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与狼犬

《良药与狼犬》

15. 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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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炎鹤将臻宜留在房里后,整整两日没有再来过。

臻宜想出去走走,两个哑婢便无声无息跪在门前阻拦。臻宜不忍为难可怜的奴婢,只好恹恹回去里间躺着。

细想一想,她近来这两番变动,是一回不如一回。

第一回试图逃离宫廷与太子府,结果被魏砚山捡去了惊鸿别院。

第二回试图暂离惊鸿别院放风,结果被闻炎鹤掳来了不知名处。

被人监管着,能随意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她只想要自由些,安稳些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房间倒还挺宽敞,臻宜却嫌不够。

再宽敞豪华的房间也是牢笼,她自从来了这儿,两天都没能出房门一步。

还不如在惊鸿别院里头的时候呢,至少能去花园里随意闲逛。

不让出去,臻宜只好凑在窗边望天上的月亮。

日落月升,星移斗转,臻宜能盯着看大半天。

闻炎鹤踏进门时,就看见有个娇小的身影靠在窗棂边,眼睛只往外面瞧。

明明听见他进门了,也没分一丝神过来,忍不住好笑。

“看什么呢?”

臻宜没立即理他,闻炎鹤就把头凑到她旁边一块儿看。

这人凑近来时,身上有股淡淡的腥味。臻宜不由皱眉,缩得离他远一些。

“有股味儿。”臻宜嫌弃。

闻炎鹤不以为然:“哦,刚去地牢审了犯人。”

身上没溅到血,大概染了点地牢里的气味而已。

听了这话,臻宜离他更远。

闻炎鹤奇道:“怎么,今天不怕我了?”

都敢这样堂而皇之嫌弃他。

臻宜捏着鼻子瓮声瓮气:“你说过你不伤我,我信了。”

闻炎鹤愣了一下。

“行。”他挑眉,“看在你这么乖觉的份上,今天带你出去一趟。”

臻宜有点怀疑地看他,但见闻炎鹤真唤哑婢过来给自己系上毛绒绒的斗篷,还拿来一件面纱,才知道这人居然不是说说而已。

“等、等一下。”臻宜结结巴巴,“大晚上你要带我去哪儿?”

“别管去哪。”闻炎鹤向来随心所欲,“看你眼巴巴的样儿,能带你出去就不错了,还想挑三拣四的?”

丝毫不管臻宜试图反抗,拉起她就往外走。

出了门,也不问臻宜肯不肯,一把捞住她便踮脚往屋檐上飞。

臻宜吓得差点尖叫出来,硬生生忍下,把那一嗓子闷在喉咙里。

顶风夜行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闻炎鹤才把臻宜放下,脚落地时臻宜腿都发软。

还来不及呵斥闻炎鹤冒犯,臻宜先被近在眼前那轮明月震撼了。

“如何?”见臻宜神情,已是完全被月色吸引,闻炎鹤洋洋得意,“趴在那儿看月亮有什么意思,来这里的视野才是最好。”

夜幕星垂,月明千里,辉光雾笼着灯火渐隐的古城,一轮银盘悬得如在眼前。

这景致,臻宜昔年在皇宫里也从没见过。

留臻宜在山顶赏了半个时辰的月,闻炎鹤便催促她要走了。

这回他把臻宜像夹包裹似的捞起来,臻宜没再吭声。

早说是为了这样好看的月,她刚才就不会在心里怒骂闻炎鹤一路。

闻炎鹤带着臻宜,从后墙翻到房间门口。

臻宜纳闷道:“这不是你家么,为什么不走正门。”

“……”

闻炎鹤:“为了不白瞎我一身这么俊的功夫。”

把臻宜推进房里,闻炎鹤转头就走。

这人行事真是奇怪得很。

臻宜不解。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今夜同闻炎鹤离得太近,竟也染了一丝他身上那难闻的血腥气。

同样是皇家血脉,怎么一个是尊贵太子,一个却还要亲自去地牢审犯人?

臻宜想起被皇族讳莫如深的双生传言。

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皇帝有意要自己另一个儿子一辈子不见天日?

