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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号晚，紧绷了两天一夜后，双龙新苑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有些人开始怀疑杀戮天使的话是否是真的，更有人怀疑是不是黎逸川小题大做。

谣言这东西就像长了腿，不胫而走。

华程菲为他们队长打抱不平，黎逸川没事人一样，秉承着“只要我没听见，就不算数”的原则，该吃吃该喝喝，不然哪有精力和犯罪分子打持久战！

换班回来的苏清言看到黎逸川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强制他回家休整一下。

“这边有我们呢。”苏清言说道。她要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现在死活也不能让黎逸川走。

5月20日早10点，黎逸川带着警员从双龙新苑案发现场回到警局。气还没喘匀，密码大师居然又一次打来电话。而且这一次是手机!

“黎队长，礼物我送完了。”变声器里的声音依旧嘶哑，像瓷片在地面上刮过的声音，尖锐又迟钝，令人不由得皱眉。

黎逸川朝苏清言看了一眼，口型说着，手机定位，何泌。

苏清言立刻联系到监控室的何泌。

“你很得意吧，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子下把人杀了，你，”黎逸川得想办法拖住他，好给何泌争取时间。

“你杀人到底是因为死者和你有仇还是就为了挑战警局?”黎逸川觉得对方的动机很令人不解。说是复仇，他还给警局打电话，生怕抓不到他似的。说他是挑战警局，那到底是谁让他对警局有这么大的怨念?

等等，密码大师好像一直都瞧不起警察的智商。

“哈哈哈哈哈，黎警官，就你这智商，真是令我感动呢。”密码大师大笑了一阵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告诉你，我杀人就是为了好玩儿。”

“你就不能稍微坦诚一点吗？”黎逸川嗤笑道，“你的密码信上写的很有计划性，怎么不敢承认了?”

密码大师愣了一下，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你们，是你们太笨，没有找到我。是你们害死他的！”

“这很可能是由于智商值引起的一起谋杀。”黎逸川的脑海里再次飘过这一句话。

“你是为了冯铭扬的智商值？”黎逸川试探地说完这句话，办公室内和电话那边同时沉默了。

“嘟嘟嘟......”密码大师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仓促地挂了电话。

“报告，”何泌指着他好不容易追踪上的号码，说道，“这个手机信号的位置是在，在......”

何泌突然像卡碟了似的，“在”个不停。华程菲不耐烦的探过头去，“在阎王殿啊，给你吓成这样？”

“卧槽！”紧接着，一句粗犷的声音爆发出来，“这是在亨廷顿图书馆。啊？是A国，洛杉矶的那个？？”

华程菲和何泌面面相觑，不明白密码大师是怎么做到昨晚杀完人今早就完成了横跨太平洋的壮举，绝对是壮举！这是人类的奇迹啊！

“等等，什么是智商值？”苏清言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

“我也不知道。”黎逸川叹了口气，如实说道，“在冯铭扬被害现场时，我的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的念头，这又是为了夺取智商值进行的谋杀。”

相比于华程菲和何泌的一头雾水，苏清言的神情更耐人寻味。

“智商值?是IQ的意思吗？”苏清言压低了声音问，“就是检验一个人的脑袋够不够聪明的智力测试？”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黎逸川不知道怎么表达，索性问道，“一个人死了，他的智商会传给另一个人吗？”

智商要是可以传承，那这个世界最快乐的应该是学渣吧。想象一下，不用点灯熬油的学习，只需要等着继承自己想要的智商该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就像机器人，只需要更新芯片，就可以轻松升级。这事儿想想都觉得太酷啦！

何泌伸手摸摸黎逸川的额头，有些夸张地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上胡话了？”

华程菲也附和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弄清楚凶手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飞到太平洋那边的？”

“对于我们人类暂时解释不了的东西，就先放放。”黎逸川挠挠头说道。

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黎逸川心情烦躁地扒拉着现场的照片，“LEO”三个大字在死者的额头上摇摇欲坠，旁边还有一个符号，一个圆圈拖着一条长尾巴，乍一看象拉丁字母欧米伽似的，这一切都仿佛在嘲笑黎逸川的无从下手。

