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缺德乐子人[穿书]

《反派她缺德乐子人[穿书]》

48. 终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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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生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随后她眼珠子微微转动,似乎想到什么,猛地起身坐起来,结果因为睡得太久,动作太大引起脑袋缺血一阵阵的晕眩。

祝洄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身体的疲软,慢慢走到衣帽间,换了件黑色的外套出门。

目的地仍然是寻灵寺。

可能是来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她在寺庙外碰巧遇到了熟人。她怔怔望着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孟随和裴云芝,两人并肩同行的氛围不像往日那般欢喜冤家,亲昵的距离倒是有一种宁静温柔的和谐。

他们走近了。

这个距离已经能看清彼此的神情了,裴云芝没有同她打招呼,祝洄便知道女生又不记得她了。她站在原地,看了眼没什么变化的裴云芝,又看了看孟随,随后怔住。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孟随浮躁风流的气质仿佛都被他藏匿了起来,整个人内敛沉稳很多。更明显的变化是,男人头上原本用来耍酷的几根银丝不知何时增多了,占据了他一半的头发,看上去又年轻又沧桑。

祝洄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她不知该怎么打招呼。

而孟随对女生的出现也熟视无睹,两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宛如路过的陌生人。而后,交谈的声音随着风吹来,不轻不重。

“她是不是认识我们啊?”

“不认识。”

“可是,她看上去好难过。”

裴云芝回头,她望向女生孤零零又瘦薄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阵感同身受的心疼。鬼使神差地,她走到女生前面,低头温柔地问她:“这位妹妹,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们说啊?”

祝洄抬头望着她,早已红润的眼框里泪珠无声掉落。

裴云芝瞬间慌了神,“你怎么哭了啊?”

女生不说话只是流眼泪,裴云芝想安抚她的情绪但又不认识她,不好太亲切,只能细声细语地哄,“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不要哭。”说完她瞪向孟随,“是不是你招惹的啊。”

孟随无奈叹气:“不是我,唉,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哭了吗?

祝洄恍然回神,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上前一步拥抱裴云芝,唇边扯出恬淡的笑意,嗓音微哑,“虽然我们不算朋友,但幸好,还有机会能当面和你告别。”

什么告别?

裴云芝没听明白女生的话,但她能感受到女生的拥抱没有恶意,于是她没有推开她。她只是奇怪,“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祝洄轻轻笑着摇头:“不认识。”

她又缓缓看向孟随:“能聊聊吗?”

孟随闻言看向裴云芝,面上闪过犹豫,他大概猜到祝洄因为什么事找他,他不怕裴云芝误会,而是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

裴云芝不是没察觉出两人有事瞒着她,但因为女生没有恶意,她便随口找了个理由离开,“我想起来我的包好像落在里面了,我去拿。”

祝洄望着裴云芝离去的背影,平淡地肯定,“你就是那个话本里的巫师吧。”

“曾经是。”

孟随思绪飘忽到从前。

如果每个任务都算一世,那应该算是上上上辈子的事情了。他曾经是巫师,是人王不承认的私生子,人人都称赞苏知尘有天赋,没人在意他的努力。

但裴云芝在意他。

那个偷偷跑来人间玩的傻公主天天跟着他,他知道人神两族是有婚约的,那时他嫉妒苏知尘,便想着......后来自己栽了进去。

苏知尘不在乎的人他在乎。

苏知尘开天眼早,他也有自己的方法窥测天意,后来他看到裴云芝因为私自下凡被天道安排成牺牲品,介于别人转世纠缠的命运里,每一世都落得自杀的结局。

他不愿。

他和人王交易,由他来履行婚约保下裴云芝,而他自愿成为人王盗取魔煞主转世力量的献祭品,被他的人想方设法送了进来。

一开始系统抹去了他部分记忆。

让他忘了他喜欢的人是谁,让他利用祝洄将江舒的煞体刺激出来。他试过,但他和祝洄太像了,他们都是擅于伪装自己的人,比起和心眼多又缺德的祝洄打交道,他对心思简单的裴云芝更有好感。

