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丽……

纪清风……

“这位……女同志，你别胡说，我跟王知青什么关系都没有。”

纪清风嗑嗑巴巴的说道。

王雅丽没让纪清风继续说下去，厉声对红豆说道:

“红豆，你胡说什么！

还有你们！

你们倒是说说我跟纪知青干什么了！

你们看见什么了！

随随便便就能污蔑同志的清白么？做为新时代的知识青年，你们就是这样是非不分么？”

王雅丽放缓语气继续说道:

“刚才我想托纪知青帮我去医院买点药，可是拿钱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柜子里的东西也碰掉了，”

王雅丽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刚才你们吵架的时候，纪清风正帮我捡东西，所以我们才没出去。”

“你们不知道我脚还走不了路么？你们说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干什么！”

“对哦，王知青现在都走不了路，能干什么呀？”

“对不起，王知青我误会你了。”

“可是刚才何知青……”

王雅丽脸色一变，何晓晓！

“麻烦你们扶我去找何知青，我倒要问问她，她为什么要污蔑我。”

何晓晓挑挑眉，哎呦，你不来调查我，我干嘛找你的事？

何晓晓打开小院子的门，边走边满脸惊慌的说道:

“哎呀呀，王知青，刚才我见到那个男人往柜子里钻，还以为是你对象呢，他该不会是坏人吧？”

“何知青，刚才纪知青只是帮我捡东西，你看错了。”

“哦？那就是看错了呗？

不过好奇怪呀，王知青，你是怎么摔的？

这东西是怎么掉的东几个西几个，柜子里一个没有的？”

“我……”

“我懂，王知青，纪知青只是帮你捡东西，捡东西！嗯嗯。”

何晓晓拍拍胸口，满脸认真。

“大家也要相信王知青和纪知青，他们只是在捡东西，大伙记住了啊。”

众人……信还是不信？

王雅丽……何晓晓！

何晓晓笑呵呵的回了家，乐乐问道:

“姐姐，南哥怎么还不回来？

晚上不是擀面条吃么？”

“嗯？”

何晓晓进灶房看了看，面还放在盆里，黄瓜丝切了一半，鸡蛋放在灶台上，何晓晓挠挠下巴，人呢？

“表姐，南哥把汽水拿走了！”

平安撅着小嘴，气乎乎的告状。

何晓晓愣了一下，猛的一拍脑门，不会吧？

…………

黑暗中，陆向南坐在炕上，手里握着一瓶汽水，轻声呢喃:

“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陆向南？”

何晓晓的声音响起，陆向南一哆嗦。

“陆向南？”

“晓晓？”

“你在干嘛？”

“睡觉。”

“睡着了？”

“睡着了。”

“好吧。”

黑暗中，陆向南一动不动的等着。

“陆向南？”

“干嘛？”

“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好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陆向南猛的起身，一把抓向右前方。

“呀？你干嘛？”

陆向南抓住何晓晓，狠狠搂在怀里。

“何晓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别离开我好吗？”

半响，何晓晓抬起了头:

“你不怕？”

“……怕”

“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舍不得。”

“呵。”

陆向南猛的低下头，

“啊！”

何晓晓捂住被咬了一口的鼻子，鼻腔一酸，眼泪冒了出来。

陆向南拉开何晓晓的手，又低下头。

“唔……”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喘息声响起。

何晓晓推开陆向南，满脸通红。

陆向南平复了一下，又轻轻搂过何晓晓:

“晓晓，咱们早点摆酒吧？”

“假如……以后我会离开这里呢？”

“带我走，行么？”

“假如我去的地方很远呢？”

“远就远呗。”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呵呵，谁买我呀？”

“那可不一定。”

“晓晓，我想有个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家么？”

何晓晓有些迷茫。

“对，我们的家，我可以下地干活儿，也可以去黑市挣钱养你，

夏天我们在院子里种菜，吃西瓜，

秋天我们一块儿晒咸菜，

冬天我们在院子里堆雪人，炖酸菜，

你还没吃过我炖的酸菜呢，我虽然炒菜不咋地，但我炖的酸菜可好吃了。”

何晓晓咂咂嘴，真没吃过。

“我们还可以去山上玩儿，去摘果子，挖蘑菇，

晓晓，你要是不喜欢呆在农村，我也可以找工作，

我问曲爷了，现在工作要八百，

但不一定有，得碰运气，但是多加三百块的话，能快一点儿，”

“你有这么多钱么？”

“没有，但是我可以把山里的那几头猪和鸡卖了，

再借点，应该差不多了。”

“你愿意做饭么？”

“做饭？”

“对，我挣钱，你做饭。”

“也……行吧，就是我炒菜不咋好吃，但我会包饺子，包包子。”

“我有菜谱。”

“呃……行！”

“那就早点摆酒吧。”

“嘿嘿，晓晓，你是……人吧？”

“不是。”

“……那你能生孩子么？”

“应该能。”

“……生出来是人么？”

“应该是。”

“那别生了。”

“……你吃人么？”

“应该不吃。”

“……我不好吃。”

“……你真的样子是什么？”

“你猜？”

“狐狸精？”

“为什么是狐狸？”

“话本子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万一是蜘蛛精呢？”

“蜘蛛精也能变人型么？”

“话本子里能。”

“……嗯，我不好吃。”

“嗯，……吃……”

“嗯……不吃……”

“呼呼……”

“嗯……”

月光朦胧的夜里，伴随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虫鸣，

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两个人眼皮渐渐沉重，渐渐的没了声音……

…………

晨光熹微，何晓晓在陆向南怀里睁开了眼睛，

看着睡着香甜的男人，何晓晓动了动没了知觉的腿。

“嗯……”

陆向南立刻清醒了，揉揉眼睛:

“晓晓？”

“嗯”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