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清楚魔盗的意思,魔盗准备往回冲,吸引对方的注意,从而让他有得以逃脱的机会。他现在没有武器,日月飞龙在魔盗手中,魔盗将日月飞龙要过去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让他逃,坚决不让宝儿动手,宝儿有些犹豫。四周突然的火光大亮,让宝儿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这让宝儿摸不清对方虚实,心中霎时有些慌乱。从内心深处他非常想帮魔盗共同抵御敌人,但他知道只有自己跑了,魔盗有可能才真正能够安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他非常纠结。
此时宝儿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火光,明亮的火光将渡口四周照的如白昼一样。对方可以说考虑的十分周详,火把除外,在渡口岸边还点了两处篝火,江上的船上也灯火通明。他们就是官兵,不仅从铠甲装备上可以看出,而且上次码头之战的几人也在现场,特别是那个身着红袍的泰山派洪天站在人群的前面特别显眼,环绕四周初步估算一下,不下于一百多号人,最多的是弓箭手,他们都在外围,火光下都举起弓对着二人。宝儿看了一眼船上,船离岸边有四五丈远,上面站了不少弓箭手,整个就是一副标准的瓮中捉鳖的场面。
“他奶奶的,真看不出来呀!设了这么大的局来抓老子的,真他娘的看得起我,有没有管事的,出来叫一声。”魔盗大声说道。
“二位,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快快下马受擒,免受万箭穿心之痛。”
宝儿看清了说话之人,他是人群中唯一没有拿武器之人,穿着官袍,不错他就是策划整个捉拿计划的朱贵堂,而他旁边那人化成灰宝儿也认识,不是别人,真是大仇人之一的夜枭子。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魔盗用长枪指着前方说道。
“贼子,废什么话?再不下马受擒,弓箭手准备。”夜枭子骑在马上举起了右手,拉弓弦的声音传来。
“瞧你们这熊样,有本事现在就射,老子早就浑身痒痒了,正好拿箭矢挠挠,快射呀!一群没卵子的废物,这么多人,有谁敢和老子一战吗?你们敢吗?谁敢?一群只配给妇人洗脚的废物,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给老子舔脚丫老子都嫌膈应。都瞅啥?还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不服气吗?骂你们废物、畜生都算老子抬举你们了。老子就奇怪了,这官府怎么就养了你们这样一群废物,想抓老子想疯了吧?来了这有小两百人吧?少了点吧?告诉你们这群废物,人还少了点,想抓住老子,怎么的也得来个千儿八百的。我可提前警告你们,老子对杀猪杀狗可有些心得,想想一会要杀一两百头畜生,还真娘的有些烦。哈!哈!哈!”魔盗狂笑着指着眼前的官兵骂道,连宝儿都第一次听魔盗如此骂战,不禁好笑的同时也深深佩服魔盗的骂功。
此时对面的官兵可不一样了,站在前面的人除了朱贵堂脸色不变外,其他人脸色各异,都是一副被憋出内伤的架势,刀剑、弓弦声嘈杂一片,夜枭子更是气的哇哇大叫,脸都变成了青色。
“贼子,而敢?”夜枭子被激策马就向魔盗奔去。
“二爷,千万别上当!”朱贵堂急忙喊道,但夜枭子马已冲了出去。
“你们几个都给我上,保护好靳大人,弓箭手准备,只要贼人想逃跑,给我先射马。”朱贵堂看局势没有按照他计划的发展,急忙高声下了命令。
这个夜枭子策马提刀只三个起落,就到了魔盗跟前,举起鬼头刀就对着魔盗劈头砍去。
魔盗看着飞奔而来的夜枭子,脸上露出诡异一笑,只见他将早已准备的日月飞龙枪尖往后一送,宝儿胯下红娃一声嘶鸣就跑了起来。
“小子,你先走,老子先止止痒,随后就来。”接着长枪就如闪电一样刺了出去。
宝儿对魔盗用枪尖刺马臀这一招也没有防备,等红娃窜出去,速度刚起来,就快到江边了。
“贼人想跑,贼人想跑,射他,射他!”
“射马,射马!”
