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爷的咒骂声,孙县丞微微一笑,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本官能不能好死,至今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本官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师爷你,一定是不得好死的。”
他都要被千刀万剐了,肯定是和好死沾不到一点边的。
不过这师爷说是自己害了他,这口锅孙县丞表示不背。
他是县衙里名义上的二把手,师爷却是县衙里实际上的二把手。
除了钱县令以外,师爷能调动县衙里的所有人,美其名曰配合工作。
他有了这么多人的配合,却仍旧查不清楚赵怀川置办安景别苑的背后是另有隐情,孙县丞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说权力给他了,他不会用啊。
孙县丞的隐瞒,不过是在于他没有主动告知。
但是如果师爷愿意好好查,仔细查,他也不会横加阻拦的。
可惜的是,没有!
完全没有!
他只是从主簿和户房那里得知了一点皮毛,剩下的就全靠想当然了。
孙县丞不禁感叹,这人一旦要作死啊,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师爷目眦欲裂,被绑缚的身躯不停地在刑架上扭动挣扎。
“孙叔敖,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将自己的满腔恨意都倾泻在了孙县丞身上,认为他最后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因为孙县丞。
可他这样的表现,在孙县丞看来不过是无能狂怒而已。
他不在意,更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为了让乐良县的百姓们都看看清楚,这审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孙县丞,别苑里有些人是从并州逃难过来的流民,你这文书上对他们也有记录?”
等将乐良县烈士们的亲眷都排查完毕,范建从文书上看到,上面有些人明显不是乐良县户籍的。
“不错,关于人口户籍这方面,主簿一直都是严格把关。”
“县内多了哪些常住人口,从哪里来,作何营生,这些都是要记录下来的。”
范建满意地点了点头,主簿不错,这位孙县丞也不错。
他说是带了能证明赵大人清白的证据过来,便将各种方面都考虑到了。
事事周全,面面俱到,就是可惜一直被钱县令这等庸才压在下面。
好在是金子无论到哪里都会发光,之前只不过是暂时性的蒙尘罢了。
“大人,我们都核对好了,安景别苑内部的婆子和孩子们,和文书上的这些都对得上。”
“他们确实都是牺牲的烈士们的亲眷和流民,绝无虚假!”
一位衙役上前禀报,师爷一听,仿佛是一道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绝无虚假……绝无虚假……
那他之前对赵怀川的指控,又算得上什么呢?
是他诬陷!
是他冤枉好人!
那……他就要被凌迟了吗?
蚀骨的恐惧笼罩了他,差一点就要让他忘记了呼吸。
“很好。”
范建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本应该是极为让人舒服的。
可是就在他转向师爷的时候,那抹笑意忽然染上了森森的寒意。
“如此,那便开始吧!”
范建此时的心情十分愉悦,由着这师爷蹦跶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开始处刑他了。
师爷和钱县令两人想的没错,今天本来就是用来公开处刑他们的日子。
这下子,他们总算没有什么话可以辩驳的了。
“大人!钦差大人饶命啊!”
师爷哆嗦着嘴唇,还在试图求饶。
“这……这一切都是钱县令让我干的!他才是幕后主使!”
“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又没有官位在身。”
“如果没有钱县令的授意,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抓赵先生啊!”
“至于这罪名,也是钱县令让我捏造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小人还要靠他吃饭,不敢不听啊!”
眼瞧着没法子洗脱自己的罪名,师爷毫不犹豫地把钱县令给供了出来。
辩驳的话他是没有了,不过甩锅的话还是有的。
没错,人是钱县令让抓的,证据是钱县令让找的。
那凭什么最后被凌迟的人只有他?
钱县令想从这件事情里面把自己摘出去?
呵!做他的春秋大梦!
“放你娘的狗屁!”
一听到师爷开始攀咬自己,钱县令也顾不得害怕了。
“你在钦差大人面前作下的保证,本官事先可是毫不知情!”
“你自己要诬陷赵先生,可别把这屎盆子往本官的头上扣!”
说完,他连忙爬到范建面前,拽着他的官袍。
“钦差大人,您别听他胡言乱语,下官冤枉啊!”
范建却是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孙县丞。
“孙县丞,钱县令在乐良县为官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这里可有记录?”
孙县丞先是愣了愣,随后答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要调查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范建正要开口,围观的百姓就争先恐后地发言。
“钦差大人,钱县令欺压良民了!”
“他还强抢民女,把民女的爹都给打死了!”
“钦差大人为我们做主啊!钦差大人他该死啊!”
“……”
一提到钱县令有什么罪状,百姓们字字泣血。
他们原本还对这个京都过来的钦差保持着观望态度,不知道他是好是坏。
毕竟他们已经经历过一个昏官,不想再经历第二个了。
看到钦差大人又是惩治了师爷,又是要查办县令,他们这才敢上前请命,势必要将恶人们尽数处决了。
范建先是安抚了他们一顿,随后又命令孙县丞赶紧将证据整理好,他好尽快办了钱县令。
至于师爷,早就在百姓们的一片叫好声中,被凌迟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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