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人生能否重来一次的楚不易认为自己非常珍惜这次来自不易的机会,他没有去想更为远大的抱负。
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他或许可以投入朝堂科举,也可以选择跨入修士之路,展开快意恩仇的旅程等等,而这全新的一生再次给了他无数个选择。
躺在病榻上的两年光景里,他思维活泛的想着风景秀丽的祖国河山,恢弘万里的蜿蜒长城。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却变成了现实的遗憾。以前兢兢业业的工作生活着,仿佛是一具身体被戴上枷锁的囚徒,被困在牢笼中。
现如今他的手脚再次恢复如常,呼吸着这个自己陌生又熟悉异世界的空气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不知道那位护工欧巴桑看到我死时的表情会不会吓个半死。”楚不易走在回家的路上,脑中不禁想起死亡的那一瞬间自己死时可能会露出怎样的狰狞表情。
嘴中轻轻哼着自己也听不懂的曲调,他对这首曲子很熟悉,但却已经忘记了它的名字。
“爹,娘!”
楚不易推开一处围着栅栏的院门,院中的靠西边的一侧房屋内上方已经燃起了炊烟,散发着浓郁米饭的香气。
虽说比不上内城那些大人物所用的灵米,但是饱腹和口味却是比他前世所吃过的任何一种米粮效果的要高上许多。
“铁蛋回来了。”
堂屋门槛上坐着一个头发胡乱着用布条扎起,上半身光着,脸上的胡茬根根耸立,肤色呈现出一抹古铜色的中年人,正是楚不易的养父。
他手中拿着一杆长矛的矛头放在磨刀石上面轻轻磨着,想尽可能磨得锋利些,毕竟这可是他们一家吃饭的物件,也是踏入深山后保命的唯一靠山。
起初楚不易对于自己被叫做铁蛋很是抗拒,虽然他身体是小孩子的身体,但是其中却有着一个三十多岁成年人的灵魂,每每养父母叫起这个名字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后来他也是想通了两件事情来说服自己。
一是自己这对养父母本就是世代打猎农耕的普通人家,指望他们能想出多么酷炫某炸天,风姿绰约偏偏佳公子的名字属实有些难为他们。
当然,普通百姓的家庭自然认为,名字叫的差一些,在这个艰难的世道孩子便能活的长久一些,这个说法惊人的达到了跨世界的一致。
二也是自己在被发现时,除了随身携带的小断剑在包裹自己的棉被中,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青色玉石消失不见,自己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话来告诉他们自己应该叫什么。
还有就是自己这个姓氏所在家族,应该遭受到了灭顶的灾祸,本着趋吉避祸的心态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让自己感觉到羞耻的名字。
升起炊烟的房屋门口只有几块木板胡乱顶起来充作房门掩着,跟着一阵抖动,让人看着就像是要散架一般。
“蛋儿哥回来啦。”
从中走出一位头顶着一个露着几个大大小小破洞的布条来阻挡屋内灰屑的中年妇人,面容上有着些许的憔悴。
只见她端着一盆白花花馒头,大概有个七八个,用胳膊撞了下想反弹回来的破木门走了出来。
“我说孩儿他爹,你就不能再修修这木门,每次我都在里面被烟气熏的差点儿喘不过来气儿!”作为一个生活在盛京王朝最低端的普通老百姓,他们往往都很忌讳说什么要死不死的话,他们是最懂得生命珍贵的一群人。
妇人看着兀自坐在门槛上的中年汉子埋怨着,走到门槛他的身边后还踢了他撅着的屁股。
中年汉子被这突然踢了一脚,身体向前倾斜了下,手下的磨刀石从门槛上面滑落。
他倒也没有生气,转头嘿嘿笑了一声,拿起磨得亮堂堂的矛头和掉在地上的磨刀石收了起来,对着楚不易招了招手转身跟着走进屋。
楚不易跟着跨过到自己小腿上的门槛,来到了堂屋。
堂屋内地上是崎岖不平的干裂的泥巴地,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小还是长久没下床的原因经常摔倒。
再说到屋内中间放着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墙上挂着几口破布口袋和几件猎户的工具以及农耕所需的农具。
堂屋两侧是另外的两个房间。
最初探究了房屋格局的楚不易,心中暗暗感慨自我安慰,这倒是比自己买的那个房子还要大,自带农家小院落。
中年汉子抱着楚不易坐在腿上,手中拿了一个馒头从中掰开一半后递给了楚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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