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熙宁驻英联邦大使馆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紧接着一个体态肥硕的男子被人一脚踹下了车,经历了一整天的监押,史密斯终于得到了解脱。
史密斯下车后立马扯下了头上的眼罩,死死捏在手中,怨毒的咒骂了几句,紧接着前往办公室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回想起昨天他和埃尔文被人蒙住双眼带到了一间叫不出名字的客房,全程二十四小时,过程中还被暴力殴打,不得已吐出了和安德烈等人勾结的所有细节,甚至还被人录了像;不过,让史密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方会如此轻易放了自己?无论如何,既然保住了性命,那就必须展开反击,否则大英帝国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等到史密斯重新将手机插上电源,打开电脑翻阅当日的头条新闻,下一秒便发现天都塌了下来。原来遭罪的不仅是他和埃尔文,安德烈等人的下场更是惨不忍睹,之前掩盖的所有罪证都被捅了出来,现如今真可谓是天下皆知。
发愣之际,手机铃声猛然响起,等他点击屏幕,一串熟悉到让他恐惧的号码跳了出来,当下他不敢怠慢,赶紧接通。
“史密斯,你个蠢货都在干什么?我的宝贝儿子在熙宁差点被人杀死了,从刚才开始电话也打不通,你这是在公然对抗我们安德烈家族吗?”
史密斯哆嗦得差点咬到了舌头:“欧,不,尊敬的爱德华兹公爵,请你听我的解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敢保证你的家人会遭受比我儿子更严重的下场。”
待史密斯一把鼻子一把眼泪把受到的委屈和胁迫全都倾吐而出,电话那头的男人才稍微平息了怒火。
“听着,无论如何,明天一早都要让安德烈他们返回英联邦,我会继续向华国的外交部施压;熙宁黑道这块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挂掉电话,史密斯在办公位上坐立不安,安德烈家族带来的压迫和恐惧,让他把此前遭受的皮肉之苦忘得一干二净,眼下只想绞尽脑汁将舆论局势尽可能逆转过来。
晚饭时间,一龙正打算在左岸犒劳辛苦了一整天的青年护卫团以及情报部的成员,突然从电视机里传来了一则新闻速报。
“有关华国女大学生自杀事件再次迎来了新的转折点,两个小时前,驻英大使馆史密斯先生向熙宁市警署报案,说自己昨天遭到了黑道成员的绑架,并且被迫录制了一段颠倒是非的视频;此外,史密斯先生也怀疑今天中午曝光的几名留学生犯罪视频,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胁迫录制,不具有参考性。对此,英联邦大使馆已经向我国外交部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求再次彻查此事,还几名留学生一个清白。”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柳浩然那边得来了线报,据说史密斯计划明天一早就将四名留学生转移出境,这个消息是从抓来的参赞那里得知的;经过一晚上的严刑拷打,参赞已经被成功洗脑为红莲会在大使馆的卧底;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在放他离开前,柳浩然等人帮其拍了几张不雅照片,一旦敢反叛,就发到网上曝光出去。
合着熬了一天一夜的努力都白费了?不少成员坐在座位上开始唉声叹气,一龙当即给文枭打过去电话,还没等他发火,文枭就主动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龙少,这回我是真没办法,史密斯直接跟外交部和我上司投诉,说一切都是熙宁黑道为了破坏华英两国的关系故意制造出的谎言;并且要求在掌握确实证据之前,无权干涉几人的行动自由,不出意外的话,那四名留学生明天一早就会返回英联邦了。”
一龙无奈地挂掉了电话,看着墙上的电视机陷入了沉默,既然无法通过光明的途径将事情完美解决,那就别怪我用黑暗的手段将一切罪恶吞噬殆尽了。
“陈队长,你立马去东城抓一个人……”
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史密斯连夜花重金把在住家的别墅弄成了碉堡,门岗都布置了巡逻人员,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还特别请安全专家进行布防,保镖们各个全副武装,手持枪支弹药,就差没有坦克大炮;没办法,前车之鉴告诉他绝不能小瞧熙宁的黑道报复,今天他破釜沉舟的官方发言等于是在赤裸裸的跟红莲会进行宣战,这次面对的是真正的死亡威胁,无论如何,都要挺过明天早上才行。
在史密斯打算就寝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安然无恙;因为这段时间的焦虑以及受到的精神折磨,让他迟迟没办法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房门外传来了几声异响,吓得史密斯来了个鲤鱼打挺,他摘掉式样和圣诞老人差不多的睡帽,立即打亮电灯,抄起对讲机喊道:“喂,喂,坎贝尔,到底怎么回事?”
话筒里只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房门外的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该死,见鬼了吗!”
史密斯不敢掉以轻心,紧紧握着对讲机摸索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手,贴着微微露出的门缝往外望去,过道上漆黑一片,脚下传来了几只老鼠老鼠唧唧咋咋地觅食声。
“原来是虚惊一场,坎贝尔那混蛋该不会是偷偷睡觉去了吧!”
这几分钟的惊魂未定让史密斯口干舌燥,他拉开卧室门,走到客厅打算接一杯冰水解渴;这时候,客厅的灯被打亮了,逐步适应在黑暗中行走的他颇感觉不舒服,用手遮住刺目地灯光,下意识地骂道:“喂,坎贝尔,谁让你开灯的,快关掉!干了好几年的保镖还是笨手笨脚,要不是见你平时还算勤快,我就一脚把你踹死!”
