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深渊

《噩梦深渊》

第21章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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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从悬崖上坠落的芮雯鞠,到底是怎么离奇的活来下的?她到底又经历了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

从悬崖坠落的那一刻起,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芮雯鞠绝望地闭上了眼,下坠的速度出奇地快,除了恐惧,她已经无法再有任何的思想。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穿过了一片枝叶,稍稍减缓了下落的速度,但疼痛感也随之从身体传导了大脑。但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思考,她的身体就重重砸到了一片硬物,“嘭”的一声,人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芮雯鞠恍惚中稍稍有了一些微弱的意识,她想努力睁开眼,却无法做到,只感觉一个个水珠扑打在脸上。双眼再努力挤开一丝缝隙,迷迷糊糊中,眼前是摇曳着的枝叶,一条条断线的雨丝从枝叶中垂落,但只不过几秒,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又过了多久,等芮雯鞠感觉再次有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些昏暗,闭上眼再次缓缓睁开,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屋顶,一个低得仿佛就在自己头上的屋顶。

随后,她的眼睑说不出的沉重,只能再次合上了眼……

等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芮雯鞠感觉意识清晰了一丁点,这次,她确认了自己看到的就是一个低矮的屋顶,一个用茅草做成的屋顶。不过,恍恍惚惚中,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宛若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盯着屋顶许久许久,她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意识似乎也在一点点聚拢回大脑。当她下意识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在意识回聚的过程中,她的嗅觉似乎也渐渐恢复,因为她感觉好像闻到了一股怪味,一股浓烈的中药和腐臭夹杂着的刺鼻的味道,让她无法忍受轻咳了一下。

接着,芮雯鞠努力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时,一张男人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下意识猛地一颤,她的瞬间瞳孔放大。

意识受到刺激,让芮雯鞠似乎更清醒了一些,也让她渐渐看清了从上往下俯视着自己的那张脸,一张让她无法形容而又感觉有些“恶心”的脸。

那张脸给芮雯鞠的第一感观是“蓬头垢面”,再稍稍看仔细一些,那张脸皮就像是一块漆黑粗糙的树皮,脸颊和下巴上全都是凌乱的胡渣子。而当意识到这张脸似乎在笑,却又让芮雯鞠心里一阵发怵和难受!笑脸中露出的一排牙齿又黑又黄,布满了牙垢,双眼里神色呆滞又带着一丝淫意,总之,让芮雯鞠大脑里蹦出的是“猥琐”这个词。

芮雯鞠想张开嘴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

而那张“恶心”的脸就这么凑在她面前,用带着淫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让她心里一阵反胃,只好再次闭上了眼。而等再次睁开,却发现那张脸已经消失了。

与此同时,芮雯鞠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恢复,但怎么努力却还是无法让自己动弹。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大脑里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我应该还活着!”

这个想法,让芮雯鞠心里一阵欢腾,但激动而产生的一股气血涌起,却让她一阵眩晕,再度昏睡了过去……

又一次醒过来,依然无法动弹,虽然嘴唇已经能张开,却发不出声来。芮雯鞠只能呆望着那个低矮的屋顶,但显然已经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她的思绪开始像电影倒带一样回放起来……

恍惚中看到的枝叶和雨珠,再往后,是身体穿过枝叶的痛感,再往后,是从悬崖坠落时耳边的“风声”,最后出现的,是在悬崖边上惊心的搏斗……

想到这儿,那张狰狞的“小恶魔”的脸瞬间让她心里猛然泛起一阵刺痛和恐惧!那一夜残忍的一幕幕瞬间全都浮现。

之后,一连串疑问填满了芮雯鞠的大脑:“我现在身处何处?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坠下悬崖之后发生了什么?西岩……西岩还好吗?”

“西岩!西岩!”芮雯鞠心里开始呼唤,却让她的心里更加刺痛和不安,眼泪也随之从眼角滑落……

这时,一只粗糙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笨拙地擦拭着她滑落的泪水,让芮雯鞠心里又是一颤。

惊愕地转动眼珠,她再次看到了那张不忍细看的脸,那个男人就坐在床沿,再次盯着她看。芮雯鞠看清了他的衣着,和他污秽不堪的脸完全吻合,一身衣服又脏又破。

努力控制一下情绪,芮雯鞠死盯着他的脸,期待着他能开口说话,期待着他能解答自己满腹的疑问!