“嗖!嗖!”声音传来,红娃身后刹那间落下箭矢一片。
船上官兵并没有听见朱贵堂的命令,他们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看着对面飞快逼近的马儿,心里都有一个念头升起:“这贼人想干什么?想飞马上船吗?这么远,能行吗?”
等看到箭矢落下他们才反应过来,船上有个将领喊道:“射...,射他!”船上弓箭手们才纷纷举起弓箭瞄准射击。
此时红娃已带着宝儿疾驶就要到江边,红娃毕竟是匹不满二周岁的小马,虽然经过魔盗和宝儿不短时间的岸上训练,但没有真正下过水,红娃虽然臀部被刺疼痛异常,但动物怕水的本能,让它在即将冲入江水前,一声嘶鸣,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电光火石间,巨大的惯性将毫无防备的宝儿从马背上甩出。
“扑通!”一声,宝儿像炮弹一样被射入了江水之中。
“噗!噗!”身体中箭的声音。
几声马儿悲惨的嘶鸣声传来。
“嗵!”巨大的落水声传来。
“贼人落水了!马落水了!”
“贼人落水了!快!快!”
“贼人落水了!快下去抓!抓!”
船上的官兵随着宝儿被弹射入水及红娃中箭落水后乱了起来,只见人影到处窜动,嘈杂之声猛然响起,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下水,江面上中箭的红娃在不停嘶鸣挣扎着,顺水而下渐渐飘远。
再观魔盗这边就精彩多了,他用枪尖将红娃刺痛后,并不招架夜枭子的迎头一刀,反而快若闪电般向夜枭子迎面刺去。这个夜枭子武功不弱,但向来眼高于顶,狂妄自大惯了,被魔盗这闪电一枪吓的魂都没了,情急无奈之下,为了保命竟像乌龟一样在马上把脑袋一缩,紧接着就是哎呦一声嚎叫。再一看他,火光下青紫色脸上刹那间变成半青半红。原来脑袋缩的及时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一侧头皮被日月飞龙前端的月铲给削了去,鲜血瞬间将一边脸染红,夜枭子疼的脸部扭曲,拼命哀嚎着,现场的他如恶鬼投胎,吓死人了。
两马交错间,魔盗哈哈大笑,说了一声:“蠢货,你是在表演王八缩头吗?果然是畜生,真他娘的难看。”
话没说完,已和紧跟上来的其他人斗了起来,只见他双手单枪肆意挥洒,叮叮当当一阵暴击,一个不少,先给所有跟上来的一人来了一枪。与胯下的青儿进退自如配合默契,转眼间就和围上了的官兵斗了十几个回合。
“是他,是他!就是他!去年江口码头的就是他,都给我上,给我上,一定要抓住他。”夜枭子在一旁捂着半边脸嚎叫着,他终于认出了魔盗。
而此时的朱贵堂正在远处吩咐着手下,过了片刻大批官兵向渡口的下游奔去,有一个官兵向渡口奔去。
魔盗游斗一圈,突然也向渡口奔去。
“贼人要逃,射他!射他!”
魔盗一个变线向侧方奔去,日月飞龙先往后护住青儿,叮叮几声将箭矢扫落。马儿一个飞奔跃起,刹那间往下游跑的兵丁几人中枪倒下。
“顶住,都给我顶住。”官兵连忙结阵迎敌。
而魔盗马儿刚刚落下,人马心意相通,青儿一个矮身,马头回转,转眼间又冲了回来。箭手们刚想再次放箭,魔盗已和围上来的人缠斗到一起。
此时离岸几丈远的船儿渐渐靠近,船上的弓箭手都纷纷跳下,涉水向岸上围来,眼看官兵们逐渐逼近,包围圈渐渐合围。
几个冲突奔袭,魔盗一搞清楚了宝儿已然跳江逃走,二也摸清了官兵的真正实力,他凭着精湛的马术,有意无意的避开武功高强的那一伙人,专挑拿着刀的一般官兵下手,几个来回,不少人中枪倒地。
“结阵,结阵,长枪兵靠前,刀兵靠后。”“弓箭手全部退后,退后二十步,待击准备。”一个官兵大声吼了起来。
领兵的将领终于领会到魔盗的厉害了,只有步兵组阵才能和这魔鬼般的敌人斗上一斗,他们开始组阵了,而魔盗心事已了,也开始行动了。
只见他盯着一个骑马的将领劈头盖脸一顿猛捂,把那个将领打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和船上下来的弓箭手碰上了。
“还想抓老子,做梦吧!”只见魔盗身下坐骑突然加快马速,飞快的向刚刚上岸的弓箭手群冲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刚上岸立足不稳的弓箭手始料未及,太快了也太近了来不及拉弓射箭,一人一马就冲到眼前。
一阵惊呼,弓箭手纷纷向两边倒去,青儿唰的一声从中穿过,前面就是江面。
弓箭手们都回身错愕,心中都在想:“他也准备跳江?怎么都来这招!”