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笑道:“史密斯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坎贝尔,只是一名特意给你送人头来的快递员。”
只见一龙穿着一件黑色运动服倚在门框边,还披着很长的风衣,显然外面的气温很低。他的声音不大,话里的内容也足够平淡,却把史密斯吓得够呛,丢下对讲机就想往卧室跑。还没等他转过身,另一道黑影如同横行海洋的鲨鱼,直直挡住了他逃跑的去路。
此时的史密斯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保镖一点消息都没有,几步以外的酒柜抽屉里有一把防身用的手枪,当务之急是要拿到那把枪。
陈昶的掏出了手中的匕首指着他,严重警告道:“史密斯先生,又见面了!没想到刚放你离开,你就对外给我们安上了如此大的罪名。”
史密斯举着双手慢慢直起腰,束手就擒道:“各位大哥,我,其实我并无恶意,所有的事情,都是安德烈家族让我做的。”
“别激动,先坐下再说吧,大半夜的新陈代谢也需要休息,我只是有些问题想弄清楚。”
一龙淡淡地指着沙发:“在对话之前,我有几件小礼物要送你。”
前有尖刀,后有恶汉,史密斯只好对他们言听计从,等他靠近沙发,赫然发现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用麻袋包裹着的物品,从底部缝隙渗出的血丝,浸得茶几的桌面腥红一片。
史密斯吞咽了几下口水,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感:“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龙闲庭信步地朝他靠拢,嘴角的笑意越发阴冷:“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史密斯强压着内心恐惧,双手拨开了麻袋口子;“哐当”几声传来,只见四颗人头整齐划一地滚落了出来,对应的正是那四名打算畏罪潜逃的留学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划破了深邃的夜空,这声惨叫连绵不绝,持续不断,足足喊了十多秒钟,高音部分足可震碎玻璃。
“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看守别墅的保镖都是饭桶,已经让我摆平了;如果你不想身首异处,还请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
史密斯可真有点心如死灰的意味,当唯一的生命遭遇威胁时,浑身的傲气全都消失不见,哀求道:“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啊;这样好了,我明天就联系警局撤诉,绝不让两位大哥为难。”
“OK,其实按道理来说,我和你没什么仇怨,你只是安德烈等人的帮凶,遵照他的命令办事,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明天肯把安德烈家族让你做的龌龊事公之于众,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不能再待在中海了。”
“这……这我哪里敢啊。先生,你或许不知道,安德烈家族有多么可怕,如果我这么做,我和我的家人也会遭受厄运。”
史密斯一面敷衍着,试图降低对方的戒心,悄悄转着眼珠,瞄准酒柜抽屉的把手,打算殊死一搏。
一龙没有丝毫同情,冷漠道:“唐茉雨小姐,也是我的‘家人’,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冤有头债有主,虽然安德烈已经偿命了,但他的家人似乎并没有半点悔过的意味,这让我很失望。只要你肯揭露他们的罪行,我会考虑安排让你家人来到熙宁,在这里,我会让他们获得绝对的安全感。”
一龙静静地看着对方,不喜不怒,好像是决定臣子命运的皇帝。史密斯严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一时嗫嚅说不出话,盯着脚下的木地板花纹。www.youxs.org
几秒钟时间,史密斯下定了决心,他拼尽全力冲到了酒柜前,取出里面那把扭转局势的手枪,对准了一龙的头部。
“小子,不妨告诉你,安德烈家族可没你想的那般好对付,他们的生意和势力遍及全球,就凭你们这种小帮派想和他们作斗,简直是痴人说梦;如今安德烈家族的继承人被你杀了,我横竖都是死,不如拿你的狗命去交差,或许还能换得一线生机。”
当下,史密斯绝不会后悔现在自己行为,毕竟他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和财富,都是安德烈家族给的。
一龙轻蔑一笑:扭头对陈昶说道:“杀了他!”
史密斯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却没有传来预想的枪响,只有“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为……为什么?”
史密斯惊恐地叫唤,浑然不得其解。
一龙敞开右手,地将掌心握着的子弹逐一抛洒在地板上,嘲讽道:“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我怎么可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很遗憾,你已经失去了挽回生命的最后机会!”
陈昶则冷笑道:“所有触犯红莲会底线的人,都会在地狱中懊悔自己是多么愚蠢!”
一龙双手插进口袋,慢慢走出客厅:“最讨厌有人欺骗我了,让他死得惨点!”
史密斯的脸青得像是刷了一层油漆,即将面对死亡,内心巨大的痛苦覆盖了整个房间,恐怕不是文字能够表达的。娇妻的温柔、儿子的可爱,事业平步青云,下属对他恭敬有加,十八岁时和初恋的第一次,安德烈爱德华兹公爵对自己的教诲,如同放走马灯的一幕一幕闪过脑海,他这才发现这个世界是多么美丽,多么值得留恋。
下一刻,陈昶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心脏,史密斯抓着胸口开始狂叫。等到两人收拾完残局,房间的落地大钟敲响了十二下,这已是新的一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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