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后来发现摄像头没那老板嘴中说的三百万像素那么清晰,而且功能和内存都没有真正达到正版货的水准,可没过几天我就知道物超所值了,当我每次打电话啥的,接受人家那种崇拜的目光,倍有面子!别鄙视我,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人员,希望得到尊重,是我这样低水平阶段的人每人骨子里都透出来的苛求。
回到了办公室,换上脏外套,去取了清洁工具,开始清洁卫生。现在的我,看到那些清洁阿姨,突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亲切的感觉了,其实,她们和我,我和她们,一个样的都是身处社会最底层。
我用那个磁力擦玻璃的工具擦着大厅左侧的玻璃,抬眼见到大厅里还有人没走。就在前台接待处那儿,是花无语。
她亭亭玉立站着,左手撑在接待桌上,右手执笔若有所思的写着什么。眼弯如月,眉黛如烟,皮肤白皙,那双眼睛秋水盈盈顾盼神飞,公司的制服包裹着她一身美丽曲线的身躯。
我正想走过去跟她打个招呼,一个男人从大门外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花,那家伙是营销某部的副经理,径直走到花无语面前,态度谦恭地说:“小花,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这是送你的花,喜欢么?”
花无语摇摇头对他报以微笑:“谢谢,无功不受禄,你送的花我心领了,可我不能收下。现在我暂时还有点事情要忙,改天可以吗?”
那副经理说句实话,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长得挺可以,个字高,不过,他让我羡慕的是他在我们公司的身份和地位。
副经理微笑道:“小花,那我等你好么?”
花无语直截了当地看着他问:“你等我做什么?你想干嘛就直说。”
副经理也趴在了接待桌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花无语,自认为很吸引人很深情地说:“我想追你。”
花无语说道:“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副经理换了一个更潇洒的站姿,说道:“小花,你要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少个女人想要和我攀亲附会,我都不予理睬。若是你答应和我约会,我考虑考虑你转进办公室部门的事情。”
花无语说:“不需要你帮我考虑,谢谢你的好意!”
语气很是防御,这下副经理没辙了,张嘴欲要说什么,花无语直接抢先说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不应约么?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准备就要结婚了!”
副经理这下可死心了,一听这话,表情有些尴尬地笑笑:“哦,那我明白了啊,打扰了。先走了,再见。”
副经理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拿走桌上的花束。
我心里感叹一声,没想到这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有蜻蜓立上头啊。还没真正毕业呢,就已经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不知为何,尽管我花无语挺刮目相看的,可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心里无端端的,原本想去跟她打个招呼的,现在又不想过去了。她却瞧见了擦着玻璃的我,走了过来,这女娃子穿着公司前台接待员的制服,都那么的惹眼,身姿如风吹杨柳轻摇,过目不忘。
绕过玻璃一侧,到我旁边来,花无语笑着打招呼道:“西厢,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啊?”
我对她礼貌的一笑:“忙到晚上九点多吧,最快也就是八点多。你呢,怎么还没走?”
花无语翻着手上的笔记,说:“学这个呀,前台接待员的工作职责,很多规章制度。比如,上班不能吃东西,不能坐着,不能闲聊,不能趴桌子,不能擅自离开五分钟以上,不允许串岗……我就纳闷了,这么多的规矩,是不是都是你们人事部门制定的啊?”
我笑着说:“人事部门制定的,又不是我制定的,干嘛一副和我有仇的样子啊?”
“那你多多努力啊,升官了,然后改了一些变态的规矩。你看这些,都要罚钱,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点,罚两下就没工资发了!”花无语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呵呵一笑说:“你遵守一点不就得了,你看看我现在在干嘛?搞卫生啊!你还好意思来我面前喊苦,你有我惨么?”
