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话是带着怨气的。

说来说去，还是有所不满，否则的话，不至于气性这么大。

做林清月的助理，轻松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辛苦的都全年无休了，那也是假的，而且，就同样的年龄段而言，孙小雅的工资收入，是真的不算低了。

不过，那也要看和什么人相比，和林清月这个买个包，就能比她一年工资都多的人比起来，那真是，什么都不算了。

可人家是老板，这也是事实啊。

孙小雅其实恨得也不是这个，而是，林清月一直在压制着她，不给她出头的机会，否则，孙小雅认为，她的实力，是远不止于此的，她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那到时候提升的就不仅仅是薪金待遇，还有，实权啊。

可是，林清月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机会，一次都没有。

哪怕提拔一些不如她孙小雅的人，都不提拔她孙小雅，就凭这一点，孙小雅心中，就憋着一股气，到现在都没有撒出来呢。

这一点，这几天她们之间其实已经吵闹过很多次了，林清月也知道孙小雅在恨什么，气什么，可当时，不愿意解释，现在，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说来说去，不信任，信不过，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可更多的，或许，就是那莫名而来的优越感吧，就想要把孙小雅拴在身边，让她好好的跟着自己。

林清月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孙小雅，摇了摇头，道：“孙小雅，这个时候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你非要听我的道歉吗？行，那我给你道歉好了。”

“我承认，这几年的确是我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做助理，有其他独当一面的位置，你适合，但我没有放你去，我有我的原因，也有自私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事情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你想听我道歉，那我就给你道歉，你想要承诺，那我就给你承诺，如果，我林清月这辈子还有翻身，重新再来的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会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让你风风光光的，这样，行吗？”

行吗？

这个誓言发的，让孙小雅都笑掉大牙了。

道歉，她可以接受，可这个誓言，又是什么鬼？

这都什么时候了，林清月这白日梦，做起来是没完没了了啊，这究竟是她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呢，还是想让自己少说她几句，画的大饼，反正都知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可不就是胡乱说了嘛。

还翻身，还重新再来，还给自己机会？

多可笑啊。

不过，可笑归可笑，可孙小雅也不想继续打击林清月了。

现实都已经破灭了，还痴心妄想，妄图以后？

真有以后，

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孙小雅崛起，变得强大，凭什么，还要继续是林清月呢？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主角了啊。

然而，一切都随便吧，能看到林清月低头，看到她给自己道歉，孙小雅觉得，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行了，你也别发誓了，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少做一点白日梦，比什么都强，还想着东山再起呢？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真是搞不懂了，这现在什么情况，你真的看不清楚？搞不懂吗？”

“东山再起，呵呵，这是简单的集团破产？家庭纠纷？或者说一般的仇恨吗？”

“这是得罪了叶天启，而叶天启，就是齐谪仙啊，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哪怕叶天启是齐谪仙，可终究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连石少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夜枭又对他恨之入骨，帝都那边的大人物，想要收拾他的多得是，所以，你觉得，叶天启还有机会败亡，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且不说这叶天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心思有多么的深沉，即便他真的败亡了，那需要多久？而这段时间，我们将会经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最关键的是，即便他败亡了，我们的命运，真的还能改变吗？”

孙小雅苦涩无比，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是不想说，更不

想提，越说越难过，越提越绝望啊。

怎么就，落到了今天这样的下场呢。

这是，曾经做梦，都想不到的凄惨啊。

命运，还能改变吗？

孙小雅就是这么悲观绝望，因为现实，比她现在所说的，更加让人绝望和悲观。

叶天启，即便败亡，那又如何，她孙小雅也好，林清月也罢，她们，还能改变什么命运？

现在她们都很清楚，林清月能够崛起，富贵，完全就是靠着叶天启的，而现在，众叛亲离，所有曾经帮助的贵人，都成了仇人。

叶天启即便死了，可谁还会记得她们？谁还会来帮她们改变命运吗？

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天启即便死了，败了，最终，除了让她们心中痛快一点之外，什么，都改变不

了。

她孙小雅，依然是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林清月，依然是负债累累，只能躲躲藏藏，她们的命运，从东洲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这一点，她孙小雅都能看清，林清月，怎么可能看不清，不过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罢了。

林清月的双眼，无声的流出了眼泪。

看着孙小雅绝望的表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寒。

这是命运吗？

是，她知道，孙小雅说的，很可能就是她们以后的命运，可，

不能认命，真的不能认命，与其以后这样的活着，那还不如，真的死了啊。

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那对于林清月来说，都是黑暗中的曙光。

“或许，或许正因为我们和叶天启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所以，所以有可能，会有人来帮我们呢？哪怕，哪怕是利用我们，恶心叶天启，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林清月的声音很低，低的，她自己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或许真的不大。

她们能够被叶天启这样对待，很显然，那已经是绝情到了极点，既如此，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就凭，她和叶天启结过婚吗？

好像，有些道理，然而，用在她和叶天启的身上，还真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啊。

然而，这番话，却让孙小雅眼睛一亮。

好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直接盯着林清月看个不停，把林清月，都给看毛了。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因为叶天启，根本就不会把我当回事的。”

孙小雅却是直接摇头，双眼放光的看着林清月，冷笑道：“不对，不对，你说的虽然也不错，可却还是不对。”

“谁说没有利用价值的，有，不但有，而且很大啊，林清月，或许，我们真的有翻身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