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感觉被洗脑了，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我是不是也被智脑和各大公司控制了……】

【清醒点儿，我们早就被控制了（捂嘴）】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样有什么不对，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想想，我们真的有什么事情是能自己决定的吗？从出生就定下的身份等级，被限制只能读到小学的教育体系，之后需要的一切都要用钱购买，而所有资源却都被五大公司垄断……】

【之前看主播在警局前演讲，我都有些羡慕那些npc，他们跟我们一样一直受人摆布，可却有机会去推翻这一切，而我们却连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

【想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们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我看就是吃饱了撑得！】

【你自己浑浑噩噩地什么都不想，也不能攻击其他不想继续睡下去的人吧？】

【哼，世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自诩清醒的人才会乱的。】

【喂！你给谁扣帽子呢？你知道几段历史啊就随口胡来？】

【就是，我看他等级也就是d级，能有几个钱学习历史。】

【你们这群按公民等级就给人定罪的不也是一样，跟你们嘴里那些自诩高等就控制别人的人有什么区别？】

【谁控制他了？只是让他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发言就算控制了？那我还说你现在也想控制我呢！】

【好了！你们别偏题了！这说的是智脑和各大公司，我们自己别内讧啊！】

【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那些公司的人，你当他们全都跟你一个立场？】

直播间的观众们由于谢齐的那番话，反思的反思，不屑的不屑，赫然成了两方立场的展示屏。

谢齐送走企鹅人后，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想了想，然后就在直播间发了条弹幕。

【^ ^亲爱的观众们，不要在恐惧的推动下思考任何问题哦~】

闪着金光的特大号弹幕压过了所有不满的声音，因为他的出现，弹幕数量明显减少，观众们都在想他要说什么。

【不管是恐惧智脑和各大公司，还是恐惧自己的生活会产生无法预见的变动，这些都是你们无法控制的事。一旦你陷入恐惧，你其实就是进入了一场永远没有止境的游戏，你会不断地给自己制造敌人，制造矛盾，直到最后使自己陷入崩溃。】

谢尔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不知在想什么的老板，准备先去把接下来要汇报的资料整理好。

谢齐看似在看外面，实则视线一直落在斜前方的弹幕上。 嘴角拉起一抹莫名的微笑，他继续在直播间发弹幕。

【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外界的各种制度都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每个人天生就是不受制约和永恒闪耀的，所有外界赋予我们的身份都不是真正的自己，无论是几级公民，还是各种职业者，你们都努力去扮演自己的角色，可却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

【这就涉及到一个核心问题：如何找到真正的自己？】

现在除了谢齐发的弹幕外，已经有了零零散散的观众弹幕。

【主播是什么意思？是说公民等级这些东西都是不必要的吗？】

【确实是这样啊，凭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被定义了是几级公民？把人分出个三六九等，高等级公民能享受到低等级公民想都不敢想的特殊待遇，这些难道都是合理的吗？】

【真正的自己……真的能找到吗？我已经不知道该信什么了……】

【看了这么多游戏副本，你们还没看出我们这个世界有多不正常吗？我甚至认为我们还没有游戏里的npc们自由！】

【这种言论都可以说的么，怎么这个直播间还没被封啊，难道真的像是有人猜测的那样，这个游戏就是那些反政府主义者设计的？】

【前面的你是不是傻！这游戏的开发者可是政府啊！政府反对自己，我头一次听到这么滑稽的笑话！】

就如弹幕中有人说的那样，谢齐发现自己讲了这么多在那个世界里可以称得上是反动的话后，竟然还可以继续发言，而游戏背后的ai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心里就有了底。

“各位不用惊慌，也不用考虑太多。”

谢齐伸开双手，面带微笑，在观众们的视角下，他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神性。

“虽然世界有太多压迫，大部分人都在麻木地生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能在这时进入我的直播间，看到我的人——

就已经是真正的你们，为自己做的最好的选择。”

最后这句话，谢齐没有发弹幕，反而用嘴说出来。

他的嗓音轻柔，不像在警局前那样歇斯底里，让听到的人热血沸腾。

可在直播间的观众看来，他的这段话比起之前更具有蛊惑性。

“不需要批判，也不用选择，你们只需要跟随本心就好。”

能留在谢齐直播间的观众们不管嘴上怎么说，实际都是被他一直以来的人格魅力和骚操作吸引，喜欢在这里感受到别处没有的爽快感和释放自己的感觉。

即使是那些反驳粉丝盲目崇拜的，其实也承认谢齐的能力出众，过副本的时候那种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游刃有余的感觉，让本性里就崇拜强者的观众们更加着迷。

这次的争论也只是往日那些矛盾积攒下来的爆发点。

他们通过批判别人来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不想承认自己如同那些没脑子的粉丝一样，同样被谢齐的话语蛊惑。

而谢齐说他们不必批判，也不必选择，让他们头一次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和矛盾，仔细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将这些人的心理都分析透彻，谢齐说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刻印在他们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你只会相信你已经相信的，你只会看到你愿意看到的，因此不必去看，不必去听。”

谢齐仍是那副神圣的表情，看似是接你进天堂的天使，其实却是诱导你堕落的恶魔。

看到观众们的弹幕已经全是支持他的言论，而之前那些争执全都消失。

谢齐笑容拉大，成功操控他人思想给他带来的快感，远远超出拥有那些所谓的财富权势。

“只需闭上眼睛，去聆听真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