他们都还在愣神中,一声嘶鸣,青儿在岸边奋力一跃,腾空而起,岸边船上一片惊呼,惊呼声后是咚咚咚沉闷的马蹄声响起,然后是咔嚓、嘶喇一阵乒乓作响混杂着惨叫声,在接着又是一声嘶鸣,最后扑通一声响起,现场终于缓和下来了,除了受伤之人的哀嚎声外,再也听不到打斗之声了。
一群人站在岸边,火光下神色各异,那是说不出的精彩,此时远方江面黑漆漆的一片,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到底还抓不抓呢?”
那抓肯定还是要抓的,至于抓到抓不到那就听天由命吧!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昨夜打斗的江边渡口还有官兵在打扫战场,不时还有巡逻的队伍经过。
此时的润州衙门里又恢复了十几日前那郁闷的场面。所有人或坐着、站着都阴沉着脸不说话,要不是夜枭子时不时痛的哀嚎两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为谁哀悼什么。
在两个将领从外进来汇报搜查结果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不是别人,正是朱贵堂。
“这次让敌人再次逃脱,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太大意了,诸位放心,我会向上据实禀报的,绝不让大家因为我的失误再受其他的处罚,这点我朱贵堂先在这里做个保证。”
大堂中人都抬起头看向朱贵堂,没有感激,没有高兴,剩下的只有沮丧。他们想不通费了这么大精力,布置如此严密的天罗地网,结果不仅让贼人轻易逃脱,还有不少军士受伤,特别是他们的最高长官头皮都被削了一块。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一二百人,不仅有武林高手还有大量弓箭手,结果仅仅射中了一匹马,他们心里都在疑问:“这个姓朱的报告怎么写?真的据实写吗?几百人布置了大半个月,将近两百人的埋伏,还是让敌人逃走了?估计上边看过肯定得气的吐血。大家心中都在念叨,千万别提我的名子,真丢不起人呐!”
其实朱贵堂朱大人也在懊恼,他懊恼上次与魔盗、宝儿交手的人汇报时都避重就轻,都不说自已武功不敌,都一致以敌人太狡猾他们没有防备和拥有快马才能逃出去为借口,导致了他的错误判断,才会以为贼人已经被重重包围难以脱逃,当时还想生擒他们,结果不仅没抓到,还有这么多人受伤,如果早知道里面内情,他会毫不犹豫在夜枭子被激出击前下令弓箭手射击的,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在得到两岸巡逻队伍搜索无果的消息后,他清楚的认识到两人贼人又逃了,再想抓住他们太难了。
其实朱贵堂这次为抓捕魔盗和宝儿所布置的一切可以说非常完美了,但功亏一篑不单是上面的原因,更多的是魔盗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干的这一行,本来就会将最不利的情况考虑在内,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已留一条退路,经年久月的冒险行动养成了他会在极短时间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这也是本能。还有朱贵堂打死都没有想到两个人都会水,一个打小在湖里长大,一个在海岛上生活几十年,水性可以说万里挑一,只要入水想抓住他们基本不可能。这也说明了书生即使有千般计谋,但对计谋使用对象不了解,特别是对武力、水性、马匹乃至骑术跟本就是外行人来说,结果和预料的背道而驰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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