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风渐大。
挂在枯树的细雪,承受不了摇摆,随后掉在地面上。
礼堂内的一些大员脸上挂着焦虑、恐惧和担忧的复杂神情。
也不知是谁开了口子。
“他们是要谋反啊。”
“乱臣贼子。”
“姜呢,姜怎么了?”
“希望章和阳留情面。”
“哎,这做的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林风示意众人安静,道:“姜本来是要学生调查这件事情上的,结果中途成了阶下囚的。”
“你说姜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大家试着猜测,我们都扣押了,有谁能挡得住章和阳的军队。”林风道。
“也是,姜身边不过是百来号人,他们足足有几万军队,躲不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做呢?”
“盼着姜安然无恙,否则天都要塌了。”
“我要见章和阳,亡羊补牢。”
“恐怕他们不想见我们,要不然,派一个特务和我们坦白。”
“但我们不能苦苦等着吧?”
“和外面的联络中断了,只能任人摆布了。”
“诸位,克制情绪,不要因一时冲动惹恼章阳二人,徒增麻烦。” 林风道。
“你算哪根葱?不过区区一个上校,竟也敢在这里对我们吆喝。” 一位资历的大员不屑,高声叫嚷。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林风反问道。
一位年约头发有些发白的的大员介绍道:“这位是朱韶良将军。”
“原来是朱将军啊,确实如你所说的,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上校,但我必须告知诸位,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听从我的指令行事。我绝不容许因某些人的莽撞行径而刺激到章阳,致使姜陷入险地。” 林风掷地有声道。
大员们听后一阵惊愕,眼前这人哪有半分上校军官的谦逊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行事莽撞的愣头青。
“让我们听你的?” 陈成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怀疑是听错了。
“陈长官,您有何稿件啊?” 林风语气森然问道。
“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指挥我们,你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 程雕元破口大骂。
“向影心。” 林风呼唤。
“在!” 向影心站出身来。
林风手指程雕元,道:“上前去,赏他两记耳光。”
“?” 向影心以为自已听错了。
“动手打他两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 林风喝道。
“属下不敢。” 向影心面露难色,迟迟不敢下手。
毕竟眼前这些人是GM政府的大员,位高权重,哪怕是戴笠见了,也要赔着笑脸,恭敬有加。
而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特工。
“给我打!”
向影心被林风吓了一跳,迫于林风的威严,答应下来。
“派这么一个小女子前来,老子不会客气。” 程雕元被向影心的风骚身材勾引,想入翩翩。
说完后,这老家伙恬不知耻地伸手想抚摸向影心的脸颊。
向影心见这东西轻薄无礼,怒火中烧,扬起手掌,抽了程雕元两记耳光。
“你好大的担子……”
程雕元双手捂脸,不可置信,他身为GM政府的大员,当众被一个女子扇了耳光。
待他回过神来,怒发冲冠,伸手拔腰间的手枪:“老子送你上西天。”
他全然忘了,他的配枪早已收缴而去。
其他大员你看我,我看你。
这个上校那么胆子真大啊,上演地方大员斗钦差的现代版。
“诸位,姜的安危关乎全局,我期望诸位不要被外界蛊惑,也不能肆意滋事,一切要以姜的安危为首。” 林风目光缓缓扫过诸位大员,声音高亢有力道。
“什么东西啊,老子不毙了你,我不姓程了。” 程雕元老脸涨得通红,感觉丢人现眼至极,颜面扫地。
“老程,你少说几句吧,你我都被困在这,姜情形究竟如何尚不得而知,何必和这后生计较,他也是为姜的安全忧心,才出此下策。” 一位中央大员见状,出言劝解。
“简直是胡言乱语,这小子心怀叵测,依我看,他早已经已投靠叛贼二人。” 程雕元怒发冲冠,脖颈涨得通红。
“姓程的老匹夫,我再警告你一次,姜的安危重于泰山,你再不知收敛,休怪我不顾情面,亲自动手教训你,让你记住今日的事。” 林风不将程雕元的资历放在眼中,都是阶下囚,你也不过是一个高级别的俘虏而已。
“混账……” 程雕元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林风,要是手中有配枪,他早去拼命。
“老程,息怒,不要与这年轻人一般见识。” 又一位中央大员劝解。
林风鄙夷不屑的眼神扫过程雕元,继而道:“诸位无需多虑,只管安分点,其余的,诸事不要提及了。”
“这算什么啊?”
“是啊,这样行事,没有这个道理?”
“难不成要我们这些人佯装聋哑,不闻不问?”
……
林风费尽唇舌,一番苦劝之后,总算勉强将这些中央大员的情绪安抚下来。
黎明将至的时候,林风直来到章的指挥所。
只见章神色凝重,面容紧绷,满脸愁苦烦闷之色。
“副司令可是在担忧难以擒获姜?” 林风径直发问。
“华清池传报,姜踪迹不见。” 章长声叹息。
林风指着地图,手指落在骊山,道:“依我来看,姜在情急之下,很有可能翻墙逃脱,从华清池后侧登上骊山。当务之急,马上派遣你的人手仔细搜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严禁开枪,以防误伤到姜。”
“你究竟是什么人?” 章对林风的真实来历不疑虑。
常理而言,林风身为特务处的人,听闻没有擒获姜的消息,理应暗自欣喜,为何反倒为他出谋划策?
“章副司令切莫误会,我不是在协助你,实则是在营救姜。要知道顶着姜,不知道多少人呢。要是有人趁混乱浑水摸鱼,姜就危险了。”
“你是担忧阳与小人有图谋?” 章眉头紧锁。
“章副司令,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言论,事已至此,开弓岂有回头箭?副司令还是尽快思量如何将姜平安接回长安为好,被他人抢先一步,这口黑锅可就唯有你来背负了。”
章眉头皱得愈发紧实。
他与阳发动此次兵谏,意在于逼迫姜停止内战,齐心一致对外抗日。
但其他政党和派系不是这样想的。
除掉姜,我们感谢你除去心头大患,但不好意思,你该承受全部后果。
章越想心中越觉不安,道:“传令马上率兵搜山,快。”
“遵命!” 副官领命而去。
“若是未能擒获姜,又该如何是好?”
林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要么舍弃东北军,要么牺牲自我。”
章微微点头,他自是明白林风话语中的深意。
姜得以逃脱,追究事变的责任,他面前唯有两条艰难之路可选:要么舍弃自身,保全东北军;要么下属,以求自保。
这两种抉择,都不是他心中所愿。
他一心所求,唯有全国统一抗战,挥师东进,收复东北失地,重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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