后来他遇到了苏知尘。

他想起来了。

他没想到裴云芝在这个世界里注意到的人不是江舒,而是苏知尘。他后来弄清楚了,她背后亲人想帮她避劫,不想她跟魔煞主转世走得太近,就暗示她接近苏知尘。

但苏知尘有喜欢的人了。

说来也是好笑,苏知尘一生积攒功德无数,竟然败在一个缺德的女人手里了。真是命运捉弄人,他也有得不到的人。

不过,孟随没心思看戏了。

那次在寻灵山里,他借用魔煞主复苏的强大力量切断了人王控制他的系统。身体虽然废了,但他在这个世界里获得了自由,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时日不多,就算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也只想留下来和心爱的人好好在一起,不掺和别人的是是非非。

至于以后。

他知道苏知尘能保下裴云芝。

他也知道苏知尘不会让那个男人如愿。

其实只是他自私罢了。

寿命短也是他的报应。

孟随长叹口气,思绪从记忆里拉回来,不是他不帮祝洄,而是他现在也无能为力,“你看到了,我现在只是普通人。”

祝洄看到了,她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小美是谁。”

孟随说:“十七。”

“十八怎么死的。”

“殉情。”

殉情啊。

所以这些天她在梦里梦到的那些模模糊糊的场景,曾经都是存在过的吧,那几声恍恍惚惚要她阻止江浔的声音也是存在的吧。是该停止了,到十九该停止了。

祝洄扭头看向孟随,问他:“你还出去吗?”

孟随的目光望向裴云芝离去的方向,唇边露出真实又温柔的笑容,“不出去了。”

片刻后,他看向祝洄,好奇道:“你找到方法出去了?”

“嗯。”祝洄轻应一声,苍白的脸上露出从容的笑,她挥手跟孟随道别,“走了。”

不说再见。

因为可能再也不见。

孟随静静望着女生离开的背影,她应该知道了吧,那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可行方法。一个世界一个天道规则,利用一个天道摆脱另一个天道。

但也回不去了。

还好,他不想回去。

孟随嘴角扬起,转身去找裴云芝。

......

裴云芝没有包要拿,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进来后没什么事,就在庙院里闲逛。她停在一个池塘边,无聊地数着荷叶。

两百多片了,短短五六分钟,她却心神不宁了好几次,数错了后又重来,最后干脆不数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他的谎言,但心里却始终闷闷的如同盘旋了一道散不开的乌云,她甚至分不清难受的原因是看到女生哭了,还是因为孟随有秘密瞒着她。

她不傻,只是不想揭穿。

裴云芝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这个世界里的一片浮萍,尽管父母爱她,老公疼她,她的生活看上去美满和谐令人艳羡,但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她忘了她怎么喜欢上孟随的。

她经历了一场地震。

裴云芝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只有孟随陪在她身边。他说他是她老公,说他们曾经感情很好。她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也想不起来。

只是那时男人望着她的眼底满是柔情,她就信了。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或许,她曾经真的很喜欢他。

尽管后来裴云芝察觉出不对,他太粘她了,粘人得不正常。在家里粘着她,在外面拍戏也粘着进一个组,是真的把她放心上珍惜,以至于她没有时间去细想,不对劲的是什么。

或者是她不愿意多想,因为不管曾经如何,通过这些日子的日夜相处,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因为喜欢,才会想东想西。

想他为何老得比一般人快。

想他为何背着她吃药。

想他......为何瞒着她。

“芝芝。”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云芝抽回思绪,转身看向朝她跑来的男人。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满眼都映着她的身影,她想他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能感受到的。

裴云芝忽然就不想计较了。

她问道:“她走了吗?”

孟随面色平静:“走了。”

裴云芝双手环胸,佯装一脸冷酷,“说说吧,什么时候惹的风流债。”

孟随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低轻笑,“没有风流债。”

裴云芝撇嘴:“我又不傻。”

孟随口比心快:“但你可爱。”

“......油嘴滑舌,别想糊弄过去。”

“芝芝,我好想你。”

“......”

