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石分厂里找分厂会计、统计收集了一下这个月领料、采购入库、产量统计等相关资料后，牛哥直接甩给了肖晨。

小肖，你把这些资料全部核算一遍，必须要一张一张的核算哟，我到旁边办公室去一下，你复核完了叫我一声。

老牛，你又去哪里找了个帮手来呀，肖晨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音。

别乱说，人家是今年刚分配来的学生，现在只是我帮忙带一下，过段时间人家就独立了。

哟，那意思是你当师傅带徒弟了，收拜师费了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收什么拜师费，你还在旧社会呢，牛哥的声音传进了肖晨的耳朵。

小肖呀，你是哪里毕业的，对面的王师问起了肖晨。我是省财校毕业的，王师，肖晨回道。

不错呀，我看这两年公司都在进大中专生，连我们分厂都来了不少的大学生，看来以后公司的前途就要靠你们这些有知识的年轻人了。

我算什么有知识呀王师，我只是一个中专学历，跟人家大学生可没法比，肖晨对王师说。

但是你的工作好呀，在财务部做办公室，不像如今天的这个张成他们这些大学生一般，到了分厂里脏活、累活都得干，有时候就跟民工一样，你说一个大学生受得了么。

话是这么说，王师，怎么张成他们一个设备专业的大学生让他们去捅电炉呀，肖晨不解地问王师。

王师小声地对肖晨说，大学生让领导们嫉妒呀，那些个领导大多数都是没有文化的人，现在来了这么多的大学生，他们不得往死里整一下这些大学生。

不可能吧，王师，肖晨觉得这不可能。这些都是领导们私下悄悄说的，他们认为这些大学生吃不得苦，所以要让他们都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一下，让他们好好的体验一下工人的辛苦。

这又一次刷新了肖晨的认知，自己刚刚进公司时就在房管科听到了要让自己这些刚入厂的新人要住一区去忆苦思甜一下，怎么现在到了分厂这些领导也同样如此对待新人。

所以我跟你说小肖，这些大学生没有几个能留下来的，人家都一两年后要是有机会要么就上调机关了，要么就直接走了。

如果一天天的就像张成这么干活，换成我也直接走人了，我读出大学来不是来捅电炉的，肖晨心里想。

就这样两人边工作边聊天，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响起来，响声震得办公室都在晃，像是地震一样。

出事了，电炉炸了，有人大声喊到。大家都冲出办公室，就看到远处的电石炉顶上被炸开了。

快打电话给消防队，快到现场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按事故预案启动，分厂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厂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相关部门人员处理事故。

小肖拿着资料快走，牛哥这时向肖晨走来了，叫着肖晨。肖晨转身进屋，一把抓起资料，拿着资料就往外跑，这时牛哥已经都跑远了。

肖晨发现，牛哥不是往来的方向跑，而是往有机分厂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