她这才注意到我现在窘样,一身脏衣服,手持清洁工具,叼着烟,一副贱贱的表情。
花无语笑了半分钟后,说道:“挺有意思的,我帮你吧!”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我帮你吧’这么一句话,也万万没想到她伸手过来抢我手上的擦玻璃工具,我急忙抢回来说:“你是不会用的,老老实实回去看你的规章制度去。别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花无语说道:“怕什么呀,看你玩得挺开心的,我也想玩玩。”
我唉了一声说:“是吗?不好玩啊美女。很苦啊!闪远点,等下脏水弄湿了你漂亮的脸蛋。”
“漂亮吗?我觉得一般啊!”花无语说。
真不知是装的还是假的不知道,多半也是装的,就这么一个美女,放在学校绝对也是校花一个级别,放在公司里也是美得耀眼。我说道:“是的,一般一般,港姐第三,极丑极丑,亚姐第九。”
她扑哧地忍不住就花枝乱颤起来。
等她笑够了,我说:“其实呢,前台接待员这个职位,不适合你。像你那么漂亮的,以后绝对会进得去办公室,做一些老总的文秘这类工作。”
花无语撇撇嘴,说道:“我当然也这么希望啦,只不过,我不想靠着我自己的脸蛋,去吸引什么色狼的爬上去。我希望能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达到我的目标。”
我心一凛,对她刮目相看。她有着漂亮脸蛋,不想靠巴结色狼领导上位,这是多么高风亮节啊。想想自己的那点心里的小算盘,算计着如何攀着女领导上位,可耻啊可耻。我也想唾弃自己,可我输不起,男人,总要学会不择手段的为自己谋求未来!
花无语说道:“外貌当然是一个人在事业上重要的竞争资本,可也不能全部依赖外貌啊。你说是吧?”
我呵呵一笑:“你说得头头是道的,那你想如何杀进办公室内部?”
她抢不到了我手上清洁玻璃窗的工具,就拿了吸尘器,说道:“我也在想着怎么做呢?我帮你扫扫地吧,看你挺辛苦啊。西厢,一会儿做完了这些,我们去逛逛街吧?”
我又去抢她手上的吸尘器,她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我急忙说:“没有啊,我只是怕弄脏了你的衣服!再说了,看你那料也不是做这些粗活的料。”
她努努嘴,说:“说嘛!我们做完后,去吃点东西,然后逛街,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道:“不想去,一个是没钱,一个是没心情。”
她笑着说:“逛街不一定要花钱啊!还有啊,就是心情不好才去走走啊!我帮你早点做完,我们早点走人!”
我无法拒绝,只好说:“行吧行吧。”
因为有她帮着拖地,比我平常一个人做快了不少。两个人弄好了这些,也有八点钟了。花无语洗手出来,笑着说:“啊呀,终于弄好了。”
我说道:“累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走吧,去吃饭,去逛街!”她高兴地走去前台接待处拿包说道。
我点点头,说好。
两人进了电梯,我玩着新买的山寨诺基亚N8手机,看着她手上的包包,惊讶道:“你男朋友很有钱吧!”
花无语奇怪道:“怎么了?怎么有钱呀?”
我指了指包包上的香奈儿商标:“香奈儿啊!”
“哈哈,你一个大男人你还知道香奈儿呀!这香奈儿啊,就跟你的手机一样,是山寨的!”花无语语出惊人。
我愕然:“你……咋知道是假的啊?”
记得我买了后,给办公室前面的那货看,那货看了足足半分钟后惊呼道:“我靠!这手机是假的?不是吧!?”
却为何被花无语一眼就看穿了。
花无语指着屏幕上的某个图标说道:“诺基亚没有双卡双待的手机!”
我想了想,对哦,的确如此啊。
“小语见多识广,西厢甘拜下风!”我笑道。
“少贫嘴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花无语说。
我说道:“别客气了,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吧!”