算了算了。

姑且信他吧。

夜色笼罩天空。

庭院里灯火通明,凉风吹过,树影斑驳。

花园里往日反季节盛开的山茶花一夜之间枯萎凋零,散落飘成一地凌乱,只剩几块菜土里的种子冒出嫩芽,彰显着同主人一样顽强而脆弱的生命力。

男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孤独的身影被飘落的花瓣包围,暖色的灯光照过来,却意外地散出清幽的凉意。

祝洄刚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她恍然怔神在原地。

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来,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江浔时,就察觉到了他身上沉积下来的孤寂,无波无澜的情绪里压抑着岁月的孤独和绝望。

活下来的人才痛苦。

等不到才绝望。

但那样绝望的人,给了她最初的善意。

祝洄心底长长叹息一声,片刻后,她走到江浔身旁,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一屁股坐下来。她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那片枯萎的山茶树,不死心地劝道:“大佬,说真的,不开玩笑,你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病吧。”

江浔早就感应到女生的靠近,他坐着没有动。等她说完话,他才侧头看向她,唇角微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现在只有我了。”

祝洄心脏陡然坠地,地里的凉意霎时席卷灵识,她有一瞬间的晕眩。但她知道江浔在盯着她,于是她极快地镇定下来,扭头直视江浔。

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瞳孔里再看不到某人倨傲嫌弃下的柔软,祝洄以为她会很难过,以为她会跟那些枯萎的花一样悲凉。但没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稳,很平静地轻声问,“主人格消失了吗?”

江浔声音冷清:“睡着了。”

睡着了,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自从碰上她这个缺德鬼,他就没再享受过一天安生日子。祝洄替他松了口气,她想笑,可唇瓣扯了几下又无力落回,她只是轻轻感慨,“他也是个倒霉的大冤种,惹到他,可算是惹到棉花了。”

江浔凝视她:“你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只是睡着了。”祝洄相信江浔没必要骗她,她手指无意识挖着脚下的泥土,挖出一个坑。她盯着这个坑怔了会,随后陡然起身,语调反常的欢快,“我也要去睡觉啦。”

江浔转动轮椅,望着女生蹦蹦跳跳的身影,眉形微蹙,不解的困惑爬满眼眸,她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他看着,看着,女生忽然转过身来,双手合十,笑意盈盈地望向他,娇艳的容颜在枯萎的世界里开出灿烂的绚丽,“晚安大佬,十九祝你有个好梦。”

江浔一时怔松无言。

胸口处毫无征兆的传来一股暖意,热热的,温温的,他恍惚地想起他很少睡觉,即便入睡也从不入梦。

好梦这个词。

太久远了。

久到他忘了回应女生的话,久到她的身影离去了,他才压制不住唇角上扬,不同以往面具似的伪装,弧度很浅,但真实地溢出温热的气息,“好梦。”

他想,如果十九能一直这么聪明地乖下去,他可以很有耐心地等她,等她平安离世,再去找下一世。反正,他的时间早就停在了过去,日子漫长,不差那么几十个春秋。

江浔以为她想通了。

他没想到——

祝洄睡着了。

第一天,她没醒,江浔想她应该是有一点难过的,留下来的人不是江舒,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第二天,她仍然没醒,江浔想她向来擅长撒谎,并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她心有亏欠,不愿醒。

第三天,江浔整夜守在祝洄床边。

他静静望着女生,深幽晦暗的眸光在黑夜中看得清清楚楚,她似乎真的沉浸在好梦里,唇角弧度上扬,苍白的容颜卸去了往日张扬疯癫的攻击性,恬淡得温柔。

他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黑夜里,青色的光芒从女生胸膛处溢出,弥漫整个房间。江浔抬手一动,女生抱在胸腔的铜镜霎时落入他宽厚的手掌中。

他指尖微动,黑雾探入镜中,镜中缓缓现出女生欢快闹腾的身影,他微微怔松,随即溢出清润的笑意,“原来是这样。”

这个小骗子。

差点把他骗过去了。

江浔以为祝洄放弃了生的希望,以为她会像江舒一样陷入沉睡。原来是他误会了,原来她说的好梦在镜子里,她想引他进去。

这么明显的坑。

他确实会往里面跳。

江浔抬眸看向女生沉睡的容颜,他离她近了些,冰凉的指尖划过女生温热的眉眼,眸底深处浮出一丝病态的痴迷,“你知道我会去找你,无论你的灵魂在哪里。”