简直无法理解。

自那夜之后,臻宜的日子倒是比前几日舒坦了些。

闻炎鹤平素对她是不闻不问的,偶尔来一趟,也是逗猫似的打个转身儿就走。但会吩咐人不时给她送些书本和玩意,让她有个消遣。

除了不许她出门,别处都还算周到,只是臻宜也奇怪,那人可是亲手掏过自己的心,见她活着居然也没问一句为何。

不问她为什么被掏心还活着,也不问她和魏砚山睿王等人是什么关系。

臻宜后知后觉,闻炎鹤像是把自己当成捡来的宠物,闲来无事逗逗趣便足够。

虽然有些令人不爽……但竟让人觉得稍好过像睿王那样玩儿阴招。臻宜自从知道睿王当真会惩罚下人剥皮之后,有一夜甚至梦见睿王要连着头发一起剥了自己的皮,送去宫里恐吓皇后娘娘。

只是在这房间里闷着,给臻宜再多话本子也受不了了。

因她是女子,房内通常只有两个哑婢会进来。外头倒是有侍卫在门口守着,但只在院门口,闻炎鹤并没有允许他们进来过。

臻宜观察几天后发现,这处宅子里人手似乎不多,也或许她住的这院子较僻静,因此平常很少有人从门前经过。

闻炎鹤很少上午来她这,通常都是傍晚或夜晚才有空的样子。臻宜某天起床后,便有意支使哑婢去替她取多一份早餐。

前一个走了还没回来,臻宜佯装想起自己忘了要一盏燕窝,又将第二个哑婢着急忙慌催了出去。

趁着院子里没人看顾,臻宜赶紧出房门转了好几圈。

还趁机想趴上墙头望一眼外头,因个头太矮又没功夫在身,只好作罢。

能呼吸呼吸院子里的空气都行,一直被困在房间里,可憋死她了。

闻炎鹤倒也没有严令不许她去院子,那夜里还是闻炎鹤自己将臻宜拉出房门去赏月的呢。

可只要两个哑婢在守在房内或门外时,一见臻宜有想出去的念头,两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儿必定一左一右跪在地上挡着门口,不让臻宜通过。

对着两个话都说不出口的弱女子,臻宜连娇蛮都装不起来,只好认输老老实实待在房里。

真想青流青玉啊!

臻宜天天叹气。

她却不知,自从她被闻炎鹤悄悄掳走,魏家的气压是一日低过一日。

魏砚山难得收拾出来功夫,马不停蹄去岳阳找睿王接人,偏就那一天臻宜出惊鸿别院没了影子。

芙蓉轩那一带商业繁华,来往行人许多,尤其不缺带帷帽出来逛街的年轻姑娘家。魏砚山遣人去附近拿着臻宜画像问了好几天,也没人说有印象见过这画中女子。

偏偏臻宜身份不能公开,想大张旗鼓找人也不行。这画像若是一贴出去,恐怕太子立即就知道臻宜还活着了。

如今朝中各派势力盘根错节,各有筹谋,魏砚山眼前还不能因这样的理由去同太子撕破脸。

越是重重压力阻止魏砚山找人,他心情就越是烦躁。

青流青玉回来请罪,被魏砚山不耐烦地打发了出去。

“有这功夫自惭、讨罚,不如自去提升提升武艺。”魏砚山冷静道,“你们两姐妹这些年受许多苦头,为的是将来雪恨,也不该为这无关紧要的任务失了利耽误身体。以臻宜的性格既然不会自己空着手逃走,想必就是被人带走,且那人的武功胜过你们两个百倍。”

一番话,将一心求罚的两姐妹直接怼去了武堂。

魏恒山凑过来:“哥,平常她俩哪怕是女子,不管是犯了错还是没做好,从来都是该罚就罚。怎么你今天长篇大论的,就为了不罚她们让人家自己去练武啊?”

魏砚山绷着脸:“少管闲事。”

他才不会说,是因臻宜和青流青玉关系好,怕她将来知道自己为这事罚两姐妹会记恨自己。

离开惊鸿别院那前几天,魏砚山算是看出来了,那没良心的小郡主待两个武婢当真比待他用心亲近多了。

魏恒山被大哥教训惯了,也不在意,继续嬉皮笑脸:“切,等过几日灵泽回来了,我告诉她让她来问你。”

大哥要是不对妹妹也说“多管闲事”,他魏恒山可就要闹了。

魏砚山的回应是虚空袭来一个爆栗,吓得魏恒山赶忙躲开。

大哥这几日脸色太臭,他还是不要蹭上来讨嫌比较好。

“你这几日,怎么经常晚上不见踪影?”闻炎熙不经意似的问起来。

只见眼前的弟弟无所谓地摊手;“心情不好,去城外山上看月亮。”

闻炎熙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你的身份毕竟不同,若出门也带几个影卫,不要自己一个人天天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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