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神秘衰退，世界进入第三纪元，谁也无法保证人类会不会像上一代幻想种一样，因为无法适应环境而被迫迁移。

不过根据时钟塔数据来看，有这种可能，但其实并不大。

自从神代以后，以太是客观存在的，人类虽然无法使用魔力，但在以太魔力环境下，生存并无不适。

所以哪怕以太消亡，顶多魔术师无法使用魔力，人类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一般认为，最后‘神秘’被完全覆盖，魔术必定消亡，‘以太’这一粒子有可能留下来。”

“和我想的差不多。”

白烨拿出一根巧克力棒塞进嘴里，又递给孔明一根。

“魔术必然消亡，以太倒可能留下，不如研究研究以‘以太’为基础，进行多元应用的新时代魔术。”

孔明皱了皱眉头“你一开始就是打算人工魔术回路与新时代魔术配套推出，但是……大源问题如何解决？”

现存魔术，小源是人生命力，大源是星球生命力，魔术师过多，星球自身消耗也是个问题。

一旦消耗太多，大源枯竭，大家都玩完。

白烨将拿出一根巧克力棒，在空中轻轻一点，留下一道橙色的痕迹，随即，他在空中绘画出复杂的魔术咒盘。

孔明拿着雪茄的手逐渐颤抖，眼神逐渐狂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魔术阵上的！这才是你敢于去开创新时代魔术的原因！”

“不要把我当做把所有底牌都压在一个技能上的人，哪怕没有这个阵法，我一样会推动新魔术体系，只不过效率会慢些罢了。”

孔明却没有在意白烨的话，他不断原地踏步，语速越来越快。

“所以你打算直接放弃以‘神秘为基盘的概念魔术’，直接建立一条新的以‘魔力·以太’为基础的新学科！

神秘魔术是以‘神秘概念’驱动魔力·以太，产生不同效果的魔术，以太魔术则直接根于‘魔力’的不同性质，延伸出不同的效果。

因为是直接以复杂科技对‘微观粒子’运用，用已知的知识对世界的运用，而非靠着‘未知，神秘’来取巧。

所以就像原子弹直接用铀元素裂变、聚变一样，谁都知道原理，也没见他因为不够神秘而威力小。

新魔术走的也是这个路子，跳过用‘未知·神秘’来取巧的手段，堂堂正正的对微观粒子‘以太’进行研究，然后配套应用。

你用这个魔术阵解决大源问题，到时候盖亚非但不会阻止你，甚至会全力帮你。

再者就是对‘以太粒子存在’的锚定问题，对你而言更是简单，随便花钱找人发表论文即可。

普遍魔力适用性上，以你的能力研发出新时代，跳过神秘，直接操作‘以太’的器官结构并不难。

加上你的战斗力，无论是研发，还是推广，根本不用担心时钟塔十二维君主的反扑。

只要将新的魔术体系构建完成，就可以向外推出。

到时候有了可以大规模传播的魔术，新魔术师将从数量上对旧魔术师进行碾压。

你从一开始就没把目光放在圣杯上，你需要的是拥有丰富魔术知识，可以并且愿意主动帮你构建新魔术体系，开启新时代的魔术人才，你下一步要招兵买马……

等等……”

孔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下一步。”白烨很认真的纠正，“是这一步，你就是我招出来的第一个兵。”

咔嚓，白烨咬断巧克力棒

“我召唤你出来不是为了战斗的，一小部分是为了圣杯战争的，主要是为了这方面的。”

“……虽然我对这工作没意见，但你能不能委婉点，你这样总让我有种我被算计了的感觉。”

“嗯……我召唤你出来一小部分是为了圣杯战争的，一部分是为了新魔术体系的，一大部分是为了加班和新魔术体系战斗的，你看这样成吗？”白烨很诚恳的看着他。

“……”

孔明想吐血“算了我同意，我对你说的未来也很感兴趣。”

“嗯，那我继续了。

‘不成熟的概念魔术’不但与科学论冲突，而且其属性就导致其故步自封无法壮大的本质，

与其让魔术在故步自封中逐渐扭曲、消失，还不如试试新路。

神秘力量不应该是你死我活有我没他的死敌状态。

科学与魔术应该是同一种力量的不同运用方向，一个伟力归于自身，一个伟力归于集体。”

“伟力归于自身……”

孔明知道白烨这是定调子呢，直接定下他旗下科学侧和神秘侧的定义，这就是未来的研究方向了。

他琢磨了一下“精英战斗兵？”

“不止，一套神秘侧体系，在某些方面神秘侧确实比科学侧更方便、更擅长，双管齐下发展才是王道。”

“科学不是死板电气科技，而是一种方法，一种态度，发现现象、总结规律，挖掘真理，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魔术也并不高贵，它只是一种力量，而它们存在的意义有且只有一个——为人类服务，而不是将人类圈养成根源的奴隶。”

“根源的奴隶吗？”

孔明握着雪茄的手抖了抖，所有魔术手段、魔法手段，所有魔术师的目的都是根源——无论生育，教学，发展家族，所有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前进。

白烨这种纯粹将魔法当做工具使用的被称为魔法使，和魔法师压根就是两类人。

而很不幸，虽然孔明没啥天赋，但还算是个魔术师——他也是冲着根源去的。

但是他也知道，多少天资卓越的魔术师都无法抵达根源，何况自己只有四条魔术回路的战五渣？

他自嘲的笑了几声后，随即问。

“那根源怎么办？”

“神代魔术，我与根源同在。

现代魔术，耗尽一切追求根源。

新时代魔术的极限，将是——我，即是根源。”

白烨一脸从容，作为从根源回来的人，他可以大胆的说一句——没有人比我更懂根源。

根源是什么？

一切事物的起始之处，一切事物的起因、过程、终结的一篇与宇宙同寿的书本，记录着每个生命的起始、过程、终结。

链接根源之涡的人可以窥探到一切的因与果，能够接触到根源之涡并且对万物的因果关系进行窥探的人，可以说是知晓万物。

运用根源之涡修改世界的秩序代表着创造新世界以及毁灭旧世界。

很全能，无所不包的终极。

从魔术师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究其一生也不可能做到这地步，所以他们追求根源。

从白烨的角度来看——互联网上不也有海量信息，虽然不敢说无所不包，但是查询一些因果也能做得到吧？

虽然是一亿和一的差距，云泥之别，但总归有类似之处不是？

科技只要继续发展下去，会做到什么地步——外星生物游星的高科技Mooncell，可以通过推演世界内每个生物的发展变动推测出不同世界线。

是不是有点根源无所不包的意思了？

虽然双方还是有差距，但只要继续发展下去就好了，总有一天可以弥补差距

魔术师们究其一生，求一个直达根源，为的什么？一步通天！

科技侧和魔术不一样，因为没有神秘，他一开始就抵达不了根源，他也无意抵达根源，因为只要发展下去，他就是根源。

无数代人的心血积累，一步一步，稳健的走上天之阶梯。

白烨要建立的神秘侧，走的也是这样一条路子。

“喀拉。”

雷电轰鸣，无论八门金锁之内，还是八门金锁之外，一片雷光电闪，银蛇舞动，整片天地被闪烁的宛若白昼。

孔明抬头看向天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地球上，世界里侧，世界外侧，无数人、神，通过各种方法，将目光放到冬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