半晌,他叹气,终是妥协。

“也罢,总归是你。”

一阵黑雾闪过。

男人身体软软倒在床边。

夜色陷入晦暗。

万籁无声,归于宁静。

祝洄做了一个梦。

梦很长,很乱。

很多人。

很多事。

很多情。

也有,很多怨。

梦里,她看到一位如山茶花般洁白如玉的少女,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十分相似的容貌,却在花一样的年纪里被赋予守护三族和平的沉重责任。

她成了灵主。

从此哭笑不由自己,唯有慈悲渡世。

梦里,她看到小江舒降生便为魔灵,花谢草枯,所到之处无一活物,被人仙两族视为罪孽的化身。尚未开智的小孩被他们联合起来讨教诛伐,唯有灵界给他容身之所,唯有灵主平等认可他的存在。

她恰好能复活生灵。

师父说,她和魔灵原本是上古神遗落下来的混沌珠,上神陨落后,珠子自动分成两半,一半善一半恶。她不懂,神为何把善和美好都给了她,把恶和伤害都给了他,这对小孩不公平。

她求师父收小孩为徒,封印他的魔力,教导他与人为善,想尽办法让他能和灵山的圣灵们一样,过上简单温馨的生活。

她做到了。

她把自己的圣心分了一半给男孩,教会男孩用她的心感受和热爱这个世界,他没有成为那些人口中的灭世主,他只是灵山的普普通通的灵童,平安地长大了。

他们的生活,单纯而宁静。

但这世间的恶,从不会单纯地由锋利的武器造成,还有欲壑难填的人心。灵界收留魔灵,其他两族更加忌惮了。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歪门邪道,打着魔灵的幌子,要随心所欲证魔道。

天下开始不平。

战火四起,三族的混乱需要一个罪魁祸首,所有人知道魔灵是冤枉的,挑起事端的明明是觊觎他力量的人,但无人在意,他们默认他应该消失。

仿佛只要他消失。

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明明,他在灵界的时候只是一个天真的想要留在姐姐身边的乖孩子,明明,他没有想要出去作乱的想法,明明,他已经心甘情愿压制煞气当一个普通灵童。

可是,他们逼死了他最爱的人。

他们逼她给混乱的世道一个交待。

他们逼她交出他。

可她知道,他没有错。

但她的责任让她必须出面止住混乱。

少女散尽自身魂灵净化所有枉死的冤魂,并向人仙两族立誓他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否则她生生世世不入轮回。而若有人以此为由伤他,便同她一般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战乱止住了。

她知道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她说不可以。

神灵爱世人。

却唯独对他残忍。

她说,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了。

他可以自由地活着了。

她不愿他为她死,不愿他为她复仇。

不入轮回。

好狠的誓。

他一定很痛很痛,才会跪在她魂灵消失的地方,任由煞气卷得身上血液横飞,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半点动弹不得。

他一定很恨很恨,恨不得毁天灭地,恨自己生来罪恶,恨自己救不下她,才会一跪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他也一定很爱很爱,才会拼尽全力克制疯魔的冲动,硬生生将心脏掏出来,撕出一半魂力,小心翼翼包裹着投入轮回。又遵照她的遗愿,对另一半空荡荡的躯壳许下不能枉伤无辜的禁忌。

而后,一半残破的躯壳陷入无望的清醒,一半沉寂的心脏陷入绝望的轮回。他的时间停在了那一天,往后都只是过去。

却又从来没过去。

生生世世困顿,不得救赎。

唯有找到灵魂碎片,复活她的念头支撑着他在世间空飘飘的游荡下去。

他没有心了。

他不会痛了。

可是她痛。

哪里都痛。

好痛好痛。

明明是梦,她就是痛得快要窒息,仿佛灵魂碎掉的人是她。少女消散之前对她说,十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她想问清楚,身体却猛然坠入悬崖,那里曾经冤魂遍布,一张张苍白变形的手朝她卷来仿佛要吞噬掉她。

不,不可以!