“是啊,那你请我啊!我想吃……想吃牛排!”她说道。
我愕然,牛排啊,两百多块钱一位啊。
我尴尬着说道:“小语,牛排请不起了,牛扒就请得起,就是二十多块钱一位的。”
“嗯嗯,那也行,那好吃么?”她问我道。
我说:“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那个绝对是人间美味了。”平时我大多都是盒饭果腹的,哪敢乱去吃一人N十块钱的食物,基本维持在一餐小于十块钱的食物。
两人去吃了二十八块钱一人一份的牛扒,我加了两次饭,总算饱了。在我去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知我已经付过了。我转头看身后的花无语,她笑着说:“刚才去卫生间,顺便就结了帐。”
我掏钱给花无语,说道:“你这样做让我很不好意思的。”
她快步走出去说:“你这样做才让我很不好意思!”
出了餐厅门,外面就是熙熙攘攘人**往的大街,拿着一张一百块钱的我伸着手给她,感觉是挺傻的。
“快收好了!你看那么多人看着!”花无语回头娇嗔。
我无奈收好了钱,说道:“那行吧,下次我请你好了。”
“嗯。”
两人逛在步行街中,悠闲地散步。能和这样美的美女出来逛街,还是第一次。我看着花无语身上的衣饰,真有品位啊,穿山寨的都穿得那么的有气质。
花无语猛转头问我:“你看什么?”
我哦哦的回头过来,说道:“我在想,你穿衣服很有品位。”
“都假的!西厢我问你,你做清洁工要做到什么时候?”花无语问我道。
我说:“不知道。我今天写了检讨书,深刻真诚检讨自己的过错行为,明天交给寒总,恳求她放过我一马。”
“到底是什么过错行为啊?不可能是为了你摁电梯键碰了她的手那一次呀?”花无语奇怪道。
又问起这个让我纠结的问题,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在办公室里无意中点开黄色电影被寒总抓了?又或者说老衲在办公室里看着黄色电影**,被寒总现场抓奸?
我撒谎道:“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寒总,不小心就和她起了冲突,我拍了桌子跟她吵架。所以……就被她修理了。”
“呀……好惨啊。”花无语对我表示可怜。
我呵呵笑笑:“是啊。”
“那你明天给了她检讨书,你觉得她会原谅你么?”花无语问。
我说:“寒总的性格既冷又怪,谁知道会不会,可总比像现在一样的等死的好吧。机会是不能等来的,必须要自己去创造的。”
花无语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嗯,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呵呵,谢你吉言了。”
走到街角转角处,两人说着说着就无意中闯进了凤凰城中最有名的红灯区一条街,而我还没觉察到,一直就走下去。
花无语问我道:“西厢,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打进办公室里面呢?”
我想了想,说道:“你各个方面都很不错,我想,总有一天,领导们会注意到你的。”
花无语说:“刚才你都说,机会是不能等来的,必须要自己去创造的。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个打杂的,就是一个花瓶。办公室里的人都很忙,而我们却要这么虚度青春吃青春饭,你们做什么都关系到公司的利益,我们却一点也看不到自己在公司里的价值。就是可有可无的,而且日子又枯燥。你说我现在一点工作经验也没有,而且也没有强大的后台,我也不想靠着那些色鬼男人上位,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琢磨了半天,说道:“你们前台接待,是行政部管的吧。”
花无语点点头,说是。
我正要说话,突然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住,那些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扑鼻,不知是香还是刺鼻,总之刺激到我了,她们东拉西扯我:“帅哥,来了!八十块钱,全身按摩!”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走啊走的,走到了有名的凤凰城红灯区一条街来了。成条街男人都不正经和成条街想正经却不能正经的女人们。
我并不讨厌这些女人,都是为了生存,跟我一样,为活而活。职业不分贵贱,相信她们大多人沦落为娼也绝对不会只为自己生活好而去堕落的。
我任她们扯了十几秒钟后,慢悠悠点上烟,说道:“我没钱,我来这儿是和我好朋友找我一个可怜的朋友来的。”
“哦……那打扰你了。”她们放开了我。
接着转身过去,一群人围住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东拉西扯地把那个老头连推带搡地推进粉红色灯光的店里面了。
我急忙拉着花无语的手,说:“快点出去!”
花无语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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