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伏夕让灵羚去抓一只蜈蚣。
灵羚痛苦面具:
“夫人,非要这样吗?”
他总觉得,自己跟了这个小雌性之后,就在恶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掏肛的鬣狗啦,有鬼的墓穴啦,潮湿的地洞啦,现在还要抓蜈蚣……
真是兽夫不易做啊。
“蜈蚣是洞穴之王,在这种氧气稀薄的洞穴里,像我们这样尤其依赖氧气的动物,根本无法生存,而蜈蚣却可以。它可以爬到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深处去。”
“那又如何?”灵羚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像它一样,爬进石缝里……”
“灵羚。”鹤伏夕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你话太多了,应当好好向洛弈学习一下。”
灵羚:……
一股被情敌碾压的耻辱感,袭击了全身。
“夫人!我马上去!”
一个快如魅影的牛人,在洞穴里上蹿下跳地捉起蜈蚣来。
不一会儿就抓了五六条。
该说不说,灵羚的恶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兽世的蜈蚣,小的有大拇指粗,大的有手臂粗,腿又密密麻麻的,扭动起身子来格外瘆人。
鹤伏夕终于有点理解灵羚了。
她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防潮引火线,分别缠在蜈蚣身上,
然后,让灵羚把蜈蚣全放了。
逃出魔爪的蜈蚣,连忙往各个石缝里钻,将引火线扯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当一整圈引火线快要被扯到尽头,鹤伏夕将这一头的线点燃了。
火星滋滋作响,顺着引火线,朝蜈蚣逃离的路线追去。
鹤伏夕对灵羚说:
“现在,用你最快的速度,咱们快逃!”
于是,刚调整好心态的熊人们,一抬头,就看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掠过岩壁,朝他们奔过来。
二王子欣喜过望:
“他们果然回来了!我们终于等到……嗷!”
一只无情的铁蹄,踩在他的脸上,并将他的脸当做一个跳板,狠狠往下压。
然后,灵羚一个跳跃,朝着更前方跑得无影无踪。
各位熊勇士:……
二王子捂着鼻血长流的鼻子,嘶声底里:
“追!给我追!杀了他们!杀——”
他的还没说完,石壁深处的第九层,就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然后,一阵剧烈晃动,山崩地裂。
“地动!地动!”一个熊人惊恐大喊:“地动来了!”
这下,现场可炸开了锅。
数以千计的勇士,本就把窄小的底下山洞挤得人满为患。
如今突发地动,恐慌情绪蔓延,大家争先恐后逃跑。
一场疯狂的踩踏,正式上演。
“让开!让开!”
二王子被人群裹挟,动弹不得,又被挤得肋骨生疼,只能疯狂怒骂。
“我是王子!你们竟敢挤我!让开!让我先走!一群贱种,快让开!我是王……”
不可一世的嚣张声音,消失在杂乱和恐惧的脚步声中。
巨熊族二王子,活生生,被踩死了。
剩下的熊族勇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地晃动更甚,岩壁开裂,大石滚落,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
最后,密不透风的第九层外围,被轰然炸开。
跑得迟了一些的熊人,直接被炸飞。
一时间,在第八层与第九层的交界处,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灵羚站在大老远的地方,目瞪口呆。
在鹤伏夕的不断催促下,他把产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跑得飞快。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险险与爆炸的冲击浪擦肩而过。
追在他身后仅一步之遥的熊人,被炸得手足分家。
他堪堪捡回一条小命。
不,两条。
“到底怎么回事啊,夫人!”灵羚惊魂未定。
“这地动,难道是那被蜈蚣带走的线,引起的吗?”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鹤伏夕点点头。
“地下水在冒泡,这是因为有沼气。越往密闭的深洞中走,沼气的浓度更高,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引起爆炸。”
化学知识为零的牛人,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闪耀着清澈的愚蠢。
听了跟没听似的。
鹤伏夕觉得很难解释,于是说:
“神看不惯熊人。”
灵羚捶手:
“哦,这下懂了!”
待爆炸声平息后,两人翻过碎石和开裂的岩壁。
第九层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走!”鹤伏夕说。
第九层的内部构造,充满大自然特有的阴暗与危险。
幽深黑暗的洞穴,时宽时窄的夹缝,四面八方传来的奇异声响,还有忽远忽近的滴水声……
在失去时空感的地下空间,他们或许走了很久,又或许才走了一会儿。
最后,到达一个宽阔的水潭。
水潭中,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水里。
走近一点看,才发现,这个大东西只是看起来唬人。
实际上,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蟥、蝎子、蜘蛛、蜈蚣……
这座密闭底下洞穴的原住民,将他,当成了饭堂。
有些部位甚至已经被吃空,徒留空荡荡的白骨。
有些皮肉腐烂了,一只只白色的蛆在皮下鼓动,偶尔飘出几只,在水面荡啊荡……
心灵脆弱的灵羚,痛苦地捂住嘴巴:
“好在昨夜咱们没吃,否则隔夜饭也得吐出来了……”
“是谁在说话?”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哗啦!
水中巨物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这竟然,是一只狗。
“该死的时候到了吗?”
他仿佛半梦半醒,喃喃自语。
“早该死了,太好了,我终于要死了……”
“不好意思。”鹤伏夕残酷打碎他的梦:“老爷爷,我们来救你了,估计你死不成了。”
老狗:……
这才转过头来,爬满蛆的眼眶里,两个眼球十分浑浊。
“你们是谁?”他问。
随后有点激动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让人进来?这不可能的……”
颠三倒四地自说自话。
该不是老年痴呆了吧,鹤伏夕心想。
那沟通可就费劲了。
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让灵羚将老狗从水里拖出来,撒了一圈驱虫药。
然后,往他嘴里倒了一包狗粮。
老狗愣怔。
这嘴里,是什么东西?
被关在这里的一千年,他食无可食,有时候嚼一些路过的蛆虫,麻木而浑噩。
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食物的味道。
尤其是,如此美味的,味道。
这也太好吃了吧!
一股久违的酸涩涌上眼睛,咸咸的水流进嘴里。
老狗哭成狗。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多了一抹微暖。
细嫩柔软的小手,摸了他一把,又摸了他一把。
仿佛全然不顾,他的狗头上,满是各种恶心的虫子。
“老爷爷。”鹤伏夕的笑容温柔又充满力量:
“你在这里等等我好吗?等我从第十层出来,就带你离开这里。”
老狗突然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一只毛绒小犬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温柔地舔舐他的小脑袋,对他说:
“等妈妈打猎回来,就带你去玩。”
可是,一千年囚于水底的光阴过去。
他早已,没有妈妈了。
“第十层?”
老狗嘶哑着说。
浑浊的眼球缓慢地转动。
“第十层,是巨熊族以血下咒,封住的禁忌之层。必须以嫡熊的心头血,方能开启。熊人暴戾记仇,你们擅闯至此,他们必定恨不得扒你们的皮,鞭你们的尸,绝不可能让你们拿到他们的血。”
“没有嫡熊的心头血,一切都是徒劳。”
“你们,又能如何?”
然而,灵羚一脸雀跃:
“嫡熊之血?有啊!”
“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大王子正四脚朝天,被压在石头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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