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休息室里。
“呜呜呜……”
“爸,你刚刚居然踹我!!!”
“呜呜呜,我恨你!!!”
洗干净换好衣物的陆钥坐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歇斯底里。
陆建陇额头青筋凸了凸,“好好说说,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你不知道你刚刚闹的这一出,让我们陆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还是在你爷爷寿宴上丢脸,你让你爷爷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陆钥哭着大吼,“你以为是我想的吗?!是有人看不惯我,把我按进脏兮兮的恶心马桶里,让我在那么人面前丢脸呢!”
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她恨不得将今晚看到她这么狼狈一面的人赶尽杀绝,将那个对付她的人抽筋扒皮,生不如死,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陆建陇的脸色有些阴沉,“是谁?”
陆钥红着眼眶,眸底折射出骇人的狠光,“还能是谁?那个人你也认识!”
陆建陇蹙眉,“我认识?”
陆钥咬牙切齿,“就是那个阮初!!!”
陆建陇的心情渐渐平复,面无表情道,“钥儿,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可不是你随随便便一句就可以下定论,况且,阮初丫头是一位医生,宅心仁厚,面慈心善,怎么可能会对你做那种不道德的事?反倒是你,多次对阮初丫头出言不逊,一点陆家千金的样子都没有!要我是人家阮初丫头,早就把你丢进臭水沟了!”
陆钥又惊又怒,“爸,你怎么?”他不帮她就算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陆建陇道,“我告诉你,这件事要真是阮初丫头做的,你也得往死里咽下去,阮初丫头对陆家有大恩,就连我也不能对她随随便便!”
陆钥差点呕血身亡,“难不成你就看着你的女儿白受欺负?!”
“哼,你最好祈祷你说的话是真的,事情是如何,我一查便知,要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看我不把你扒一层皮!”
此刻在寿宴发生了那么一件大事,陆建陇不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真是阮初丫头做的还好,但若是其他人做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钥眸光闪了闪,“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觉得那个人跟阮初脱不开关系……”
“你觉得?!”
陆建陇气得差一点又给陆钥来一脚,这蠢货!!!
陆建陇手一甩,“你的事我懒得理了,今天是你爷爷的寿宴,我可没空听你扯!”
见自己父亲真不打算理会她了,陆钥突然愤然起身,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茶几,“啊!!!去死!!!”
陆建陇气冲冲的离开休息室后,还是让人着手去调查,也不能真让自己这个蠢货女儿真吃亏了。
——^o^——
阮初走回热闹的大厅,目光扫过偏肃静的角落,傅冥正坐在沙发上,微垂着眉眼,清瘦有力的骨指正一下又一下轻点的扶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耐。
而他对面,正坐着一位老熟人——欧阳萱,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男人。
啧,没想到她也来这宴会,还真不要脸皮!
阮初淡定的走上前,非常热情的朝欧阳萱挥了挥几把爪子,“嗨,欧阳小姐,好久不见!”
欧阳萱在看到阮初来到时,本来还算温顺的眉眼霎时凝固,又僵又臭。
她指尖收拢,扯了扯唇,笑得勉强至极,“好久不见,阮小姐。”
傅冥抬眸,目光凝在阮初身上,周身的冰冷气息似遇了骄阳寸寸暖化,染了丝丝的烟火气息。
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空座,“过来坐。”
阮初立即乖顺的坐到男人身侧。
傅冥问,“怎么那么久?”
阮初微支着小脸,笑,“刚刚遇到了一些小事,不过都没什么,已经处理好啦!”
欧阳萱蹙眉,处理好什么?难不成陆钥失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初瞧见欧阳萱眸底的暗色,又问了一句,“不过傅先生刚刚是在跟欧阳小姐聊天吗?”
“呵——”傅冥揉了揉阮初的小脑袋,目光根本没有给予对面的欧阳萱半分,嗓音很沉,“她配么?”
话音未落,欧阳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话完全把她心底的满腔爱意彻底粉碎,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见欧阳萱似接受不了似的,身子微微晃动,阮初眨巴眨巴眼睛,一时失了声,本来还想明里暗里嘲讽欧阳萱几句的,但是她突然发现,傅先生太给力了,根本不用她出手啊,还真是对女性不一般的冷感!
阮初默默给傅冥竖了一个大拇指,暗示他牛逼!
傅冥则暗暗捏阮初腰间的软肉,眸底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那团缓缓升起的柔光如一汪春水,轻而易举的将人溺毙。
欧阳萱刚死了的心又忍不住死灰复燃了,又是恨又是心痛,要是男人同样用半分这种眼神看她,哪怕让她为他飞蛾扑火,她也愿意!
两人互动深深刺痛了欧阳萱的眼睛,她猝不及防的站起来,说了句抱歉,告辞的话,便匆匆远离。
但是更令她堵塞的事,两人都没把她离开的事当回事,欧阳萱只能咬碎牙咽着。
闲杂人等离开了,阮初嘴角翘了翘,心情愉悦。
傅冥的手从阮初的头顶滑落,唇瓣动了动,刚准备说什么,突然一道女音插了进来,“傅家主……”
傅冥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袭来,温江盈微咬着唇,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强撑着开口,不卑不亢,“傅家主,我找你身边的女孩有些事。”
阮初倒是看了傅冥一眼,眸色没多少波澜,随后站起来,“温姐姐,怎么了?”
“跟我过来!”
温江盈不由分说的将阮初拉走。
傅冥的目光一直落在阮初身上,看到温江盈直接说出他的身份,少女并无异样的表情,眸色敛了敛,也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或是不在乎他的身份……
阮初被温江盈带远了,表情一脸懵逼,“温姐姐,怎么啦?”
