩排球。
可是鹫匠阳太一球一球救起来,让他们好似突然进入了一场比较费力的比赛,想要攻克。
下一球一定能得分,一定能!
充满这样的拉扯和期待,他们已经不太在乎周围的气氛,好似只有自己面前的一块场地,他们拼了命的只想要得分。
一球又一球希望它落地,特别希望想出各种方法,赢下一球。
只要赢一球,只要赢一球!
而在这样的投入下,为了得分绞尽脑汁,他们几个人各种战术轮番来了一遍,终于在鹫匠阳太严防死守下得了一分。
几个人激动的抱作一团,激动的欢呼着,就好似在一场排球赛场上得到了冠军,那种高兴。
抱完了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隔壁球场也被他们的动静给吸引了,忍不住吐槽。
“得了一分至于吗?”
“不是,你们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得一分跟拿了金牌似的。”
“我看他们都被那个什么阳太给带傻了。”
虽然被这么说几个人也不好意思,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一刻的激动和兴奋是真实存在,是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太能忘怀的。
是许久未迎来的对于排球的热爱。
有人是从国小就开始接触排球的,有人国中才开始。
有人是因为朋友在玩,跟着在一起玩儿。
有人是因为能在排球部受欢迎,带着目的开始玩的。
不论什么原因,他们好似已经忘了打排球的快乐是来自于哪里的。
也许奋斗半年,来自于的唯一喜悦是他们的排球部为学校再次争得荣誉,有一种跟着脸上有光的感觉。
但这一刻他们突然明白了,也许他们在整个社团渺小的,没几个人认识他们,只能当做后援团为场上的正选们加油。
但现在的愉悦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为自己努力的得了一分而忘我的高兴,有一群伙伴在自己要欢呼的时候,一起欢呼。
喜欢排球,从一瞬间开始,也许这一刻,比他们往时都要开心。
鹫匠阳太看着对面正在欢呼相拥,挠了挠脑袋,带着笑,他笑起来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当然如果不带入他本人的性格,就更让人舒服了。
“怎么搞的我像守门boss一样,至于吗!”他笑着喊。
对面被他逗笑了,对着他假装骂,“能不至于嘛!我是不知道你小子这么能接球啊。”
“不是啊,井中学长,你看你的球用点巧劲儿那可真的太难接了。”
井中嘴上抑制不住笑,相处之后,大家都知道鹫匠阳太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特别实在,所以大家也都根据他的建议改变了一些打法。
虽然形成习惯的打法并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但是在尝到一丝希望的时候,觉得有效,那么比任何一种语言上的教导要有效果多了。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你别说,还挺管用。”
能在日积月累中发现自己的进步,那么训练就充满了激进性。
这些人在和鹫匠阳太打的这几场后,感受到自己和往日不太一样的地方,完全调动了8号球场的训练积极性。
“阳太,明天领着我们一起跑圈吧,我还就不信了,区区十公里我跑不下来!”
“加我一个!我今天要崛起!我可不想一直待在8号球场了!”
“这里风水不好,待久了人容易抑郁,我也要换球场!”
“你们别这个时候喊得激动,明天一来都得歇菜。”
“这还没开始呢,你就打压我们积极性,合适吗?”
“嘿!这话还不爱听了,要不我跟着一起行了吧。”
几个人一说好,就确定明天都要跟着一起动起来。
鹫匠阳太玩着手里的排球,喜欢看着这一幕。
鹫匠锻治总是觉得他的严厉是为了学生考虑,但是只看结果的那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亲身体会到,排球的魅力。
就像现在。
到了社团结束的时间,鹫匠阳太和几个同一球场的学长们打了招呼就准备回去了,他今天完成的训练还都不错,挺满意的。
出了社团,还没完全走出去的时候,被牛岛若利喊住了步子。
“鹫匠阳太。”
他停下了步子,转身迎面对上了向他走过来的牛岛若利。
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在地面上撒上了一层好看的金光,牛岛若利被金光包裹,倒也显得没有那么严肃了。
“回去?”简单的两个字,仔细听还是带了点疑问的语调。
“嗯。牛岛前辈也要走了吗?”鹫匠阳太问道。
“嗯。”牛岛若利认真的回道。
往常他也没什么复杂的想法。
此刻牛岛若利来找他,鹫匠阳太倒是突然闪过一些想法。
难道牛岛若利是要和他一起回家?
高三的学长和高一的学弟,怎么也不像是会顺其自然一起回家的顺路关系啊?
但他还是试探性的邀请了一下,毕竟看上去牛岛若利不像是只是简单的问他要不要回家这么简单。
“那……牛岛前辈和我一起走吗?”鹫匠阳太问道。
“好。”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般。
鹫匠阳太内心闪过无数的问号,最后只化作沉默的六个点。
……
和学长一起回家倒没什么,反正就是一起散散步,到便利店先买点吃的垫垫肚子,他们两个人都是除了排球说不出其他爱好的人。
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聊。
一路上,除了鹫匠阳太问他们到底顺不顺路之外,好似也没有展开其他的问题。
好在他们两家并没有离得太远。
“俱乐部还去吗?”
终于,在一路上鹫匠阳太拼命找话题为了不让他们尴尬的过程中,牛岛若利主动开口了。
“暂时不去了,春假兼职费用我都换了球鞋和衣服。”虽然鹫匠阳太并没有打算辞职,所以他跟店长说的是过这段时间,开学可能很忙就暂时不过去了。
店长表示理解。
所以他也没有多余的费用。
更何况大部分设施社团都有,也没有必要再花一笔钱,他还挺需要周末的修补时间。
“牛岛前辈呢,还去吗?”鹫匠阳太问道。
“嗯。”牛岛若利回答完,顿了一会儿可能在思考,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还想去的话,可以叫上我。”
随后牛岛若利就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卡递给了鹫匠阳太,“这是副卡。”
鹫匠阳太看着牛岛若利手中的尊贵vvvvip副卡,又看了眼牛岛若利,来回看了好几眼,最后也没能嘴里说出一个字。
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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