“Leo，除了人名，还有什么含义？或者说叫Leo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黎逸川受不了照片的嘲笑，把它扣在桌面上，问道。

“Leo还有狮子座的意思。”何泌有问必答，然后就听这小子激动起来，“哎，黎队，这个欧米伽图案就是狮子座的天文符号。”

狮子座，十二星座，连环杀人！

黎逸川是真的没想到凶手能说话算话，他不由得感慨，这么守信的凶犯现在不多见了。

这么说，他是真的准备建造自己的“黄金圣斗士”团队？这个冯铭扬怎么这么不幸就被他选中当狮子座守护者了呢？

“冯铭扬出生日期？”黎逸川灵光乍现，问何泌。

“2042年7月30日，今年30岁。”何泌说完，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黎队，他，他是狮子座！”

可是，只有狮子座这一个特征怎么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呢？又或者，凶手只是随机杀人，冯铭扬只是那个不幸的倒霉人而已？

“你说过冯铭扬胡乱说话得罪过很多人，他都说什么了？”黎逸川问道。

“就是星座的那些事情。我看看啊，他说，水瓶女十女九渣，天蝎座是黑暗能量的携带者等等，就类似的吧。”何泌说道。“他在微博上给别人用塔罗牌算命，收费的。这还有他的直播回放。”

黎逸川看了看时间，都是两个月以前的。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冯铭扬放弃了最爱的星座和塔罗牌，直至最后饿死呢？

“哎，对了，小赵呢？”黎逸川突然想起那个出现的很突兀的银色头盔。

“黎队，我在。”小赵突然被领导点名，有点猝不及防的慌张，虽然他没摸鱼，但是，他的反应像极了上课时溜号被老师点名的学渣。

“来，小赵，你不是喜欢这个头显设备嘛！”黎逸川一脸的慈爱，小赵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你现在戴上，对了，你会用吗？”黎逸川手里颠来倒去那个VR设备，“你看看怎么用，能不能看到冯铭扬平时用它干什么？”

“Oculus Quest内置了处理器、图形硬件和传感器，因此它不需要连接电脑或游戏机即可独立运行游戏。”小赵回答，像个机器人在展示他的知识储备。

“只能玩游戏吗？”黎逸川说着，把头显装置一下子扣在小赵头上。

“黎队！”小赵挣扎着，“这得先设置......咦？”

小赵的声音突然变了，就像一个正在撒泼打滚的小男孩突然被飞过的蝴蝶吸引，注意力很容易地转到研究蝴蝶那儿去了。

“这是哪里?一片混沌。”众人听着小赵的描述，他的声音有些迷茫，掺着一些客观的陈述。“啊，有人在‘我’的世界里添加东西，先是一棵老槐树，开着洁白的花，嗯，我好像能闻到那馥郁的花香。然后，很快，房子，天空，白云，地面上的小草，黄花，越来越多的细节，这应该是上帝吧？创世纪？这个世界我好熟悉啊。”

“听起来是一款游戏，类似‘我的世界’那种。”何泌小声和华程菲说道。

“妈妈，妈妈，你慢点儿，我跟不上。”小赵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好像他真的找不到妈妈一样，“......妈，我们要是一直能生活在这里该多好！.....嗯，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个世界，这才是我的世界，对，有妈妈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黎逸川注意到小赵有些不对劲，赶紧把头显装置薅了下来。

小赵睁着迷离的双眼，眼神无法聚焦，嘴里喃喃道，“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小赵，小赵！”苏清言晃着小赵的肩膀，“醒醒，我是苏姐！”

小赵呆滞的眼光瞥了苏清言一下，嘴里复读一样跟着说，“苏姐。”

“哎，小赵，你感觉怎么样？”

小赵歪了一下头，仿佛没有办法听懂苏清言的问话。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