“你还说怎么了?!”温江盈停下来,甩开阮初的小手,叉着腰肢气势汹汹的质问,“说?什么时候勾搭上帝都最豪的男人了?!!”
阮初:“……”
温江盈:“妈的,有这优质的资源,也不介绍给我一个,老娘今天还被家里安排到这相亲了!”
阮初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温姐姐,敢情你拉过来就是为了这?!”
温江盈蓦然用拳头抵着唇瓣,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当然也不全是!”
阮初:“那是?”
温江盈登时就一顿吼,“你这死丫头,惹哪个男人不好,偏偏惹上了一个最狠的男人,你难道不知道傅家主那身通天本领下,手段残忍暴虐,冷血无情,满手鲜血,尤其是靠近他女人,那个会有好下场?你就不怕被对方一个眼神,把你榨干成了腌菜花?!”
阮初:“……”
见阮初沉默着不说话,温江盈倒是说不下去了,哀叹了一声,“那个,小初初,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太伤心。”
阮初微微一笑,模样又乖又软,“嗯嗯,我知道,谢谢温姐姐。”
温江盈顿时没了脾气,眸光柔和到不行,这妮子就是很有本事,让人的心肠硬不起来。
她目光落在阮初身上那套衣服,微愣,“对了,你今天怎么不穿我给你定制的礼服啊?”
“呃……”阮初爪子挠着头皮,“说来话长……”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温江盈也不再纠结阮初身上衣服的事,她凑近,贴在少女耳边道,“总之啊,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姓傅的,可得千万要小心,傅家,不是什么简单之地,个个心都黑得很,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跟傅冥在一起,不然我怕你麻烦不断!”
阮初笑得很不在乎,“没事,就算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我的。”
“你,你这是真的打算……”瞧见少女认真的脸色,温江盈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随便你吧,是不是龙潭虎穴,闯了才知道,小初初,千万要活到最后啊……”
阮初嘴角微抽。
温江盈叮嘱阮初几句后,很快又被温月兰召唤回去,阮初走回去,发现温昀已经回来,正低着头跟傅冥说什么,傅冥脸色充满了残暴之气,骇人可怖,仿佛一经靠近,就被对方的眼神扼住喉咙,充斥着透不过气的窒息。
只是,在察觉到阮初走近后,傅冥那身冷焰消退,只不过眸底还是冷着的。
温昀说完,站直身体,目光撇过阮初,夹了几分看不懂的深意。
阮初懒得细想,走过去重新坐回沙发上,甜甜的唤了一声,“傅先生。”
傅冥板着一张脸,如雕如琢的俊脸宛若古希腊神像,语气微冷,“刚刚受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我?”
阮初眨巴眨巴眼睛问,“傅先生这是打算为我出气吗?”
傅冥指尖挑着少女瓷白的下颚,薄唇轻启,不疾不徐,“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在我的世界里,随便你怎么狂,剩下的,我都会替你扛下,只要你要,我就给——”
阮初的心脏仿佛被一记重拳打中了一般,心脏狂跳不止。
她急忙偏开头,躲开男人染了几分灼热炽烈的视线,指尖无意识的捏着大腿上的肉,冷静冷静冷静,傅先生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在变相的向她表白?!不不不,万一对方只是感谢她救命之恩才落下的承诺,那她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阮初心跳七上八下,脑袋晕乎乎的,如同一团浆糊。
温昀嗤了一声,德性,本来自己已经够蠢了,还时不时露出一副蠢样给人看,这是怕自己愚蠢的一面没被人发现吗?
傅冥轻轻执起了少女柔软的小手,缓缓起身,“走吧,带你去出气。”
阮初站起来,语气迟疑,“其实,我那不算是被欺负啊……”
而且她也欺负回来了。
傅冥:“我说算,那就算——”
阮初:“……”好吧。
——^o^——
偌大的休息室里此刻因为流淌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阴沉气息而显得窄小到令人窒息。
沙发主位上,男人交叠着双腿,目光冷沉,一身强大的气场仿佛能气吞山河。
而他旁边坐着一名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璞玉少女,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没有丝毫波动,眼尾下垂,透着几分随性。
陆建陇跟陆母没有坐,而是站在两人面前,陆钥亦是,只不过陆钥露出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阮初,含着强烈的愤懑,如同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准备将敌人一击毙命!
陆建陇的目光从沙发上的男人撇开,敛着深深的忌惮,能管理傅家百年基业的男人,有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
这一次,他深深体会到了,有些人,万万不能轻易招惹……
陆建陇深吸一口气,偏问着旁边的陆钥,头很疼,“陆钥,说,你对阮丫头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刚刚出事污蔑阮初丫头把他气得差点升天就算了,现在还真惹上了,他真想撬开她这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
陆钥气急败坏,“我没有,明明是她对我做那种恶心的事,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她反倒反咬一口,谁给你的胆子?!”
阮初挥挥爪子打断,“诶诶诶,陆大小姐,什么恶心的事啊?你说清楚一点,可别招人误会啊……”
说得她好像是百合一样,拜托呀,她可是根正苗红,正儿八经的良家少女啊!
陆钥脸色难堪,“你,你把我的头摁进马桶,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
阮初:“?!”
陆母忍不住低斥,“钥儿,这事由不得你胡闹!”
陆建陇忍着一踹上去的冲动,立即开骂,“死丫头,刚刚不是说不是她做的吗?!!”
陆钥开始胡闹诡辩了,“我只是说不确定,没说不是她!”
“而且当场情况这样,除了她还能有谁?!”
突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插进来,“那个人是我——”
温昀站在沙发后,环着胸,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好似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休息室的气氛突然静得有些诡异。
陆建陇跟陆母默默对视了一眼,这人是傅冥身边的大红人啊,他敢这样无所忌惮的在陆家地盘上对陆钥,意味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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