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过后，残存的七海女王号水手纷纷扑入大海拯救受伤的落水者。

也有些水手提前挡在了工程师身前替他们抗下冲击波，直接回时间沙里休息。

看这样子，失败已经持续很久，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几个模样姣好的女孩被小船送入船长室，室内很快传出喘息声，是莫洛薇在进食。

“爆炸多少次了？”姜秦故意展现出了他对小型蒸汽机爆炸的关切。

弗朗西斯摘下被冲击波吹歪的军帽，像一颗钉子钉在黛尔兰的土地，胳膊夹着一些纸页，简短说道：

“今天一共五次。”

“试验得这样频繁吗？”姜秦感觉海军有些操之过急，煤炭有问题，小型蒸汽机技术或许也有问题。

失败的间隙根本不够工程师们进行有效优化。

他看向弗朗西斯，这位充满军人气魄和黛尔兰情怀的铁血司令，认为他不该是冒进之人。

弗朗西斯知道到姜秦的质疑，姜秦也不是第一个质疑的他开口解释道：

“得益于七海女王号的无限复原能力，试验成本其实没想象得那么大，多试验几次可以多收集些数据，工程师们的改进速度会更快。”

“当这响彻黛尔兰的爆炸也有示威的意思在里面，旨在警告煤矿开采负责人，海军很愤怒他们提供的煤，奉劝他们老实些。”

话题终于拐回了煤，姜秦顺势问道：“煤的问题似乎很敏感。”

弗朗西斯手揣进兜里好像是在摸索什么，回答道：“我是军人，是黛尔兰人，是爱国者。作为第二舰队司令，我的唯一职责是为黛尔兰赢下一场又一场胜利。黛尔兰敏感的事情太多，我没时间一一甄别。”

他从兜中勋章和笔中抽出一盒小巧的烟盒，放在手心，犹豫片刻，十分生疏地递给姜秦，并不熟练：

“关于路灯报，关于你的消息没有什么机密可言，我打听到你烟不离手，尤其喜爱液化煤炭油熏制过的卷烟，这是我从水兵手里没收的，应该是新鲜货。”

姜秦略略惊讶地挑眉，没想到这位铁一样的实权海军司令竟然有这样的举动。

他接过烟盒，礼貌地放在嘴中，用挂在腰侧的油灯点了火，猛吸一口，提神醒脑，肺不痒，气不喘了。

不得不说，最近一段时间，自从路灯报大张旗鼓地卷土重来后，给自己送煤熏烟的人越来越多了。

姜秦对这种状况并无太多想法，他只是单纯开心家中卷烟数量变多，有一种丰收的喜悦，但莫洛薇，伯顿，汉森貌似都很享受这种刻意的奉承。

“司令，你要一根吗？”

“不，我需要健康。”

“其实你不碰烟，也就没必要散烟。”

“没办法，海军受你们这些人节制，军费还是要你们批准，而且我还用着莫洛薇夫人的船。”

弗朗西斯的话很清楚，就差点明你们这些虫豸嘴脸肮脏，猪油蒙心贪权图利，不掏钱不办事，掏了钱也看心情办事的优良传统。

要不是内有黛尔兰伯爵锐意改革，外有洛伦撒公国曾宣布的要把黛尔兰人全部屠戮的宣言，海军必须保持极强战斗力，这帮议员早就把手伸进海军裤裆又掏又挠了。

打听这些虫豸喜好，投其所好地送礼并没有让弗朗西斯为此感到蒙羞。

以他实权司令的身份哄好了这些能耐不大，但吃拿卡要样样顺手的混蛋，让海军合理诉求一路畅通并打赢所有战争让黛尔兰再次伟大才是正事。

以弗朗西斯的视角来看，虽说号称自由的黛尔兰比隔壁热衷热衷独裁的洛伦撒公国强，但毕竟两地紧紧挨着，那贵族气派的臭毛病也一点也少不了。

他已经见惯了穷奢极欲的愚蠢贵族单纯因为一个女人，一幅古画，一场赛马而做出的损人不利己，甚至让黛尔兰元气大伤的抽象事。

所以把这帮虫豸猪猡哄好了别在军需后勤方面搞小动作，别闹事别拖后腿，那就称得上耶安显灵了。

弗朗西斯了解过路灯报这个被黛尔兰伯爵重视的组织，听说过他们效率至上，利益优先的的风格。

这让弗朗西斯感到欣慰，至少比那群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贵族要进步一点点，终于在干一些本时代该干的事了。

但路灯报终究脱胎于贵族，没必要对其后期发展抱有任何期待，所以该送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少。

毕竟舰队很需要路灯报的七海女王号，七海女王号这种级别的战舰必然在未来海战中发挥重要作用。

拿人手短，总不能真动用武力把以后大概率成为主议员的莫洛薇夫人的船扣下。

所以莫洛薇钟情的宝石，伯顿喜好的酒，姜秦最爱的卷烟……

这些一点也没少的都准备了。

姜秦看到那些礼物，心中有感而发。

跟我们这群内斗不止的虫豸共事还能把第二舰队经营得这样好，当真是为难你了。

“将军，像您这样的军队，海军有很多吗？”

“当然，海军可不是陆军！伯爵大人通过一些手段，把蛀虫通通送到了陆军，只留下真正的黛尔兰人，并允许平民水兵晋升军官。”弗朗西斯铿锵有力地回答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旨在让议员们不要太担心海军的强大可能干涉黛尔兰议会。

“海军只负责两件事，击败敌军，镇压叛乱。关于旗舰舰长戴蒙德叛乱，那是海军失职，但海军无法补偿路灯报，会被认为勾结，见谅。”

姜秦表示并无问题，经过几次与海军的简短接触，海军确实令人感到安心。

这支决定黛尔兰议会的力量甚至不真正听命于伯爵，而只是纯粹忠心于黛尔兰，当然前提是军费不要停。

可喜可贺，接下来不用担心被主议员和贵族联合海军图图，可以更专心地加大内斗烈度了！

海军不下场，琳的税吏和洛夫的印刷厂工人对内都是相当有威胁的存在。

且接下来马上要开办的统领超凡者的效率监察局也能无所顾忌，肆无忌惮，为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