但眼前这个污秽的男人,却依然一言不发,继续傻傻而又痴痴地望着她淫笑。

芮雯鞠心中一急,张开嘴,居然发现自己终于能发出声来了:“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儿?”

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几下,终于有了回应:“我上山采药,你卡在树上,我……我就带你回来了……”

听得出,他的表达能力也有些问题。

不过,他的话至少让芮雯鞠确认了自己的确活过来了,而且是这个又脏又邋遢的男人救了自己。

她的心里开始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感激,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谢谢……”

虽然能发声了,但芮雯鞠依然感觉气息微弱,她缓了一口气,忍不住继续追问:“这是……哪里?”

“我……我家。”

芮雯鞠心里一激动,发现自己的脖子能动了。这才转头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屋子。发现这是一间又矮又窄又小的茅草屋,看上去只有十来个平方。屋里杂乱不堪,只有一张自己正躺着的床,床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她所闻到的腐臭味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张床。床的右边有一个灶台,一口大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而她所闻到的中药味就是从那口大锅里飘出来的。

皱起眉头,芮雯鞠再次转头盯向那个男人:“你……你把我带回来……多久了?”

那男人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唔……一个多月……”

芮雯鞠心里一惊:“一个月?!那……有人来找过我吗?”

男人摇头。这让芮雯鞠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心里暗想:“西岩没来找我,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

沉默了许久,芮雯鞠控制住满腹的担忧和慌乱:“你……你报警了吗?”

男人愣了一下,却沉默不语。

“你……你没报警?!你应该马上报警啊!”芮雯鞠心里又急又不解。

男人却继续沉默。

“你……你说话呀!为什么不报警?!”芮雯鞠一急,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个男人却站起身来,拿起一个背篓,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关上了门,屋子里瞬间变得更加阴暗。

芮雯鞠呆望着破旧的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心里说不出的焦急和痛苦,但却无计可施,只能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的混浊刺鼻的气味,让芮雯鞠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芮雯鞠咬牙暗下决心,她骨子里的那份坚毅已经被迫发出来了……

然而,缓缓流逝的时间,让芮雯鞠无比煎熬,对她坠下悬崖后未知的一切,脑海里有了无数种猜测,想着想着,眼泪再次流满了脸颊……

“吱……”的一声,小茅屋的破门被推开,那个男人背着一背篓不知名的药草进了屋。

芮雯鞠立刻朝着他挤出最大的声音:“大哥,求求你,求你去找警察来好吗?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但……我现在需要见到警察!大哥,有人害了我!他们……可能还害了我丈夫!求你了!求你马上报警!”

她哭喊着哀鸣,眼神说不出的乞求。

但那个男人却对此毫不理睬,自顾自地将背篓撂下,然后将背篓里的药草倒出,低着头开始扒拉那些药草。

“大哥!我……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救了我,你好人做到底,我……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都行!”芮雯鞠继续哭喊。

那男人却对芮雯鞠的哀鸣还是无动于衷,继续不管不顾地埋头打理他的药草。

芮雯鞠见状,只好极力控制住自己急切痛苦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努力用平和的语气问道:“大哥,你……你家里人呢?”

男人终于嘟嘟喃喃回了一句:“我就一个人。”

芮雯鞠暗自思索半会儿,又问:“我……我为什么动不了?我伤得……很重吗?”

那个男人抬起头,眼里却突然有了光:“我采药,会熬药,会……会治病,会治好你。”

芮雯鞠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宽慰,不过趁着男人有了回应,立刻又急切地问:“你……看到我从悬崖掉下来了?”

那男人摇了摇头。

“你……你知道悬崖上……后来发生什么了?!”

男人又摇头。

芮雯鞠无助而又无力地望向屋顶,虚弱地问:“你……你接下来想要怎样?”

那男人终于停住了手里的活,站起身缓缓走到床前,痴痴望着芮雯鞠好一会儿:“你……你像个……仙女,我……我要你把你治好,做……做我媳妇……”

芮雯鞠惊望向他:“大哥……我……我已经结婚了,我……我求你再帮帮我吧!”

那男人却坐到床沿边,用粗糙的手抚摸上了芮雯鞠的脸,眼里再次露出了淫恶的笑:“你……好看,做我媳妇……”

那一刻,芮雯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恶心,再一次也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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