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自化工厂后的第一次见面。

上次因为一时不慎，被谢齐当做人质威胁蝙蝠侠，这让戈登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对方成为了阶下囚，他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

被谢齐当面说滥杀无辜，戈登脸色一黑，却没有动怒，反而问另一件事。

“那条短信，是你给我发的？”

自从知道手底下的警员们这么容易就抓到这人，戈登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经过几次交锋，他心知对方诡计多端，做任何事都会有后手，即便是他手下可能有人背叛，把他会经过那条小巷的消息发给警方，但以对方的狡诈，怎么会什么人都不带，就自己开着车到处跑？

可任凭戈登想了多少可能，都只是以一个正常人的逻辑，他怎么会知道疯子的想法呢？

“短信？”

谢齐走上前，双手放在栏杆上，“什么短信？我不知道啊。”

他脸上表情疑惑，似乎真的不清楚曾有人给戈登发了他位置的短信。

戈登也摸不清谢齐的心思，难道真的是歪打正着？对方手底下确实有人背叛，而他也真没察觉到？

如果真是这样，戈登也就不再问了，反正结果对他有利，何必要把人暴露出来？

“没什么，你这回落网，就别想着能像上次一样被人带走，我会亲自把你押送回阿卡姆，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出来。”

他说的是上次在机场，谢尔盖以调查局查案的名义把谢齐带走的事。

事后戈登查过，那个金发男人根本就不是调查局的人，只是当时被他忽悠了，事后调查局却出面庇护，这才让谢齐逃过一劫。

但这回人都在警局，这可是戈登的地盘，说什么他都不会把人放走了！

“阿卡姆啊，那可是个好地方，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还有人专门照顾我，我很喜欢那里啊。”

谢齐摇头晃脑，根本不在意戈登的威胁。

眼看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放在心上，戈登一肚子火没处撒。

“你这么肆无忌惮，难道是还有什么后手？我警告你，现在蝙蝠侠和一众义警都在随时警戒，你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听到戈登的话，谢齐睁大眼睛，一脸无辜道：“局长先生，冤枉啊，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后手，您也太高估我了，我就只是个普通人，只是路上开车开快了点儿，不小心差点儿撞到了人，您一会儿威胁我要把我送进疯人院，一会儿还莫名其妙指责我要搞事，难道这就是哥谭警方对待平民的态度吗？”

“你算什么平民？”

戈登是被谢齐的无耻惊住了。

明明一直都是他在哥谭疯狂搞事，一会儿抢银行，一会儿鼓动市民暴乱，这些事儿单独拎出一件，都足够他在阿卡姆待到死了，现在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莫非是以为他们没有证据，就无法给他定罪？

不对，证据他们有啊。

无论是当初抢银行，还是那场直播，都是有视频记录的，这可都是明晃晃的证据。

似乎看出戈登的想法，谢齐突然低低笑了下。

“局长先生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您可以去查一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真的有证据能证明我犯罪了吗？”

他的话如同闪电般劈中戈登。

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既然对方能控制全城的手机电脑电视，就连警局也被入侵，那之前那些视频证据呢？也有可能被他趁机删除！

由于智脑已经废了，警局里众人只能靠人工办案，各种庞大数据库让他们焦头烂额，本来用智脑几分钟就能整理好的表格，靠他们得整理三天，这也让他们没有精力去关注不太重要的事情。

而已经归档的证据视频，就在不太重要的事情之中。

戈登一言不发，立刻离开去后勤部门。

等到他证实了那些证据确实没了后，重新步履沉重地回到谢齐面前。

警局里的监狱没有床，只有几个板凳，但是谢齐没有坐在上面，而是到处转悠，跟路过的警官们打招呼。

“嘿！马克警官，我有点儿饿了，能给点儿吃的吗？”

“梅丽莎警官，您今天脸色不太好，是工作太累了吗？可要好好休息啊。”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吗？哦，是盗窃被抓来的，那就是狱友了，等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位警官，他脾气好，也许能照顾一二。”

明明谢齐进警局还不到半天，却仿佛已经把警局混熟了，每个警官他都认识，就连刚被抓来的罪犯也很快就跟他称兄道弟的。

戈登本就漆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行，就算之前的事没证据，这回他差点儿撞死一位警官的事可是被人亲眼目睹，就算关不了他几天，但在这期间能不让他出去祸害哥谭，也算是成功了。

看到戈登回来，谢齐停下跟一个小青年套近乎的举动，转头笑嘻嘻地对他说：

“局长先生回来了？您这么忙，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点个外卖店的披萨，我请客怎么样？”

“够了！”

戈登看不惯谢齐这副把警局当自己家的模样，狠狠咬牙道：“你这个疯子，别乐得太早了，我一定会趁机抓住你的把柄，让你再也威胁不了哥谭！”

看着戈登严肃的样子，谢齐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

他缓缓眯起眼睛，拉起还涂着红色口红的嘴角。

“局长先生既然知道我是个疯子，那怎么还敢把我放进警局啊？”

“什么？”

戈登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向人群。

只见突然一声爆炸从一个青年身上传来，正是刚才靠近谢齐的那个盗窃的罪犯。

爆炸似乎会传染，不仅是青年，还有很多警员们身上也突然燃起火光，一时间，警局里陷入混乱。

尖叫声和怒吼声充斥戈登的耳朵，身后却传来疯狂的大笑声。

“哈哈哈，恐惧吧，混乱吧，去迎接新世界的洗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