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宠爱,方能说出如此有底气的言语。
一时间,卫姮都有些羡慕卫合宜了。
被宠、被爱的感觉,真的令人倍感温暖,也倍感从容。
卫姮握住堂姐的手,轻轻的,一字一字地,慢慢地道:“堂姐日后一定会婚姻圆满,夫婿疼爱,儿女成双。”
这是身为女子成亲后最向往的日子了。
卫合宜感受到卫姮言语里的真诚,她也回握住卫姮的手,柔软的掌心包拢着卫姮的手,温声道:“姐姐承妹妹吉言了。”
她也想着日子圆满,便是有些小吵小闹也不打紧。
至亲至疏是夫妻,慢慢相处,慢慢包容,只要夫婿好,她想,她应当不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差劲。
两姐妹窝在暖暖的被窝里,就着那澄亮的烛火,相视一笑,灯下美人,长发迤逦,如花似玉般的年纪,一笑间,刹那芳华。
“姑娘们,时候不早,该睡了。”
外头,卫合宜的身边伺候的汤妈妈低声提醒。
姑娘们年轻,不知晚睡伤身,需得她们这些有经验的婆子偶尔提醒几句才成。
更何况,主母早暗里叮嘱过,堂姑娘前些日子在外面清修为过世的侯爷念经消业,为家人祈福保平安,很是消瘦了不少,如今归了家得仔细精养才成。
这晚上,便是养精气神的时候,可不能熬过头了。
提醒过后的汤妈妈耳根子微微提起,留意里头的可还有动响。
听了好一会儿,内室里安安静静,娇养又温顺的姑娘仿佛已入睡。
“翠汀,将烛火熄了。”
汤妈妈打发了守夜的丫鬟进屋熄烛火。
天干物燥,需得当心烛火才成。
屋里烛火熄灭,躺在床榻上的两人头挨着头,都小小声地笑了起来。
后来卫姮自个也不清楚是何时睡了,只知道烛火熄了后,她又与堂姐聊了好一会儿。
聊了大堂姐夫三年前三甲进士,领了外放的差事,去了岭南,且颇有建树。
又聊大堂兄、二堂兄,一个在宁苏外放,一个在黔西外放,都是距离上京千里,没有办法子赶回来送嫁。
两位堂嫂都一道随了堂兄上任,嫂嫂们倒是想留在婆母身边尽孝,奈何公婆不需要,打发了小两口一道上任。
又聊了许多各自兄弟姐妹之间的趣事,最后聊到卫合宜实在是撑不住,搂着卫姮的手臂,呢喃道:“好妹妹,我们睡吧,明儿再聊,明儿再聊。”
同样困到两眼沉重的卫姮含糊应了声“好”,臻首一歪,便进入梦乡。
以至于次日两姐妹起床,眼底好大一片乌青,可让汤妈妈好一顿说。
招呼着丫鬟们煮了滚鸡子,又用棉布包着,在姑娘们眼儿四周揉着。
边揉边苦口婆心劝道:“今晚可不能再彻夜长谈了,容易熬坏身子,到头来受罪的是自个。”
念在姑娘们初次见面,颇为有些激动,汤妈妈便替两人隐瞒下来,不欲告诉主母。
“……今朝若再让我见着姑娘们眼底发青,夫人那边姑娘们自个想想该怎么面对。”
可不敢再熬了。
卫合宜知错就改,给卫姮使了个眼色后,讨喜道:“好妈妈,是我拉着妹妹一起聊,是我错了,今晚决计不再熬了。”
“姑娘知错就好。”
汤妈妈也不是真打算要告诉主母。
姑娘是她带大的,她又无儿无女,一心扑在姑娘身上,姑娘被罚,她这心里也如同割肉般的痛。
但也得让姑娘知道怕才成,不能任由着小性子来。
娘家做女儿时,使使小性子也无碍。
可嫁了人,婆家可没有娘家自在、大度,得把小性子收敛好,一举一动需有章程,不可叫婆家的人轻瞧了去。
鸡子滚过眼脸,好淡淡的乌青也散了许多,再敷了粉,也就瞧不出异样了。
两姐妹去正院给谢氏请了安后,又陪着谢氏用了早膳,谢氏便先打发了卫合宜回闺阁,独留了卫姮说事。
“姮姐儿,庄子那边你还没有去吧。”
说的是章氏所住的庄子。
卫姮点点头,“不曾去。”
母亲说了没事少去庄子打扰她,如此,就不去了,以免让母亲无端生烦。
谢氏也头疼两母女之间解不开的结,可孝字大过天,章氏可以不让姮姐儿去打扰她,可姮姐儿不能真不去。
“你堂姐成亲,我得去庄子里请你母亲,外头马车已套好,便随伯母一道去庄子吧。”
“姮姐儿,章氏终归是你母亲,血浓于水,身为儿女的你必要孝敬到位。她不愿接受,便是她的事了。”
卫姮沉默一会,方点头,“好,我听伯母安排。”
那就去一次吧。
“伯母,我从兴庆府也给母亲备了一套点翠头面,既是去庄子,先差人回府取了头面再一道过去。”
从通政司史府去勇毅侯府,快马加鞭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极近。
谢氏打发了府里的管家亲自去取。
很快,管家便取了装有点翠头面的锦盒回来,谢氏这才领了卫姮上马车。
卫合宜是待嫁之身,不宜再出门,便留在了家里。
而此时的章氏,正跟着卫文濯学作画了。
两人坐在一处不久前搭建好,以茅草为庐的小亭里,生为炭火,章氏半跪在长几前,而卫文濯弯腰,指点着章氏画雪景。
章氏哪里会作画,不过是趁着作画的名头,光明正大的卫文濯来往。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倒也是什么默契在丫鬟、婆子们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动脚。
“婶婶握笔的笔姿,错了。”
卫文濯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点了章氏的手腕。
章氏假装泄气,把那狼毫往砚台里一丢,撒起娇了,“不学了,不学了,我天生愚笨不堪,学不会。”
“婶婶不笨,是我这个师傅不好,没有教会婶婶……”
卫文濯重新捡起狼毫,眸光温柔凝望章氏,哄道:“婶婶再来一次吧,这次,婶婶定能学会。”
“如果这次我还没有教会婶婶,我啊,任由婶婶打骂。”
后面一句,说得意味深长。
再配合卫文濯的举止,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
章氏品出里头的不能言明,只可意会的深意。
娇柔柔地伸出手,接过卫文濯递给自己的狼毫,眼儿斜睨,“真的任由我打骂?”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婶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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