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怪事
孑收拾好之后,文奕就叫了网约车。
上车之前两人在小区里大眼瞪小眼,上车之后,孑和文奕变成了隔着小七大眼瞪小眼。
网约车上,很多事都不好聊。文奕没开口,孑也就没问。
车开到了北区的桐花小区。
桐花小区已经靠近槐阳市的北边了,对在东边当差,住在东边的孑来说,近也近,远也远。
“好久没回来了。”
看见小区大门的时候,孑忍不住感慨。
文奕好奇问:“很久没回来了吗?也不算远啊。”
十公里,四十左右的打车费,慢的话一个小时,快的话四十来分钟就能到,地铁更方便,倒一趟就能在半个小时内到了,前后不超过五块钱。
孑随口说:“工作性质问题。”
其实他是懒得回家被叨叨,叨叨着他怎么还不谈恋爱,还不结婚,还不生孩子。
也不知道他今天带着小七回家会遭遇什么呢。
提到了工作性质,文奕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文奕说:“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么?如果你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你喝东西,先聊一会?”
“也行。”孑何止不着急回家。
时间还早,小区旁边的奶茶店都还没开门,倒是有好几家早餐店都往门口摆上桌椅了。
“那个,喝豆浆行吗?”文奕有点不好意思。
孑说:“没什么不行的,我和小七都不挑,是不是小七?”
小七声音洪亮,“对!”
他们找了位置坐下,要了三份豆浆油条套餐。
文奕常回来,店老板认识她,把早餐上上来的时候调侃说:“哟,小文你什么时候生了那么大个儿子啊?你老公还挺帅啊!”
文奕被这话臊得脸红,“不是不是,哥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朋友。”
“哦。”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孑一眼,又对文奕说,“不过不要紧,通常离了婚的男人更疼人。”
文奕:“……”
孑忍无可忍,“老板,你看我像是什么时候离婚的?这是我弟弟。”
“啊,啊,对不住,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现在的年轻人都结婚早,我还羡慕你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老板把话头转到了自己身上,“不像我,三十好几了孩子还在他妈肚子里呢。”
孑:“……”
文奕赶忙转移话题,“嫂子那边要忙不过来了,哥你赶紧去吧。”
老板哎了几声赶紧走了。
孑一边给小七泡油条一边说:“你跟这老板还挺熟,经常回来?”
文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周末有空都回。”
孑问:“化妆师不是节假日都忙?”
文奕叹气道:“自从上回那件事之后我就没再跟过婚礼的妆了,就每天在公司里给来拍室内婚纱照的新人上妆,有时候补妆的活都不让我干。”
孑:“什么原因?上次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们公司那边是怎么知道的?新郎那我听说可没给差评。”
文奕:“不知道,可能是哪个同事在老板问起的时候说的吧。不过没关系了,也就是提成少了一点,我时间还富裕了呢,能经常回家看看。”
早餐吃得差不多了,两人都没着急走,坐在摊位上聊。
文奕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虽然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你别说出去,行吗?”
孑是嘴严,但不喜欢听女孩子的秘密,“是那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是的话我就……”
“不是不是。”文奕忙说,然后四下看了看,悄声说,“就上回的事。我不是那个什么上身么?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遇鬼。就,我听说这事是不能乱给别人说的,但我藏在心里又难受,太害怕了,也没人跟我同样的经历,所以我实在是找不到人说了。”
哦,原来是鬼的事,那他可得好好听听了。
孑把小七抱身上,坐近了一点,“你说。”
文奕说自己从租那套房开始就遇到了很多怪事。
她刚搬进去的时候,家里经常会多出一些孩子才玩的玩具。原本她以为是隔壁家里有小孩,从阳台丢过来的,但她拿着玩具去问了,对方不承认,还骂了她一顿。
她丢过几次玩具,但第二天都会原封不动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她挺害怕的,就临时去朋友家住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玩具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这种情况确实很诡异,她就打电话问了房东,房东却说那个可能是从楼上的住户家里掉下来的,会去沟通,让她放心。
玩具没了,但她却经常在晚上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如果说是隔壁或者楼上楼下的孩子哭,那也就算了,但她很清晰地听到哭声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而且每次到了十二点,哭声就来了,夜夜如此。
她当时都被这个声音搞得神经衰弱了,去医院开了不少的药。
医生说她是熬夜太多,身体亚健康,出现了幻听,提议她早睡。但是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早睡的?
