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妍姐了?”薄酒一边接过柯贺熙递过去的景旭,一边低声问到。
薄酒还气怨着,她流了孩子柯贺熙除了安慰她几句就是哄她以后还可以再生,但还是绝口都不提结婚的事了,仿佛他从前的求婚只是一时兴起开玩笑来着,那她,更不可能再与他一起了。
但是现在一看到哭了的景旭,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柯贺熙把孩子递给她,她立刻就接了。
傅临城微微笑开,不得不说薄酒是个聪明的,虽然他刚刚回应柯贺熙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可是她凭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下子就猜对了,这个时候再想瞒薄酒已经不可能了,“是,找到了,我这就要去见她。”
“我能去见妍姐吗?”薄酒的脸色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行。”不想,傅临城还没否决,柯贺熙直接否决了。
薄酒轻轻为景旭换着纸尿裤,小家伙一到了她怀里,立码就不哭了,乖乖的任由她摆布,俨然当成亲妈了的感觉,“为什么?”
这一声,薄酒的音量不高,可是那冷彻入骨的温度冷得柯贺熙身子一颤,那股寒意是他从来都不曾在薄酒身上见到的,“酒,你还在小月子中。”
“呵,那我坐在车里不吹风去见妍姐也不行吗?”她是小保姆,从前侍候过多少个月子里的妈妈宝宝呢,这个她自然懂,根本不需要他教她。
“这……”柯贺熙迟疑了一下,再看薄酒还是冷寒着的一张小脸,急忙就道:“行行行,只要不损害到你的身体,都行。”大不了,他给她盖上毯子,出入的时候捂严实了,只要灌不到风,也是没事的,这个,医生和护士都交待过了,不能吹风,绝对不能吹风,她这小月子要与别人的大月子一样的坐法,只是可惜了没孩子,不然,要是真生个女儿,他们这病房就也是欢天喜地的了,薄酒也就不会横眉冷对他了。
说到底,到现在他也不懂她为什么要流掉那个孩子,可是一问她就掉眼泪就情绪激动的恨不得杀了他,她这样的情况,他便不敢问了,或者,等她情绪稍稍好些,他不问她都说了。
他这边终于同意了,可是傅临城却反对了,“妍儿现在不方便见人。”
“为什么不方便?”薄酒为景旭换好了纸尿裤,一手拿出奶瓶放好了奶粉递给柯贺熙,柯贺熙乖乖的去倒热水了,她这才反问傅临城,她想颜楚楚了,颜楚楚在的时候,她心里有心事只要对颜楚楚说说就好了,但是现在,她无人可倾诉,对柯贺熙,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虽然与柯贺熙已经一起住一床睡了,可她真不是那种开放的女孩,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她不是,若她真是那样的女孩,她早就与江煜白在一起了,就与柯贺熙没什么事了,反正,不结婚她从此不会让他再碰她了,死都不会。
若不是放下不景旭,她都想搬出去住了,这会子心里就在想着要怎么在不伤害景旭的情况下又能照顾景旭的情况下与柯贺熙分开呢?
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毕竟,于情于理,景旭与柯贺熙比与她更亲,人家才是真父子,她跟景旭根本没什么关系。
充其量就是一个保姆。
“真不方便。”
“呃,原因呢?”
“等我问清了情况,明天给你答复行不行?”傅临城还在犹豫,颜楚楚失忆的事情他不想闹的满城风雨,她现在情况不错,那种半隐居的生活让她看起来心情很好,身体也不错,又怀着身孕呢,现在绝对不能打扰颜楚楚,他是她男人,这个一定要保证。
“酒,这样晚了,再加上你今天才出手术室,这才醒过来没多久,要去也不能今天晚上,所以,就等贺哲明天的答复也不迟。”柯贺熙把奶瓶倒了温热的水进去调好了递给薄酒。
薄酒接过奶瓶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景旭的小嘴边,景旭一口叼住了奶瓶,闭上眼睛就一边吃一边继续睡了。
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的小模样。
薄酒想了想,终于同意了,“那你走吧,记得告诉妍姐,我很想她,很想见她。”她有一肚子的话要与颜楚楚说呢。
“好。”傅临城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生怕这两小口再扯出点什么来让他走不成,他必须走,今晚必须见到洗正南,他就要看看洗正南到底要给他看什么东西。
“贺哲……”果然,他才走了一步,柯贺熙就喊住了他。
傅临城头也不回的道:“干什么?”
