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挥舞，鼓角争鸣。

蔡琰和袁绍的步卒方阵开始接战。

蔡琰方的中军，是五千白虎军。

白虎，主杀伐。

蔡琰想将白虎军打造成重甲步兵，但缴获的铁甲和这几年打造的铁甲还不足，目前只够装备五千白虎军，正是此处的五千人。

他们的对手，是袁绍中军的一万铁甲步卒。

蔡琰方的左军和右军，分别是五千屯田军和二千五百朱雀军，都只穿皮甲。

屯田军，多出自流民、南匈奴奴隶，除了日常训练，他们也要参与屯田。

朱雀军，多出自颍川黄巾，训练不过两三个月。

他们都算不上强兵，但他们的对手人数和他们相差无几，也不是袁绍的精锐。

双方的中军相距一百余步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双方的中军后方抛射而出，倾洒在敌方的军阵中。

蔡琰方有三千弓弩部步卒，袁绍方大约有五千。

不过此时基本都是用的弓箭，以便更快速地射出更多的箭矢。

步卒们用盾牌抵挡从天而降的箭雨，然后继续突进。

这个过程中，总是有倒霉的士卒，被穿过盾墙、甲胄的箭矢射中，惨叫着倒地。

袁绍方的中箭者，总会引起附近士卒的骚乱，导致阵型有局部的不稳，从而有更多的人中箭。

蔡琰方则不然，中箭者只要还能动弹，就会竖着躺在军阵路线之间，等待着后续医疗部士卒的救治。

若是不幸当场去世，周围的士卒也不会骚乱，只会跨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向前。

巢车上的郭嘉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蔡琰练兵之法的精妙，更加从容不迫地指挥军队的进攻方向和方式。

袁绍得到战况消息，心中的阴霾更加浓郁，但此时只能勇往直前，否则必败无疑。

很快，双方的步卒距离更近，箭雨也已经停歇，因为再射就会敌我不分地攻击。

“啊~”

“万胜！”

双方的步卒嗷嗷叫着朝对面冲杀过去，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忘记恐惧，去杀死敌人。

袁绍一方的中军，由蒋奇率领，杀向蔡琰一方的中军。

蔡琰的白虎军，由一位名叫张伟的校尉率领，他是陈留郡的农民出身，成为流民后被蔡琰纳入麾下。

三年来的训练、三年来跟着蔡琰转战河内、上党、河东，张伟早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将领。

白虎军以一敌二，但毫不畏惧，他们的首领蔡琰都以一敌百了，他们每日三顿的伙食不能白吃。

双方士兵在战场上碰撞，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淇水河畔的这一大片草地。

郭嘉在望远镜中看得分明，己方的步卒尽管人数不占优，但完全就是在压着对面打。

不管是中军、左军、右军，战线都在往袁绍方推进。

郭嘉心中大喜，又看向蔡琰那边，只见蔡琰全身浴血，仍然在收割敌方骑兵的性命。

另一边，李二和徐晃同样在压着文丑和吕旷打。

而此时，袁绍已经面沉似水，他没想到上次败给蔡琰之后，这次调集了更多更精锐的兵力，携着大破孔融、臧洪、公孙瓒的士气，还是打不过蔡琰。

“明公，大军已露败迹，不如撤军，减少损失，后徐图之。”沮授这时候劝谏道。

“蔡琰人马已疲，犹自恃勇深入吾军骑阵，吾若亲率五百亲兵，斩杀蔡琰，大事可定！”袁绍眼神凶狠地说道。

“明公，万万不可，蔡琰女流之辈，只凭蛮力逞凶，明公万金之躯，岂可以身犯险。

蔡琰挟持天子，吾等可联合各路诸侯，一同讨之，蔡琰必死无葬身之地，望明公深察之。”

郭图也极力劝谏道，难得与沮授意见一致。

这时，只听巢车上的从事大喊道：“明公，不好了，吕旷将军被李二斩了，文丑将军被徐晃生擒了。”

“什么！”袁绍和沮授、郭图等人震惊道。

原来，李二和吕旷鏖战几十回合，李二处于上风，但吕旷本来还撑得住。

奈何双方麾下骑兵的交锋，袁绍方竟然节节败退，吕旷心急如焚，被李二抓住一个破绽，一刀刺于马下。

以战马的冲劲和李二钢刀的锋利，吕旷的铁甲也没有防住这一击，被捅中腹部，当场身死。

“吕旷已死！”李二砍下吕旷头颅，高声喊道。

不远处的文丑听到这个消息，顿生慌乱，被徐晃抓住机会，一斧荡开长枪，扯落马下，被徐晃生擒。

顿时，袁绍方的左翼骑兵大溃。

郭嘉立即下令，让徐晃部追击袁绍的左翼骑兵，让李二部冲杀袁绍的左军步卒后阵。

本就处于劣势的袁绍左军顿时大乱。

“撤！吾本部亲兵，前往左军牵制敌方骑兵，其余各部，边战边退。”

得到消息的袁绍，明白败局已定，咬牙下达了撤退命令。

可惜，边战边退，哪有那么容易。

最终，袁绍骑兵损失二千、步卒损失近五千，勉强退回营寨。

而蔡琰方杀敌二千，俘虏五千，缴获马匹二千，铁甲二千，大获全胜。

其中蔡琰亲自砍杀的，就有近百人，但她并没有觉得多痛快。

一是此乃汉人之间的内战。

二是蔡琰方阵亡的士卒也达到近千，伤者二千多，主要是朱雀军和屯田军的损失较大。

这也是蔡琰轻易不想和中原诸侯开战的原因。

一方面，这是同族之间的厮杀，而且汉军战力普遍比外胡强。

另一方面，她发育时间越长，麾下战力的优势就会越大。

郭嘉和蔡琰没有下令乘胜攻入袁绍营寨，因为袁绍的营寨扎得很有章法，蔡琰麾下经过大战都很疲惫，强行攻寨虽然有可能成功，但损失肯定会很大。

“文丑，又见面了。”朝歌县衙内，蔡琰看着下方被绑起来的文丑，戏谑地道。

“哼！”文丑扭过头去，用冷哼声掩饰羞愤。

“先押下去，看看这次袁绍会不会再捞你。”蔡琰道。

接下来数日，蔡琰每日带兵来到袁绍营寨搦战，袁绍只是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袁绍，若是不敢再战，那就归还林虑、荡阴，滚回冀州，不要再染指河内。”蔡琰派人用铁皮喇叭大声骂道。

“贱婢，欺我太甚！”袁绍的中军大帐内，袁绍气得咬牙切齿。

“明公莫要生气，蔡琰嚣张跋扈，据说多次违抗天子诏命，可修书与曹操、刘表，邀其共击蔡琰，吾等则再增兵数万，再战蔡琰。”郭图说道。

“此言不妥，曹操早有贰心，刘表只顾自守，恐不会出兵相助。

既然蔡琰轻易难破，当先灭公孙，后平太行，积蓄粮草，整备军马，再寻良机消灭蔡琰。”

沮授反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