槐阳市是没有夜生活的,最晚十点,街道店铺全部关门,更别说那些被严控时间的各大商场了。门出不去,年轻人肯定就是宅在家里追剧丶打游戏丶一起拼酒之类地嗨到大凌晨。
更何况她睡得也不晚啊,最晚十二点半肯定关机睡觉了,如果第二天要早起去跟婚礼,估计七八点就已经上床睡觉了。
孑打断文奕,“睡得早的时候会听到哭声么?”
文奕又叫了碗豆浆,“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只要我睡得早,真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之前以为是我吃了安神药的原因,有几天太忙了实在是忘了吃,结果那几天我也是睡到大天亮,一直到起床闹钟响了才醒,而且特别精神。”
孑不着痕迹地搓了搓小七的胳膊,然后又搓了搓自己的,觉得有点冷。
他虽然接灵十年,但基本遇到的都是魂,鬼类极少。
魂归魂,鬼归鬼。魂一般没有什么攻击性,鬼则不同,有怨气,分强弱,还会上身,大部分也具有攻击性,在处理上会有那么一点区别。
就拿之前在妇幼遇到的那个足月胎魂来说,因为它死亡的时候遭受了极大的折磨,所以怨气积聚,对他表现出了攻击性,这种可以算鬼类;又比如之前上了文奕身的那个跟妆师,虽然攻击性一般,但能上身,控制活人身体,这也算鬼类。
至於昨天晚上那个戾气甚重的厉鬼就更不用说了。
除此之外,孑就没怎么遇到鬼,尤其是在下班之后。
“那你怎么不搬家?知道这房子不好,没想着换一个?”孑问。
文奕苦着一张脸说:“想过啊,怎么没想过?我跟房东说了这个房子的问题,但房东就说我是迷信,是胡说,还诋毁他家房子了,死活不给我退。也不是,退也可以,但是得付违约金。我当时租这房子的时候是一千二一个月,押一付二,违约金是三倍!不是我付不起违约金,但我凭什么白给他啊?”
孑听着拳头都攥紧了,“报警吧。”
文奕喝了口豆浆,一副认命脸,“算了,还有两个月到期,到期我立马就走!这个房东一生黑!”
“嗯。”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想了会问,“你房东的电话多少?”
文奕:“你要干嘛?”
孑:“不干什么,就问问。”
“唔,给你可以,但是你别得罪他啊,毕竟我还没走呢,就最后两个月了。”文奕一边说一边把号码发给孑,“不过这两个月我也不想提心吊胆的。说实话,我现在睡得早,虽然是听不到那个孩子的哭声了,但我总觉得房间里阴沈沈的,哪怕采光是真的好,也觉得阴沈沈的。”
孑大概知道原因。
房间里除了个孩子还有个厉鬼,能不阴沈吗?
“今天早上还有这种感觉?”
文奕两手一摊,“哎,你说神奇不神奇,今天早上没了。我住进这房子这么久,真的第一次觉得原来采光好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儿。”
孑:“那就是了。”
文奕:“是什么?”
“没。”孑建议道,“从你的描述来看,你这房子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不建议你继续住,也别等到期了,能搬就尽快搬。搬家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就是找房子的时候记得多了解一点,比如上一任租户是谁,有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别傻乎乎的像这次一样。”
文奕点点头,“你说得简直太对了!我这次真就图它便宜,又在小区里,采光还不错,房型我也喜欢。哎,反正就是冲动了。以后肯定不这样了。不过我真得现在就搬啊?”
孑说:“尽快吧。”
“好吧。”文奕松了口气,“和你聊完果然好多了。如果跟别人聊,别人肯定觉得我疯了。还是懂行的人才懂。我能不能问问,你……是不是学过啊,就能驱鬼那种?”
孑对上了文奕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无绮念,只有满满的无奈。
“不是,没有,只是刚好认识道家朋友。”孑语重心长地说,“凡事都要从科学辩证的角度看问题。”
文奕似懂非懂,“哦。反正我听你的。”
小七早就坐不住了,在椅子上转了好几圈,有点躁动,“哥哥,好热啊,我们可以走了吗?”
“热啊?”孑赶紧摸小七的后背,发现这孩子竟然出汗了,“坏了。文奕你等我一会,我带他去趟洗手间就回来。”
文奕指向前面不远处的小巷,“那边就有,新建的,快去吧。”
“谢谢。”孑抱起小七就走。
他们刚到巷子口,左边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影倏地停下了。
“孑燃!”
孑僵了一下,转头讪笑,“妈,你买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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