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初还记挂着昨天晚上霍锦惜偷偷和她说的那句话,早早地就起来了。
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早上锻炼回来的陈皮,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除了锻炼后的红晕,还粘着几缕头发,喘着粗气,从清晨的雾气里走了回来。
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男要俏,一身皂。
陈皮的练功服,在欧式布局的餐厅里,确实是格格不入,但是在这种中式庭院里,越过红色大门大步走进来的黑衣男子,是完全符合这个时代气质的相得益彰。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皮勾了勾嘴角,莫名就让人觉得他是在嘲讽什么,也把母爱差点变质的月初从道德的边缘拉了回来。
月初翻了个白眼:“我平时起的也不算迟啊!每次我都能赶上早饭!”
月初等着陈皮,觉得自己在二月红家已经是很客气了,原来在家的时候,有时候休息日,她老哥都得在九点才能把她喊起来吃早饭。
而他们家因为楼下的古董店,老哥有时候大早上要去开店门,休息日的早上,她和老哥的早饭都不能凑到一起吃。
虽然红府新造的这个欧式餐厅离她这边的院子更近,但是也要走好几分钟,她都没抱怨,陈皮还嫌弃她起的晚,简直是倒反天罡。
“那是你不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我们是几点吃饭的。”
陈皮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见月初瞪圆了眼睛,嘴巴还紧紧的抿着,有着不自知的委屈。
反而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其实这个时间点吃早饭,也不算太迟。
陈皮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算了,起来了就去餐厅等着吃早饭吧,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哼,你以为我是你这种讨嫌的单身汉吗?红官会来接我去吃早饭的!”
月初皱了皱鼻子,冲着陈皮吐了吐舌头,然后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今天还是有点冷,等下出去的时候加件外套吧。
旗袍外面套件宽大的开衫毛衣,应该也挺温柔的。
陈皮不解的皱了皱眉,他?讨嫌!
无语的陈皮冲着月初紧闭的房门皱了皱五官,这家伙才是不是好人心吧。
今天的饭桌上,异常的风平浪静,二月红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和月初牵手进来时的姿势搞错了。
怎么昨天还让他如临大敌的两个小白脸,今天那么安静,二月红有些不安的搅了搅手里的豆浆,确定糖化了之后才把碗递给月初。
然后又看了陈皮一眼,这几天陈皮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不是失落难过、就是暴躁无言算了,看来这徒弟是指望不上了,还得他自己来。
二月红盯着无邪和谢雨臣缓缓开口道:
“这几天麻烦天真和海棠了,只是水蝗的事情暂且还没出结果,二位可能不能在长沙城里乱逛。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让陈皮陪着你们练练武,锻炼下心性,除了水蝗那块地界不能乱走,其他地方,有陈皮带着,不会有危险的。”
“好啊,那就麻烦二爷和陈皮了。”
无邪乐呵呵的笑了笑,好像昨天甩脸抬出月初哥哥的不是他一样。
“不麻烦,总要好好招待客人的。”
二月红温声应道,心里却奇怪这两人居然没想跟着月初行动。
“对了,红官,我今天要去找三娘逛街,你送我去霍家吧。”
月初使唤起男朋友来是毫不客气的,当然二月红面对这种指示也高兴的很。
本来他是月初的男友,月初就是该依靠自己啊,尤其是在这两个试图越俎代庖的小白脸面前,二月红觉得自己需要撑住成功者的气度。
“你今天怎么过来的这么早?”
霍锦惜伸了伸懒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梳妆,只是随意的在睡衣外面披了一条宽大的披肩,然后懒散和月初窝进沙发里。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霍锦惜的房间里还有长长的毛绒地毯,窗户边上还有先换上的炭盆,让整个房间不管是视觉上还是感觉上,都让人觉得暖乎乎的。
昨天微醺的状态,让霍锦惜享受了很美好的一个晚上,要是月初来的再早一点,可能管家就不会直接让她进内室了。
不过显然,这丫头没有这种避嫌的自觉。
霍锦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仔细观察了一下月初,发现她确实没被昨天餐桌上的明枪暗箭影响到,才笑着倒在月初怀里。
从月初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东西真的很多,她红着一张脸,小心的扯了扯霍锦惜身上的披肩,甚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都贡献出来了,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那个,你昨天晚上说的能干是什么意思啊?是说陈皮武功最厉害还是怎么样啊?”
月初有时候也是个好奇心过盛的家伙,加上脑回路清奇,就像是被困在一堆毛线团子里的小猫,扯出了一个线头之后就怎么也绕不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一整个晚上没睡好,就在想这个东西吧?”
霍锦惜被月初逗笑了,她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了月初一眼,见月初非常认真的回望过来,竟然还觉得良心有点痛,不是吧,二月红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你有没有觉得,二哥的年纪,有点点大了?”
“啊?不至于吧,三十而立,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啊……”
月初的声音在霍锦惜奇怪的笑容下越来越小,在现在互联网的熏陶下,她虽然没真刀真枪的上手过,但也确实称不上是单纯的女孩子。
“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月初感觉自己隐隐的猜测成真了,但语气里还带点不可置信,不是,昨天霍锦惜是让她把握住陈皮吧?她和陈皮?这怎么能扯到一块儿去呢!
“当然是啊,不然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的妹子啊,你要知道,男人最鲜嫩、最好的时间,就那么几年,和陈皮比起来,二哥确实,不够年轻了。
不过二哥这些年一直练武,肯定比普通男人是要强一些的,但是年纪在这,怎么也比不得年轻人身上的蛮劲。
况且,二哥是白长年纪,又没长技巧,若他不是二月红,我真的觉得妹子你不该吊死在这棵树上。”
霍锦惜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真不是她有偏见,要不是感情作祟,谁会不喜欢年轻人呢。
“那,为什么是陈皮?其实无、天真和海棠和他年纪也差不多啊。”
月初皱着脸,不明白霍锦惜为什么单看中了陈皮。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说呢。”霍锦惜拿起身前的披肩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冲着月初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不觉得,像我二哥和那个海棠,他们的身躯太单薄了吗?包在长袍里,除了修长挺拔,我觉得没什么看头。
还有那个天真,看起来更是文文弱弱的,还一脸乖乖仔的模样,看着花样就不是很多的样子,没准还比不上前面两个呢。
不像陈皮,跟小狼崽子似的,冷着一张脸,瞧着可凶了,这才是能咬死人的男人呢。”
霍锦惜点了点月初的额头,也不知道这丫头想到了什么,小脸通红,要不是这人已经被二月红叼回家了,她可真想带人出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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