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洛佩斯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至对方面前,“等你毕业,可以考虑一下去我的公司。”
从青年的谈吐看来,洛佩斯坚信,这个年轻人以后必定会在商界有一席之地。
他喜欢招揽一些有真才实干的年轻人,先下手为强总不会错。
鹤年抬眼看了他一眼,确认对方不是在开什么玩笑话,反而眸中尽是严肃认真的神情,才伸手接过名片。
此时,碧蘅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关好门后,绕过一扇中式墨竹屏风。
听闻响动,青年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屏风上闪现的一道身姿。
见状,洛佩斯不由打趣道,“你喜欢阿蘅小姐?”
青年放至唇边的茶杯猛然一顿,刚饮进喉中的清香茶水瞬间被他呛了出来。
他赶忙偏过头,手捂着嘴角,避免茶水被喷溅得到处都是。
“我…您怎么…?” 鹤年刚止住了喉间不由自主的咳嗽,转头一脸疑问,但视线触碰到少女那一截杏粉色花苞裙摆时,口中立马无声。
其实,洛佩斯只是随意一问,毕竟他瞧对方总是会时不时地望向门口,并没有预见青年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叔叔,您方才有在叫我吗?” 她好像刚刚听到洛佩斯提到自己。
鹤年顿时朝洛佩斯看去,心下一紧,指腹间摩挲得甚是厉害。
后者面上微微一笑,转而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似乎倒颇为相配。
“没什么,就是些闲聊。对了,你妈妈她—” 洛佩斯正准备开口说些其他的,却不料当事人的电话在这时就打了过来。
碧蘅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正是碧若芸女士的来电。
她朝二人打了一个手势,随即接通电话往外走去。
鹤年只听见少女的那声“妈妈”,还有推拉门的声音,其流光四溢的裙角就消失在了门外。
青年撤回眼眸时,就发现洛佩斯唇角的几丝促狭笑意。
像是被抓包一般,他拿起茶杯,装作掩饰的模样。
“阿蘅小姐招人喜欢得嘞…我有个侄子,平时就是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可有一次见了阿蘅小姐后,这整个人呐,就变得扭扭捏捏,甚至还假装出绅士那般的有礼,他父母啊,当场就很是惊奇…”
洛佩斯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直在那里滔滔地讲个不停。
“如果不是我儿子早就结了婚,我都想让阿蘅小姐做儿媳妇呢…我妻子她很想有一个女儿…唉,可惜啊!”
洛佩斯还在那里惋惜着,突然转头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不过,小伙子,你还是有机会的。”
鹤年垂眸想了一瞬,刚不待内心那抹触动化作实质,他就似是自嘲道,“先生说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和大小姐,简直就是一人在南,一人在北,距离更是有着万万里之别,遥不可及。
她就像是一轮皎月,月色泼洒之际,便是对他的垂青,若是能独照他这方沟渠,就是他的此生之幸。
遥远的回忆似是在此刻攻击了他的神经,青年深幽的眸中浮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已经开学了有一个月,此前一直没有露面的大小姐终于在老师的带领下,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正埋头刷题的他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绝大多数都是一片艳羡和赞美,他只不过往台上随意抬眸看去,就和大小姐的视线不期而遇。
不过,大小姐的眼神只是短暂的栖留,并无什么留恋。
她的确就像一位公主,花苞盘发之下,上身一条玫红色背带连衣裙,她的双手搭在小腹面前,只一句简短的自我介绍,就走下了讲台,步伐端雅,在他前座坐了下来。
自从开学以来,他的前座总是空的,后来才知晓这是为大小姐专门保留的。
她坐在座上总是脊背挺直,听课时头颅微昂,其他时候都极少搭理旁人。
直到有一次,课间有人玩闹时,不小心把她桌上的笔袋弄翻在地,一支钢笔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捡起递给对方时,得来她一句轻轻的道谢声,那轻柔的嗓音就像是一根羽毛,不时在他心里挠啊挠。
自打这以后,他就无端放任自己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先是偶尔一眼,再是几瞥,最后就是小心的凝视。
他还听过班里的人在私下讨论过她的着装,说是就像高贵公主的衣橱,永远不会重样。
学过一点素描的他大概在那时的闲暇,就是偷偷摸摸地在纸上留存她的痕迹。
现在想来,也是有趣的很,只是现实的差距却不得不令他感到惶恐,还有时而的小心翼翼。
“自知之明?唔,你别说,我当初就是没有那股自知之明,才娶到我的妻子哩。我年轻的时候,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就连去上学也是母亲攒了好久的钱…”
“可要说我的妻子,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名门千金,想想我当时啊,勇得很嘞,一头扎进了商海里,就为的是能够配上她,不让她嫁给我会受到周围的非议。”
“我同你讲啊,年轻人,这凡事呐,有时并非天定,最主要的是人为。你得抓住机会,然后去奋力争取,而不是把自己定格在了原地。” 最后,洛佩斯语重心长道。
之后,他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儿。
对此,鹤年只听进去了前面那番话,因为后半段对方都在讲他追妻的那些糗事。
十点过后,碧蘅就送青年到了校门口。
“拜拜!” 她招了招手,青年抬眸嗯了一声。
随后车窗升起,豪车驶向了远处。
鹤年看着闪烁的车灯,眸中有过片刻的思虑,直到不见车的踪影,才转身进了校门。
周五之际,课上,各小组正有条不紊地展示着作业的完成情况,在台下的讲师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打铃之后,周围人收拾着东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而在台上的讲师又再仔细翻阅了鹤年那一组提交的展示报告。
青年正欲离去时,被讲师在身后叫住,“同学,你等一下!”
“老师,您…” 鹤年还没问有什么事情,讲师就让他跟着去了办公室。
在独立的一间办公室里,讲师落座后就摆明道,“我手下有一个项目,你愿意来吗?”
虽然参与项目其中的大多数都是硕士以上,但讲师非常乐意给青年一个机会。
“可是我—” 鹤年压根想不明白讲师看中了他哪点,直到讲师提起另一个人。
“我和洛佩斯先生曾是校友,而且最近他同我无意间说起了一个人,其间很是赞许…所以这才得知原来是我的学生。”
“而且,我之前也听其他任课老师提起过你。鹤同学,你的表现,真的蛮不错。” 讲师很是称赞道。
最后,青年走出办公室时,手头已然多了一份项目资料。
至此之后,除了平时上课,鹤年便专注在了项目上,与大小姐的交集似乎又回到了平时。
这天,晚上接近九点时,他正搭出租车从外面回来,却在校门口不远处碰见了她被人纠缠的画面。
还不待脑中信息的反射,青年迅速走近,呵斥住正要对她动手动脚的两三个花臂男。
他拦在她身前,嗓音低冽道,“做什么?”
来人身量高大,身形挺拔清瘦,但挽起的袖口依稀可见青年肌肉紧实的小臂,花臂男们一怔,在触及鹤年那清寒的目光时,不由倒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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