祝洄从梦中骤然惊醒。

失坠的悬浮一下落空,祝洄睁着惶然的瞳孔,失神地盯着上方。眼前浮现梦里同样布置的闺房,山茶花的香味被风吹入房间,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竹青色的柔纱床幔隐隐晃动,她一时分不清真实和虚假。

久久不能回神。

缓了好久好久,祝洄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她起身盘腿而坐,手指捏出一个静心决,灵识瞬间宁静下来。

她进入了浮生梦境。

这个世界最开始的模样。

祝洄进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好消息,老天爷终于肯爱她一次,给她开了个超大的金手指。她这次的身份是灵山的灵主,生来便是神灵,什么元素都能化为灵力,战力天花板,掌管整个灵界。

坏消息,除了修炼,啥也不能做。

尤其是不能杀生。

天知道,她穿进来三年还没开过一次荤,日子清淡得不是尼姑胜似尼姑。虽说身体早已辟谷,而且修炼的时间本身就过得快,跟现实里比不过三天的样子,但她真的快要憋疯了。

念静心诀都没用。

人活着不能没有追求,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安抚安抚自己空虚的胃。这样想着,祝洄一个闪身,再出现时,人已经到了后山。

后山啥都有。

祝洄猎来一只山猪。

她厨艺本就不佳,不会处理干脆原地架火,打算直接来个烤全猪。还没去毛呢,小蝶的身影就出现在空中,用法术把火灭了,然后摇着她那两颗丸子头,开始说教,“洄洄,你现在是灵主,你不能伤害活的生灵。”

不听不听,蝴蝶念经。

祝洄又生起火,论起说教她还真不怕输给小蝴蝶,“小蝶啊,做圣灵要学会把思路打开。有没有可能这只山猪上辈子无恶不作,这世才会沦为畜生道,咱吃了它就是替天行道,这种积德的事就该多多益善。”

浔蝶用身体拦在祝洄面前,坚持劝诫道:“不行啊,你不能污染灵主圣体。”

圣体圣体,又是圣体。

祝洄有点心原主了。

这两千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啊。

不能吃,不能玩,难怪只能沉迷修炼,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

简直了。

当皇帝都没这么受罪。

祝洄才不讲究那些东西,都已经战力天花板了还不能随心所欲,那她要这个外挂有什么用。她幽幽瞥浔蝶一眼,“我劝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介意现场表演恶灵吃蝴蝶。”

“......”

浔蝶闭嘴了。

祝洄用法术粗糙的处理完食材,便直接生火烤起来,等待肉熟的时间,她坐在石头上,漫不经心地询问:“小蝶,进来这么久,你是不是该想起来一些事了?”

浔蝶怔了怔神,她确实想起来很多事,这里是她原来生活的地方,她太熟悉了,以至于一进来就想起来她自己是谁了。但她不知道祝洄要问的具体是什么事情。

“什么?”

“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能说了。”祝洄指尖凭空生出一朵红色的山茶花,她不喜欢白色,她一边扯着花瓣一边问道,“我是第十九朵什么。”

浔蝶在女生旁边坐下,“往生花,是尊主寻来滋养先灵主转世灵魂的养魂花,也可以说你的灵魂就是灵主的转世灵魂。尊主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方法,以为养好二十朵魂灵碎片便能复活灵主。”

听到浔蝶的回答,祝洄没有多意外,她早就从一些蛛丝马迹里猜到了真相。她怔松的是,原来祝洄是浔洄的洄,原来十九是第十九朵养魂花。原来,在江浔眼里,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她的存在便是用来复活先灵主的。

多可笑。

但祝洄笑不出来。

她平静地问:“他要心做什么。”

浔蝶长叹口气,思绪飘回从前,怅然的声音里涌起难以描述的滋味,“当初灵主给了他半颗心感受什么是爱,他偏执地以为要有最真挚的心才能唤回最完整的灵魂。”

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那些心脏里锁着每一世养魂花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吗?

他要用心脏困住她们的灵魂,然后复活先灵主。祝洄一时不知心底是何滋味,江浔对先灵主有多爱,对每一朵转世养魂花就有多残忍。

哪怕,他为她们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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