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疏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从王帐之中出来的，朵丽带着林疏歌去换上了丧服。

林疏歌在大帐里跪坐着，与别的王子公主们一起为望月王后烧香。

太叔卿也来到了大帐之中，为望月王后磕了几个头，点上了几炷香。

太叔卿有些不忍的看着林疏歌，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节哀。”

林疏歌只红着眼抬头看了太叔卿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太叔卿也没有责怪林疏歌什么，只静静的走到一旁帮忙张罗望月王后的身后事。

而坐在林疏歌身边的红姑却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歌公主，王后让你嫁给卿王子，可能也是出于愧疚吧？”

林疏歌闻言看向红姑，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何愧疚？”

红姑是望月王宫的老人，之前是伺候先王后的，先王后仙逝后便一直留在望月王宫养老了。

“望月与扶桑本就是一体同根，第一任望月王和扶桑王便约定互相通婚，永不背叛。当初扶桑的三王子正要娶妻，便向望月求婚。先王上没有一个公主，只能将王后收做干女嫁去扶桑。可王后的父亲左丘大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自然不想王后嫁去扶桑。

在一次左丘大人知道王后喜欢的是王上后，左丘大人便以整个左丘族相要，最后先王上只能允了王上王后的婚事。可当时王上和闻人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在此事后只能不了了之。可扶桑那儿还需要和亲的公主，左丘大人自然也知道王上喜欢的是闻人，为了帮王后除了后患，左丘大人联合众大臣提议将闻人嫁去扶桑。最后，唉……”

这段故事讲到最后，红姑唯余叹息。

“说来，王后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或者说，每个人都没做错。父母之爱，男女之爱，发乎于心，是大地上最纯粹的感情。可王后就是愧疚，她觉得是因为自己所以闻人才远嫁扶桑和亲，是因为自己王上才不能与真爱成婚。”

红姑看向太叔卿，又问林疏歌道：“你看他，相貌俊逸，遇事又稳重自持，何尝不是一个良配呢？公主，别再任性了，就当为了你已经逝去的母后。”

说完后，红姑便走了。

林疏歌不知道在大帐跪了多久，直到朵丽搀起了林疏歌。

巫师在前面唱着虔诚的圣歌，漫天都是写满经文的纸。

在离天最近的地方，一把火，就这样将她送上了长生天。

法器和晦涩难懂的经文交织，升腾起的火光直冲苍穹。

“母后，女儿看不清，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你我的选择又是对的吗？”

望月没有父母死后守孝几年的习俗，在他们看来死亡是种解脱，是慈爱的长生天唤他们回家。

于是，在望月王后死后不久，望月王宫开始准备起了林疏歌的婚事。

看着自己当初选的婚服变成了实物，铺在自己的床上，林疏歌不免感慨良多。

突然想起什么般，林疏歌叫来了朵丽。

“你还记得给画着我婚服样式的那几张纸吗？可还在？”

朵丽点了点头：“记得。”

“快去找来给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