“好好照顾妍儿。”轻轻叹息了一声,柯贺熙小声道。
“我会的。”他自己女人,又怀了三胎胞,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呢,哪里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傅临城走了,病房里只有景旭‘咕咚咕咚’喝奶的声音了,其实景旭这几天已经开始要学走路了,可是薄酒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教小家伙了,小男娃,爱动,再加上薄酒病了这一整天没吃什么主食,于是奶粉自然就喝多了,不然,小家伙现在能吃米粥米糊还有面线了,最爱喝的是汤,骨头汤,鸡汤,鱼汤,每次都喝得有滋有味,比晓予能吃多了,块头自然也比晓予大了一圈,高出半个头呢。
薄酒低头看景旭,若有所思。
那付一点也不想理柯贺熙的感觉让柯贺熙又是开始头皮发麻,张了张唇,想要再与她说点什么,然后慢慢问出她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之间对他特别的冷淡,可看着她的表情,他又什么也不敢说了,似乎,他说什么错什么,说多错多呀。
景旭吃饱了,乖乖的睡沉了,病房里静的连掉根针仿佛都能听见。
柯贺熙站在原地,薄酒呆呆的坐在那里还是看着景旭,怎么也看不够,她太喜欢这孩子了。
许久许久,久到柯贺熙开始忐忑不安了。
这时候,薄酒终于开口了,“贺熙,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关系吧。”
“以前的关系?什么关系?”柯贺熙一愣,心里头已经跳出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我初初去到你那里时的关系。”薄酒轻声语,小脸贴向了景旭的,刚刚有一瞬间她是想说她要离开了的,可是看着景旭,硬生生的又改变了主意,这孩子一出生就没妈了,换个人照顾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心实意的对孩子好,小男娃这要会走路了,最是调皮,也最让人没有耐心,要是她不再照顾景旭了,柯贺熙把小家伙交给新保姆,他一个不在家,新保姆打了景旭都有可能,这个,以前在家政服务中心经常有父母去吵去闹的,很普遍的现象,所以她知道。
“不行。”柯贺熙直接坐到了床边上,长臂霸道的一揽,直接就将薄酒揽在了怀里,“你想都别想。”
薄酒赫然转头,“你真不答应?”
“是,不答应。”他瞧她铁了心了的样子他也铁了心,兜兜转转了那么大一圈,初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她付出真心的,甚至还把她赶走过,可是她真的走了,他才发现他和景旭的家就再也不象家了,少了一个女主人,就没了人气似的,空荡荡的。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薄酒就是最适合他的那一个女人,他不会放手她。
于是,薄酒又是安静了下来,干脆不说话了,依然还是呆呆的看着景旭。
柯贺熙不答应,那她也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离开他离开景旭离开那幢别墅。
或者,就悄悄的离开了,这一次走了,她不会再回头,除非……
可是不会有除非了,他的样子,根本不象是要与她结婚的样子。
而她越是不说话越是安静,柯贺熙越是有种不安的感觉,眼皮也突突的跳了起来,想说点什么警告她不许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话来着,可是到了唇边,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他不在的时候派个人分分钟的守着她就好了。
女人是自己的,守住就不会跑了。
夜渐深了,薄酒又坐了一会就躺了下去,可是才躺下就起了,歪身去翻柜子,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找什么?”柯贺熙一直守在她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
“没……没什么。”薄酒‘刷’的脸红,她流产了,所以,一直在走血,就象是月经来了一样,这会子就想换一下卫生棉,可是一时间找不到,她才翻了起来。
“哦。”柯贺熙低应了一声,隐隐还是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他,可她不说,他也不敢逼着她问,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薄酒忍了一会,还是想要去洗手间,干脆下了床就去了,可进去了在洗手间里找了又找还是没有卫生棉,没那个东西她怎么上洗手间呀?
不换卫生棉根本不可以的,她这洁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第一次来月经开始就这个习惯了。
站立不安的在洗手间里走来走去,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了,就用卫生纸吧,虽然不舒服,总好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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