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棠溪的声音闷闷的，卫景曜的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怎么了？”

“你不舒服？”卫景曜关切地问道。

棠溪依然了一下，摇摇头否认，却是突然想到这里烟雾萦绕的，对方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矢口否认道，“没有，就是这么的烟雾太大了，有些闷。”

“等会儿出去就好了。”

“是不是窗户还不够？”卫景曜打量着四周，上一回已经让人尽可能地在小厨房里面多开一扇窗户了。

然而，现在全部都打开了，屋内还是有很大的烟雾。

棠溪闻言笑了笑，“不是，是我的灶台用太多了。”而且又是一直在蒸煮，蒸腾出来的雾气也很多。

还有，棠溪每每做完一道菜都会用烧着灶台的火，用蒸笼热着菜式。

所以，屋内的雾气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看，过会儿我歇掉灶台的火，一会儿就能散掉烟雾了。”棠溪解释着。

卫景曜仍然是抿着唇，“要不要下一次，你去大厨房那边？”

现在棠溪做的吃食才是主要的，大厨房那边倒是没什么用途。卫景曜现在也适应了各种气味，也不会一下子就会反胃有想吐的感觉。

而且，卫景曜也觉得他可以再锻炼一下，说不定以后就能完全彻底地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棠溪啊了一声，“这样不大好吧。”

大厨房那边的厨师是马见明，听老管家说，那是从京市一起跟过来的厨师。

到了南城，满白晴也的确是找过厨师想要来代替马见明，可一直都没有让马见明回去。

可见马见明的地位并不低。

现在，棠溪要用大厨房，就像是要抢走马见明的地位一样。

再有，小厨房本来就是因为她才建造出来的。

“其实在小厨房这一边做习惯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棠溪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卫景曜的好意。

“诶，棠溪，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啊？”齐天乐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了，听着两人的对话隐隐当中有了分歧，他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话题被转移了，棠溪的目光一转，落在了齐天乐的身上，随后再去看卫景曜，见他的脸色如常，低垂下眼眸，回答齐天乐的问题，“今天做了虎皮凤爪、牛腩煲、蒜香排骨还有白灼菜心。”

听着棠溪报出来的菜名，齐天乐的口水都要忍不住流出来了，“哇，听着就很好吃啊！”

“棠溪，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棠溪闻言笑着回答，“快了，你们去洗手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好的！”齐天乐兴/奋地答应下来，同时也拉着卫景曜出去。

可卫景曜还想留下来跟棠溪再说一会儿的话，但就是被齐天乐给拉出去了。

卫景曜：“……”

“诶，我说你啊，人家棠溪都拒绝了，你还强求什么啊。”齐天乐啧了一声，“在小厨房也挺好的啊。”

“虽然是偏僻了一点，但是胜在安静啊。”

卫景曜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齐天乐叹了叹气，继续说到，“小厨房本来就是因为棠溪要来这才建的。”

“你让棠溪去了大厨房，那马师傅去哪里？”齐天乐问道，“总不能让人到小厨房这一边来的，对吧？”

卫景曜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你啊，在棠溪的事儿上总是拎不清，还不如人家棠溪。”齐天乐可是看得明白，卫景曜是陷进去了，但人家棠溪还是清清楚楚的。

齐天乐甚至还想到，若是有一天他们两人分开了，估计最难受的就是卫景曜了。

棠溪依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会允许自己伤心难过太长时间的。

卫景曜的眼皮动了一下，“我只是想给她更好的环境，不用那么辛苦。”

“我知道啊。”齐天乐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今天小厨房那么大的烟雾，也是一次半次，又不是天天都这样。”

说到底，还是得怪他，好端端的想吃什么佛跳墙呢？

卫景曜还是没法认同齐天乐的话，但是也没有反驳，在心底里，他依然是想着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见他没有回答，齐天乐的眉头一挑，“我说，你该不会是想着把房顶给掀了吧。”

“我可告诉你啊，景曜。”齐天乐瞧着卫景曜的脸色，感觉还真的会做这种蠢事，他得提前提醒一下，“房顶没了，的确是通风透气。”

“可南城可没有像我们京市那边一样有暖炕，厨房里面不生火的话，那可是贼冷贼冷的。”幸好这两天没有下雨，要是还下雨的话，齐天乐估计也会被冻到不想出门。

只想窝在被窝里面。

南城这一带是真的冷，还是一种特别奇怪的冷。

阴深深的，凉飕飕的，从脚底窜上来，脊背一阵寒颤的冷。

要不是想等着吃佛跳墙，齐天乐都想放假那一边就立刻收拾行李，扛起火车就回家。

听着齐天乐的话，卫景曜的嘴角抽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天乐，“你以为我是你？”

这么愚蠢的方法，他肯定不会用的。

“我只是在想着，能不能在小厨房外面再做一个灶台，把佛跳墙搬到外面去煮。”

这样一来，里面就通风透气多了。

齐天乐一噎，转过头吹口哨了。

“……”卫景曜一阵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你也是，以后少点菜。”

齐天乐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吹口哨。

卫景曜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叹气。

“诶，我们要是不点菜的话，棠溪才是最难做呢。”齐天乐不服气地怼了一句过去。

卫景曜都懒得跟他说话了，大步往前走，让他一个人在后面追。

——

棠溪将所有的菜肴都准备好之后，到外面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进来端菜了。

而她自己则是到小隔间里面换下厨师服。

这一套厨师服也有几天没有洗了，而且上面也沾上了不少血水和污渍，棠溪看了看，下午也没有办法继续穿，只好将它叠好，然后放进背包里面，打算带回去洗好晾干了再带回来。

至于傍晚，棠溪打算中午回去一趟，把新的厨师服带过来，顺道去一趟梁凝雨家，看一看她爷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